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中的单身生活是什么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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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我们一起在等地铁。然后前面站着一个看起来身姿挺拔的男人。楚良歌就跟我打赌:“我们来赌一赌,他是不是双眼皮。我赌是,你赌不是。是的话你请我吃饭。不是的话我请你。”

5、人生得意须尽欢
2018年 10月14日---10月18日 天气 乱七八糟的
昨天我到了N市,忙到了下午,才吃上了工作餐。之后才又打车去酒店check in。
汗死我。小郝同学所谓的协议酒店,就是这个?我望着两扇木质小门和很小的立着的木质招牌愣住。
这是酒店?这不是民宿吗?我没找错地方吧?这也太不起眼了吧。
但推门进去,却不禁哇了一声。果然里面别有洞天。这个大堂可真美,装修古朴别致,一个不知道有多大的桌子在中间挖了下做了个桌景。竟然有山有水有亭台,且山水氤氲,郁郁葱葱。几只漂亮的玻璃眼珠儿猫咪跳来跳去,或慵懒地在窗下的地毯上晒着太阳。其中一只看见我,还打了声招呼。角落里一个大概只有四五平米的玻璃房里挂满了包包,大概是在店内展览售卖。到处都是绿植。
我心中对小郝点了个赞。
前台并没有人,我喊了一句:“有人吗?”
在一株宽大的绿植后面,一个男人直起身来:“有,住宿吗?”
哇,流川枫!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这么感觉了。
“对。预约过的。”我说,像花痴一样地看着他。奇怪了,虽然他也很帅,但我完全没有犯病,看来他不是我的选择性异性。
“稍等。”帅哥放下手里的花剪,穿着皮质的围裙,伸手把过耳的头发在头上扎了一个小啾啾,然后朝我走来。

唉呀,这额头真是天庭饱满,这鼻梁就是阿尔卑斯山的勃朗峰,一种无心插柳不虚此行的窃喜,让我心下对小郝又赞了一次。
“有早餐吗?”我把身份证递过去。
“早餐是阿姨随便做的。比较简单。不收费。”流川枫已经站在了柜台后面。
“太棒了。”我盯着他,这个人的眼睛是细长的,简直是个睫毛精,皮肤也一点岁月痕迹都没有,比我的还好,这是什么妙人?
我忍不住:

小郝说的老板超帅,是他吗?
“五晚全消吗?”他问。
“对。”我说,“就你一个人吗?你是老板。”
“嗯。前台今天休息,我代班。”他抬头笑了一下。那个笑杀伤力爆表,但似乎又带着某种独居很久寂寞的气息,虽然礼貌但满怀疏离。
“稍等,我让阿姨安排一下。”他拿起对讲机喊话。
等着的时候,我看到有一面照片墙,便踱步去看。多是一些旅行照片,也有游客照,还有人在这边举行订婚party,而正中间的是一张老板和穿旗袍的姑娘站在某酒店前的合影。虽然看不出这位老板的年龄,但是看照片,应该有些年月了。那时的他可真青葱啊,照片上有数字,2006年7月25日。哇,这么久了吗?那他现在应该也有30+了吧,这可真看不出。这女孩是谁?他爱的人吗?或者是他曾经爱过的人吗?
“606号房间。需要我帮您送行李吗?”
“需要。”我不要脸地说。
他好脾气地出来,帮我拎起了箱子。
电梯里,我沉默地看着电梯上行的数字,不知道为什么,某种与XXL先生告别的沮丧已经不见,此刻的感觉相当愉悦。
楚良歌曾经给我发过一张图,如下:

