写给焦虑的自己---写成了一篇乡村生活美篇
接受自己
其实你很平凡,何必对自己有那么高而不可及的要求。
出身:农村
祖父母:务农,祖父做过小买卖
外祖父母,务农,
那是一个在中国河北很平凡的小村子,连镇都不是。这个村子普通的不能再普通。
村子里的人,多数务农。家家都有田地要种,家家都有那么两三个孩子。
那个时候,村子里多数人家的院墙还不是砖砌的,我家的也不是是土和了小麦秸秆糊起来,院墙不高,土黄的颜色,在上面坐一坐,裤子上便粘下好多土来,黄乎乎,像一个大饼糊在屁股上。拍一拍,土尘便在空气中飘荡开来,拍裤子的人,边走边拍,以防自己被土尘呛到,其他的人,也纷纷捂着鼻子挪得离他稍远些。淘气而好奇的孩子们,常常拿一根食指扣一扣有了裂缝的地方,一块一块的土坷拉便掉下来了,上面或还支棱着一两根秸秆。
若是在夏日里,连连的雨水阴湿了墙体,不几日便从墙体的根部长出一层苔藓,小小的苔藓,碧碧的绿色,三角状的叶片,几个叶片形成一株,又似一朵迷你的绿花。密密层层,连在一起,远远看去,颇有一种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的美感。我是最喜欢的。
家里院子的门,不是门,是栅栏。大概两米长,一米多高。十几根竹板松松的竖着,参差不齐,顶端被削成尖,是为了防止有人跃门而入,再由几根横着的竹板将它们用钉子固定起来。做工十分简陋,钉子的尖有的还暴露在外面,固定用的铁丝,绕着拧起来,有的尖也是忘了挝回去,稍不注意,就会造成流血事件。
每到晚上,母亲便上了门,拿门栓拴住栅栏。那个时候,小小的我也会学者母亲的样子,将栅栏门从一头抬着搬起来,吃力的合上,往往憋得满脸通红。门闩是更粗的铁链,一环扣着一环,栓上门后,还会垂下来一些,晃晃荡荡,发出撞击、摩挲的声响。雨后的清晨,去开门,还能看到门栓上一滴滴要落未落的饱满的雨水,晶莹剔透,照见铁锈色的们栓,碧绿的青苔,又是何等的清新亮丽。
院中有七八棵树,没有特殊的规律,散散的排列着,但都枝繁叶茂,我记得有一个榆树在院墙边,两棵粗壮的杨树在墙外的栅栏边,西侧的小厨房边有两棵杨树,排列的还算整齐。杨树最是笔直了,放了学,约了小伙伴来家里,绑上一根皮筋,两个人,两棵树,便玩开了,欢笑声声,无忧无虑。有了这些树,3、4月里吃榆钱,五月里飘着沁人的槐花香,嫩绿的树叶,白中透绿的绿花,同色系的绝妙搭配,别提多么的漂亮,自然的伟大就在这里,可观赏,可食用。
过几日,到了夏天,连吃饭也要搬到屋外,风吹动树叶沙沙作响,一阵一阵,是多好的音乐,不要担心太阳灼灼,整个院子都被斑驳的树荫覆盖,更像一个天然的空调房。美食,加上音乐,一家人围坐在大红色的方形矮桌旁,说不出的轻松自在。
邻居搬走后,原本三间的房子拆掉,爸妈临时搭建了一个简陋的仓房,用来堆放杂物。仓房前,是一大片的空地,也是邻居家先前的院子,邻居家与我家之间的墙拆掉后,院子和在一起,比先前自是大了整整一倍。春天,母亲把地刨出来,松了土,分了片,撒上各种种子,过一阵,发芽,开花,结果。才知道,豆角的花是紫色的,像大号的槐花形状,黄瓜的花是黄色的,还有南瓜,丝瓜,茄子,西红柿。。。。。每每要做饭前,先去小菜园转一圈,看看什么熟了,摘下来,这顿饭,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吃什么了。
菜园的周围,为了美观,围种上了各种花,月季,串红,石榴,指甲花,牵牛花,唱戏一般,一方唱罢,一方登场,花开不断,五颜六色,日日生香。
菜园与小仓房之间,种植的是一片向日葵,夏天,向日葵长到比我还高,棕黄色的盘芯,金黄色的花瓣,站在下面,都能闻到炒制前葵花子的香味。入秋,母亲摘下圆盘,分给我们姐弟,一人一个,边吃边走去找要好的伙伴串门子了。
四五月以后的花园是最美的
所有的作物都已经长了起来,整个院子充满生机,红花绿叶相映成趣,竟也成了我家的御花园。印象中最美的场景还是妈妈浇地。她拿了长长的胶皮水管,一头套在水龙头上,将水放到最大,一头握在手里,从中间捏住关口,急急的水流遇到狭窄的出口喷涌而出,母亲的手稍稍向上抬起,水,便以抛物线状流出,形成两个水桥,阳光照过水雾,反射成人工的小彩虹,七彩斑斓。水Pia啦啦打在地上,润湿土地,浇灌菜根,泥土特有的清香便会四溢开来,水从菜叶上扫过,植物弯一下腰,又直起,活像舞台上顺序谢幕的小天鹅们。被扫过的叶子,挂上珠水,或似珍珠散落,或慢慢练成一片,压低叶片,顺流而下,叶尖上最后一滴珠水总是俏皮的悬住,不肯就下来,想是要晒晒太阳吧。
想想看,花儿,草儿,叶儿,珠儿,水儿,风儿,加上采蜜忙的蜜蜂,最是一番雅致而充满生趣的乡村院落景致呢。
水可不是只浇地的,连整个院子都会扫过。干燥的浮土,过水后也会形成一个小泥泡,大大小小。还有院墙连着栅栏,都免不了要洗个澡。水扫过树坑,是要停留一会儿的,目的就是要给他们灌上足够的水。散落的几个搪瓷水盆,也要灌满水,贪玩的孩子们,便会凑上去,相互撩泼嬉戏。
房门前有一个水井,是压水的那种,记忆中是压出过水的,水井下部铺的是青蓝色的砖,跟房子所用的砖是一种,想必是建房的时候就打了这口水井,只是这砖因为受过水的冲洗,又有些不一样,水顺着水道流出,清清凉凉。村子里安上自来水以后就弃用了,成了摆设。
妈妈洗衣服也是在院子里,几个水盆摆开,洗完一件,拧一拧,扔到另外的盛着清水的盆中,反复几次,洗完,捞出,再搭在院子里的铁丝上,红的,白的,绿的,颤颤悠悠,随风摆动,未拧干的水,滴滴答答,打在地上。若洗的是床单,被单一类,将干之时,那便又成了我们姐弟转迷藏的场所。
这个院子,承载了我多半的童年美好记忆。母亲的勤奋踏实,生动的农村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