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干的世界》第04章 庙堂逐鹿 第4节 秦始皇的先人飞廉和恶来

飞廉，又称蜚廉，是中华百家姓中赵姓、马姓、缪姓、梁姓及部分秦姓（秦姓的大宗原本为姬姓，周王的先祖）、嬴姓的先人，秦始皇的直系祖先。飞廉的家世源远流长，滋生于今山东地区的东夷一族，发祥于今甘肃省天水一带。今甘肃天水的风都庙供奉风神飞廉，当地百姓不定期崇拜。天水为天下赵姓的地望，孕育了早期的秦文化。 据《史记•秦本纪》记载，飞廉是帝颛顼之苗裔直系孙，颛顼娶妻女修，女修生子大业，大业娶少典之女曰女华，女华生大费，大费与禹治平水土之患有功于社稷，受到帝舜的重赏奖掖。帝舜（本名姚重华）把自家姚姓之女嫁给大费，赐姓嬴，生子二人，一曰大廉，为鸟俗氏；二曰若木，为费氏。大廉玄孙曰孟戏、中衍，据传鸟身人言。殷商帝太戊“闻而卜之使御”，御者，也就是车马统领（类似于今交通运输部长），后又给他娶妻。自帝太戊以下，中衍之后，该族经世有功，全心全意辅佐殷商，故嬴姓多显贵，累世封为诸侯。大廉又一玄孙曰中潏，住在西部戎族地区，保卫殷商的西部边疆。中潏生蜚廉，蜚廉生恶来。飞廉和恶来父子俩俱以材力和忠诚闻名，双双在帝辛朝中服务，是帝辛东征西讨的左膀右臂。 武周克殷，帝辛的忠实干将恶来战死，恶来之父蜚廉为帝辛出使北方，回来时，因帝辛已死，没有地方汇报工作，就在霍太山（今山西霍县东南）筑起祭坛向天上或地下的帝辛报告，祭祀时获得一幅石棺，石棺上刻字说：“天帝命令你不参与殷朝的灾乱，赐给你一口石棺，以光耀你的氏族。”原文是;“帝令处父不与殷乱，赐尔石棺以华氏”。传说飞廉就此守节自杀，以报帝辛厚恩（一说飞廉逃往西方，与西周远隔千山万水，自立为王），其后裔赢姓经过数十代繁衍生息，到了嬴政一代，杀回中原，统一中国，建立秦朝。 蜚廉的祖先中有数人都是御者。到了蜚廉和恶来，父子俩在帝辛朝廷中同朝为官。《史记•秦本纪》载：“恶来有力，蜚廉善走。”恶来力大无穷，这好理解，而蜚廉的“善走”按现在的理解应当是信使了，替帝辛传递消息，算是现代快递业和社交软件业的鼻祖。因为“善走”，消息传递得及时，因此蜚廉又称“飞廉”——飞行着的蜚廉。 嬴姓家族的两大祖传本领“力大”和“善走”先天决定了他们的首选职业是御者和信使。御者和信使合二为一，即御者必为信使。他们的子孙造父继承了家族特长，一身兼御者和信使之职，这一职位也造就了中国历史上一个高级词眼儿——“御用”，如“御用文人”、“御（用）花园”、“御用马桶”等等。 蜚廉的智商和情商高于常人，可能跟他常年远行见多识广有关。他视野开阔，观念开放，心眼儿也不少，眼看帝辛失去人心，就早早地找了个为帝辛寻找神石棺的借口，提前申请退休，隐居于霍太山，侥幸避过殷商亡国的杀身之祸，所谓“守节自杀”无非是避人耳目。 飞廉的儿子恶来就没这么幸运了。恶来，一作“恶来革”，帝辛的宠臣，以勇力扬名，靠拳头吃饭，与同是大力士的帝辛惺惺相惜，单挑的高手，群殴却大大的不行。恶来正经是春秋战国时期秦国君主的祖先，秦始皇的第三十五世祖，秦国第一代国君秦非子的五世祖，恶来的著名后裔有秦穆公、秦昭襄王、秦始皇等。 正史中关于恶来的记载较少，约略是可以徒手跟犀兕熊虎搏斗的勇士。周朝学术界人士和后世儒家为了贬低商朝或为造神，尤其是报秦始皇“焚书坑儒”之仇，就故意丑化飞廉、恶来父子的形象，儒家正统官方史书把这爷儿俩写得十分不堪。而《清华简•系年》推翻了儒家那套厚黑言论，飞廉、恶来都侧身殷商朝的忠臣序列，恶来更是为帝辛战斗到死。后人对于恶来勇猛的武艺以及凶猛的面容进行艺术加工引用，如《三国演义》中曹操称赞典韦是“吾之恶来”，可知恶来为当世不二的猛将，可能是古代排名最靠前的猛将，惜今史料不足了。 《荀子•儒效》云：“（纣）刳比干而囚箕子，飞廉恶来知政”。《史记·殷本纪》云：“费中善谀，好利，殷人弗亲。纣又用恶来。恶来善毁谗，诸侯以此益疏。”《史记·秦本纪》记载：蜚廉生恶来，恶来有力，蜚廉走父子俱以材力事殷纣，周武王之伐纣，并杀恶来。《庄子》集释：（关）龙逢比干，外篇已解。箕子，殷纣之庶叔也，忠谏不从，俱纣之害，所以佯狂，亦终不面杀戮。恶来纣之嬣臣，毕志从纣，所以俱亡。 据以上记载，结合相关民间传说推断：出生于西北农村的外来流动人口飞廉和恶来因有一技之长得到帝辛的赏识和破格重用，留在殷都朝歌为朝廷服务，爷儿俩对大老板帝辛感恩戴德，死忠到底。身为外来户，爷儿俩跟比干等王公贵族本无交集，但彼此之间应该是瞧不上眼的，政见不合，也可能是因自家出身低微并仰仗于帝辛的专断专宠，不得不逢迎媚上，八面玲珑，以求稳固地位。在一个单位里，老员工和新员工之间通常都需要一段磨合期。帝辛本来考虑拉抬飞廉和恶来等新员工以打压朝廷内的老员工并平衡各方利益，但是他不具备成汤大帝、武丁大帝那样的高超政治手腕和平衡技巧，玩来玩去没玩好，把自己玩进去了，索性后来就胡作非为了，徒让比干的一腔热血付诸东流。 秦始皇的“焚书坑儒”将儒家一度推进了灭绝的深坑，对其恨之入骨的儒生们在汉朝得势后，自然就对秦始皇及其先祖不依不饶，极尽众口铄金之能事，连带将飞廉和恶来的服务对象帝辛乃至整个殷商朝也抹黑成千古暴君和黑暗帝国，儒家门儿的气量由此可见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