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一六年冬 《洛丽塔》文案
《洛丽塔》剧本 洛丽塔,我生命之光,我欲念之火。我的罪恶,我的灵魂。 洛一丽一塔:舌尖向上,分三步,从上颚往下轻轻落在牙齿上。洛。丽。塔。 在早晨,她就是洛,普普通通的洛,穿一只袜子,身高四尺十寸。穿上宽松裤时,她是洛拉。在学校里她是多丽。 正式签名时她是多洛雷斯。可在我的怀里,她永远是洛丽塔。 嘴唇的特写。 亨伯特:洛—丽—塔。 阳台,白天 阳光下的洛丽塔,正在看报。她转过头来,隔着葱绿的草从望向我。来回摇摆的水柱每每把水花泼溅到她身上。 所有的一切都静止了。我的耳中轰鸣有声。 双肩蜜色。光背柔滑。她的报纸,她的墨镜,她的黑色发卡。 夏洛特:那是我的洛———多洛雷斯,我女儿。这些是我的百合花。 我完全陶醉了:是的。是的。真美,美极了。 突然,一个声音。 洛丽塔(画外):你吵醒我了。 他抬眼看。她穿着一件过大的睡衣站在门口,揉着眼睛。睡裤的一条裤腿拖在地上。 亨伯特:对不起。我不打了。 他把打字机的盖子合上。她冲他微微一笑,关上了他的门。他凝视门扇良久,心跳加快。他起身向门口走去,推开门,往走廊里张望。洛丽塔的门关着。上面一块纸板上写着:“别进来!!!说的就是你!!!” 亨伯特下楼直奔厨房。他蹑手蹑脚地来到厨房门口,停住了脚步:洛丽塔在这儿呢,坐在敞开柜门的冰箱前,两条光腿被冷光照亮。她在读漫画书,嘴里嗯嗯哼哼的,从搭在冰箱一格的容器里掏冰淇淋吃。亨伯特定定地看着她,专注到动也不动,话也不说,甚至连气都不喘。 刷牙。 坐在书桌前的亨伯特在写日记。画外有夏洛特和洛丽塔的争吵声。 亨伯特的声音:我期待着一次可伯的灾难。地震。壮观的爆炸。可怜她母亲随着方圆好几里的其他人又突然永远地消失掉。洛丽塔投入我的怀中抽泣。我作为一个自由人在废墟中享受她。 I long for some terrific disaster. Earthquake. Spectacular explosion.What do everybody else for miles around in the poor as her mother suddenly disappear forever. Lolita, into my arms, sobbing. I enjoy her as a free agent in the ruins. 洛丽塔:别声张。你的熏咸肉我吃了。 她咯咯笑着跑走了。楼梯上传来她跳跃式的脚步声。亨伯特微微一笑,又溜上了楼梯平台。 去Q营那天。挥手告别,突然命运的意念打断了她:她抬头望来——而后冲回房间 不一会儿,我听见我的心上人跑上楼梯。我的心被一种力量扩胀了,它几乎要把我摧毁。我连忙套上睡裤,一把拉开门:几乎同时,洛丽塔到了,气喘嘘嘘,而后扑进了我的怀里,她吻了我。下一秒这个精灵便消失了。 从Q营回来 “你知道,我很想你,洛。” “我不。事实上我已经背叛了你,不忠实于你了,但这毫无关系,因为反正你已经不再关心我了。你比我妈妈开得快多了,先生。” 我从盲目的七十降慢到半盲的五十。 “你为什么觉得我已经不关心你了,洛?” “是啊,你还没吻过我,不是么?” 心在企盼,心在呻吟,我一眼瞥见前面适时出现的宽阔的路边,便连撞带摇进了草丛。车刚刚停稳,我们就接吻了。 着魔猎人是我幸福和罪孽的始端。