现代女性三大刚需第一条便是撩汉。做为现代女性的我,好容易遇见一个看见了没有犯异性恐惧症的帅哥,我决定尝试一下:“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像流川枫?”
他先是讶异,然后表情变得柔和,一抹笑在唇边并没有打开更大的弧度,像是勾起了某个非常温暖的回忆。
“有。”他说。
“是不是楼下照片上那个穿旗袍的姑娘?”我又问。各位,我思维发达感情细腻通常第六感相当准,所以总是像个知心大姐那样一语中的。
他没再回答,只是嘴角笑容的弧度张开了一些,然后是一声若有若无的轻叹。
有故事的人,我想。
电梯到了,他走在前面,开门,放好了行李,说了“有什么事打前台电话”之类的。然后便帮我带好了门离开了。
我在大概60平,说不出什么风格但又很有风格的房间里转了转,然后躺在了我的商务大床上。
不消5分钟,手机就响了,是当地督导要请我吃饭。我找了个理由推掉了。
也许我单身是有理由的。我常这样想。因为大多数时候,我其实更喜欢一个人。一个人逛街、看电影、吃火锅、旅行。当然和好朋友一起也很好。但到我们这个年纪,一起浪的时间却不是说有就有的。就算楚良歌是自由职业者,却也像我一样无法有什么临时起意。关雅妮更不用说,一天24小时老板电话待命。而作为孩子妈的吴英伟,早已天天只能围着孩子转。
一个人有一个人的享受。像这种话原本只是自我安慰,可慢慢地,竟然真的变成了享受了。也许这就是宇宙冥冥之中暗示的能量。
中年少女Tip:成熟的标志是,不再钻牛角尖,而更擅长自我安慰。
于是乎,我就这样一个人睡够了4晚大床房,每晚忙完乱逛吃了个肚儿圆。遗憾的是,之后都没有再看到那位帅老板。直到最后一天,我的大床终于物尽其用,有了陪伴------楚良歌来了,帅老板也再次出现。
楚良歌这个人,身高162,体重110,长相古典,对自己的万人迷属性有一种谜之自信。就像《花样年华》里的苏丽珍,只要是出了她家小公寓的门,买个馄饨也要打扮得很漂亮。不过,确实车见车载,花见花开。但她又有点儿混不吝,混不吝到什么程度呢?我举个栗子。
有一天我们一起在等地铁。然后前面站着一个看起来身姿挺拔的男人。楚良歌就跟我打赌:“我们来赌一赌,他是不是双眼皮。我赌是,你赌不是。是的话你请我吃饭。不是的话我请你。”
我能怎么办。我只能行8。

然后她就喊那男生:“嗨,帅哥。回个头。对,就是你。”
帅哥木然地看着她。
“可以了。你转过去吧。”
帅哥木然地又转过身去。
“是双眼皮。你要请我吃饭。”楚良歌毫无顾忌地对我说。而帅哥再次木然地转过头来,像看神经病一样地看着我们。
好吧。如果说我已经有神经病属性了,那楚良歌就是神经病里的大拿。她常年在女神和女神经之间无缝切换,毫无压力。
楚良歌恰好要来参加一个什么跑步机的发布会,不去住主办方给安排的星级酒店,却来挤我的小客栈。最根本的原因是,我偷拍了帅老板挂在墙上的照片发给了她。看见照片的瞬间,她就发来了惊呼。(要知道上次我想找她八卦的时候,她3天才回。)
“我似乎感觉到我濒死的灵魂又活过来了,我的心脏开始了久违强烈的律动。”
......又犯花痴症。
18号那天下午,我忙完回到酒店,一进大厅就看见楚良歌正和帅老板愉快的聊着天。看到她我就震惊了。因为那天,她穿了旗袍,还戴了朵花儿,就像30年代旧上海的那本著名的杂志《良友》封面上的贵妇名媛。

她的打扮和上图简直是一模一样。
我像个小丫鬟一样自惭形秽地踱了过去,喊了她一声。
“你回来了。”她笑得如春花般烂漫,“太好了,老板说,今晚请我们吃饭。”
我看着印象中高冷的老板目瞪口呆,楚良歌的声音还在高亢地响在耳边:“你叫陈尽欢,是‘人生得意须尽欢’的那个尽欢吗?”
“是吧。”帅老板说。
“那你现在还没有女朋友?”楚良歌又问。
“啊?”帅老板笑。
“好巧,我也没有男朋友。”楚良歌说。
帅老板低头又笑。
楚良歌看着我,眨眨眼,一脸“看我如何搞定他”的得意。
我也做出了一个“你高兴就好”的表情。
一只猫跳过来蹭了蹭我的腿,我蹲身揉它,看了看它挂在脖子上的名牌,是一个挺猫的名字:“蛋蛋。”
<To be continued>
连载往期回顾:
中年少女等等我 | 4、你为一个人烦恼过,他怎么可以是陌生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