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之花》波德莱尔 杂记
其文学活动开展于十九世纪四十年代初 浪漫主义的“庙堂出现裂缝”,古典主义有会超之势,唯美主义已打出旗帜,现实主义尚在混乱之中。“伟大的传统业已消失,而新的传统尚未形成” 致母亲的一封信 “如果有一个人年纪轻轻就识得忧郁和消沉的滋味,那肯定就是我。然而我渴望生活,我想有些许的安宁、光荣、对自我的满意。某种可怕的东西对我说:妄想,而另一种东西对我说:试试吧。” “我所感到的,是一种巨大的气馁'一种不可忍受的孤独感,对于一种朦胧的不幸的永久的恐惧,对自己的力量的完全的不相信,彻底地缺乏欲望,一种寻求随便什么消遣的不可能……我不断地自问:这有什么用?那有什么用?这是真正的忧郁的精神。” 罗贝尔 维维埃分析波德莱尔的忧郁精神 “它比忧愁更苦涩,比绝望更阴沉,比厌倦更尖锐,而它又可以说是厌倦的实在的对应。它产生自一种渴望绝对的思想,这种思想找不到与之相衬的东西,它在这种破碎的希望中保留了某种激烈的,紧张的东西。另一方面,它起初对于万事皆空和生命短暂具有一种不了缓解的感觉,这给了它一种无可名状的永受谴责和无可求药的瘫痪的样子。忧郁由于既不屈从亦无希望而成为某种静止的暴力。”波德莱尔的忧郁,是一个人被一个敌对的社会的巨大力量压倒之后,所产生的一种万念俱灰却心有不甘的复杂感觉。要反抗这个社会,他力不能及,要顺从这个社会,他于心不愿;他反抗了,然而他失败了。他不能真正融入这个社会.他也不能真正地离开这个社会。他的思想和他的行动始终是脱节的,这是他的厌倦和忧郁的根源所在。 波德莱尔说:“在每一个人身上,时时刻刻都并存着两种要求,一个向着上帝.一个向着撤旦,祈求上帝或精神是向上的意愿;祈求撒旦或兽性是堕落的快乐。”向上的意愿和堕落的快乐之间的对立和冲突“选择了人心作为主要的战场”。而《恶之花》中的诗人.恰恰被波德莱尔选作了“战场”,在他身上展开了一场上帝和撒旦、天堂和地狱的争夺战。 《断想》 “我迷失在这丑恶的世界上,被众人推搡着,像一个厌倦了的人,往后看,在辽远的岁月中,只见幻灭与苦涩,往前看,是一场毫无新鲜可言的暴风雨,既无教诲,亦无痛苦。” 追求解脱而找不到出路,热爱生活而又不知何所依凭遇见到革命却看不到希望。深刻的悲观主义。 “我们每天都朝地狱迈进一步。” 时间吞噬着他的生命,“年轻却已是老人”(《忧郁之三》);他的灵魂开裂,希望破灭,头上有焦灼竖起的黑旗。(《忧郁之四》);他追求无星的黑夜,追求“空虚、黑暗、一无所有” (《纠缠》);他试图在人群中,在沉醉中,在放浪中,在诅咒中寻求解脱,却均归失败。他想死,把自己交付给蛆虫: 在一块爬满了蜗牛的沃土上 我愿自己挖一个深深的墓坑, 可以随意把我的老骨头摊放. 睡在遗忘里如鲨鱼浪里藏生。 ——《快乐的死者》 歌德的维特,夏多布里昂的勒内,贡斯当的阿道尔夫,塞南古的奥伯尔曼,拜伦的曼弗雷德 精神上的兄弟 他厕身于他这兄长们之间而毫无愧色,而且,他比他的兄长们更复杂,更深刻,更丰富,因为他身上流的是他的创造者的血液,他使用的是他的创造者的眼睛,支配他行动的是他的创造者的灵魂。 “这就是她啊,黝黑而明亮”(《黑夜》) “真理之井,既黑且明。”(《不可救药(二)》) TS艾略特:伟大的诗人在写他自己的时候就是在写他的时代。 1848革命 《打开我的心灵》散文体作品 “巴黎诗人”——巴黎大都会 波德莱尔为贡斯当丹•居伊(画家)所写 “他出门!他看着生命力的长河在流动:波澜壮阔,闪闪发光。他欣赏着大都会生活的永恒的美和惊人的和谐,这种和谐神奇地保持在人类自由的动荡之中。他观望着大都市的风光,那浓雾抚摩着的、阳光照射着的石头的风光……” 巴黎的阴暗 《风景》《太阳》《薄暮冥冥》《晨光熹微》(没有太阳没有希望的早晨) 因为不全面,才愈见其深刻 《恶之花》的深刻在于抓住了时代灵魂的一个重要侧面,即胜利了的资产阶级与它的部分知识分子——“比较正直,比较敏感的人,渴望真理和正义的人,对生活抱着很大希望的人”——之间的矛盾。这种矛盾产生了一种精神状态,即法国文学史所称的“世纪病”的进一步恶化,其最基本的症状,是由浪漫派的“忧郁演化为波德莱尔的“忧郁””。 忧郁:《破解的钟》《忧郁之四》《秋歌》《纠缠》等 瓦雷里:任何真正的诗人都必然是一位头等的批评家(波德莱尔) 一切文艺创作活动的根本出发点是文艺对现实世界(人的主观世界也可以是现实世界的一部分)和非现实世界(例如想象世界,中国文论中所谓“意境”之境,王国维所说的“造境”之境)的关系,以及作家对这种关系的感受和认识。 诗最伟大,最高贵的目的是美,诗要表现的是“纯粹的愿望、动人的忧郁和高贵的绝望”。 波德莱尔:现实世界后的另一个世界,两个世界 世界的整体性和相似性 十四行诗《应和》 通感手法的运用 应和论 深刻而不晦涩 波德莱尔:清除了自身外并无其它目的,它不可能有其它目的。除了纯粹为写诗的快乐而写的诗之外,没有任何诗是伟大,高贵,真正无愧于诗这个名称的。 诗是自足的,诗是永恒的,从不需要求助于外界。 美与真与善不是一回事。 《再论爱伦坡》1857 我不是说诗不淳化风俗,也不是说它最终的结果不是将人提高到庸俗的利害之上,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显然是荒谬的。我是说如果诗人追求一种道德目的,他就减弱了诗的力量,说他的诗拙 劣,亦不冒昧。诗不能等同于科学和道 德,否则诗就会衰退和死亡:它不以真实为对象,它只以自身为目的。 泰奥菲尔•戈蒂耶:为艺术而艺术(唯美派) 诗的本质上是哲理的 诗的本质不过是,也仅仅是人类对一种最高的美的向往 没有一种美是不包含不幸的 美包含绝对美和特殊美 “如同任何可能的现象一样,任何美都包含某种永恒的东西和某种过渡的东西,即绝对的东西和特殊的东西。绝对的、永恒的美不存在,或者它是各种美的普遍的、外表上经过抽象的精华。每一种美的特殊成分来自激情,而由于我们有我们的特殊的激情,所以我们有我们的美。” 他的美不表现为欢愉,而表现为忧郁,不幸和反抗。(丑恶中的美,强烈的时代感) 技巧和规则之所以重要,是因为它们反映了人为的努力。波德莱尔美学观念的一个重要原则是重艺术轻自然。(基督教原罪) 割断了艺术与自然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