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课了
今天本是个值得庆祝的日子。今年的本科课程终于上完了,我可以喘口气了。但是,还是被老问题影响我的心情。gg说,对待学生要宽严并济,我说对我自己的学生没问题,可是对于那些跨界过来的又不自觉的,我很苦恼。她不会意识到自己旷课已达到上限而我还给她机会做报告且缓到了最后一节课,只是用无法连成句的德语照稿念而且超时也不想中断,在我质问她是否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时理直气壮地说当然,既而解释完,再次开始大段的糟糕的念稿。我不得不打断她,在她想要用德语解释瑞士德语与书面德语区别未果之时。我没有批评她报告中陈词滥调之处,谁说瑞士人对于标准德语的人就一定是排外态度呢?我反而对所有同学说,历史系同学的报告注重深度,但是口语表达上的确是个挑战。其实,她若干脆用中文来讲,可能对自己和听众来说都会好很多,因为她解释的部分的确很有料。后来在电梯里,她装作没看见我,应该还在记恨我没让她讲完。
带着这不愉快,我来到工会的乒乓赛场,进了四强以后,我们应该很放松了,不过今天的对手是上周被我们打败的小组赛种子队物理系。赛制安排当然有问题,否则就不会在半决赛再次遭遇。而据说她们昨天击败了上届冠军校医院,已经疯狂。果不其然,今天她们没有像昨天采用田忌赛马的策略,说明人家成竹在胸。就说跟我打的那个吧,她的出球速度和反映都比上周快了一档。虽然最后我还是取胜了,但那是打满了五局。至于女版陈景润击败ff,倒不如说是ff输给了自己。所以,我们就这样止步半决赛。文学院宣布不战,我们就成了第三名。
搬家进行了十天整,就等过了今天,我才能全力以赴。这十天里,我几乎每天都拖着一个满箱子出门,再把空箱子带回家。贴了一半壁纸,挂了三片窗帘。赚了一天的苦力钱。那是在上周六。
墨绿色窗帘真是美啊,顿时令阳光下破烂的桌椅有了灵魂。彼时我才深深感觉,监国考不是一个好活儿,尤其不适合我。不是很能理解四六级听力为什么不用大喇叭而让每个人提前领耳机。那个所谓的技术更新带来的是更高的失误率,总有几个人的耳机不好使,看着他们坐在那里百无聊赖,而其他人在专心聆听,我很难受。倒是午间与西语系同事共进午餐闲话文学与慕课教学,让我有了一种久违的感觉。我是一个反数字化的老古董,不喜欢没有任何互动的课堂,尤其是语言和文学课。没有即时的交流,对着镜头坐而论道,我还没那样的境界。
备课成了这十天里最最重要的事情。以班主任身份约谈学生做深度访谈,是上头给我们提出的新任务。与学生面对面交流本身是一件愉快的事,但如果以排查抑郁症为由窥探隐私就很不好了。我的深度访谈最终都演变成了考研出国咨询和课程反馈。
今天虽然很累,还是答应研究生四点钟见面谈学期论文。令人欣慰的是,她们在主动阅读歌德之后,脑子里已经开始有小虫子在动,只是积累还不够,小虫子都在乱爬,无法形成有序的线索和图形。无论入学时水平如何,这一级的研究生学习态度是非常端正的,这也是我不辞劳苦还肯见她们的动力。相信不久她们就会感受到读书写作的益处以及自己的进步。
我不是完美主义者,也不会拔苗助长。在我眼里,学生的能力与天资纵然重要,但占第一位的永远是态度。我会因为本科与研究生历史课上含金量越来越高的学生报告而感动,也会因为泛读课上那些不懂事的学生而愤懑,因为我想不出一个好的解决办法。
这十天里,不可儿学会了模仿北极熊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