我仍记得那晚用清晰的声音也要水喝。她把冰凉富有弹性的纸杯拿在阴影中的手里,感激地一饮而尽,尔后在我的肩头蹭抹她的嘴唇。 陪审团的女士先生,我甚至不是她的第一个情人。 洛丽塔跑出来,咯咯笑着,然后抓起一个香蕉,剥皮,轻咬白色的表皮,一路咬下去,留下一串牙印儿。那样子,孩子气中兼有性感。温柔如梦的孩子气 她的嘴唇显然还在颤动着,哼哼着“卡门酒保”的歌谣 得知夏洛特死后。听到隔壁房间里洛丽塔的呜咽,他又把眼睁开。门开了。她站在那里。 她哭肿的脸扭歪着。迈动脚步,上了他的床。抱住她,他开始轻柔地吻她,抚摸她的头发,镜头逐渐拉开。 亨伯特的声音:那一夜,我们的动作都非常轻。你知道,她已无处可去。 亨伯特惊醒。他听到了什么。悄悄起身,他透过纱门往房间里望去。屋里,床上,半睡半醒的洛丽塔,嘤嘤啜泣。 她坐进一张椅子里,开始给脚趾甲涂油彩。越来越不听话叛逆,亨伯特烦躁不安。提升零用钱和她的权利。 尽管我们有争吵,尽管她言语粗鄙,尽管她吹毛求疵,动不动变颜变色,尽管这一切都卑劣、危险、根本无望,我仍然沉醉在我自选的天堂里——天堂的穹空布满地狱之火的颜色——但仍然是天堂。 科莫兰特小姐 亨伯特砰的一声挂断电话。洛丽塔悠然自得地坐在那里。牛奶渍让她长了白胡子。 她挑衅的看着我,我们开始争吵。 他举手就是一巴掌。泪水滚落她的面颊。 亨伯特: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她把脸埋进手里。 洛丽塔坐在一把扶手椅上,眼睛闭着,脸色苍白。 服务员:先在这儿登记,我会———我说,你的小女儿怎么了?是不是病了? 亨伯特:她还好。她——— 转头看。 亨伯特:我的上帝。 身心都被这新的孤独紧箍住。 桑兹汽车旅馆客房,夜 亨伯特躺在床上发抖,喝着金酒。他作了一个热带的梦…… ……是关于墨西哥的,是关于洛丽塔的,在明亮的白色小镇上,周围都是树型仙人掌的荒漠。在他的梦里,她参加了中美洲网球赛,大胜一个出色的加利福尼亚姑娘,挥手致意,汗水湿透她的白色网球服。 亨伯特瘫坐在地。 亨伯特的车,白天 车子从角落里猛拐出来。驶过时蹭到了一辆停着的车,朝医院飞奔而去。 他还穿着睡衣和浴袍,他的脸扭曲着。 也许你觉得这事是难以想象的。也许你认为不可能,哪儿还会有另一个像我这样爱得疯狂的人不远万里尾随着我们。喏,你看到了,再没有一个像我这么傻的了。 最终,线索还是越来越陈旧,断了。我又回到了陈旧而死气沉沉的比尔兹利。 洛丽塔的声音:1950年11月18日。亲爱的爹地,一切都好吧?我结婚了。就要有孩子了。我猜大概是圣诞节前后。这是一封很难写的信。我就要疯了,因为我们没钱付账也离不开这里。狄克本来可以在阿拉斯加得到一份大差事的。你还在生我的气吗?请给我寄张支票来,爹地。三五百块钱,甚至更少,我们就能对付过去。多少不限。我受苦伤心己经够多的了。你期待中的,多莉(理查德·F·希勒太太)。 亨伯特走到门前,按下门铃。狗又叫起来。亨伯特把手放在衣兜里。门开了。 现己17岁的洛丽塔,毫不遮掩地挺着大肚子。她很苍白,还戴着一副眼镜,穿的是一件褐色的,无袖的棉服。 洛丽塔:哇—哇—嗷!!! 我沉默。 后门敞开着,从门道望出去,能看到一个黑头发的男人,穿着短外套,站在梯子上,钉什么东西。 那是迪克,她说。 我们聊了两句, 洛丽塔:你真的不知道吗? 我的上帝,爹地。是奎尔蒂。克莱尔·奎尔蒂。 呀。他就是我为之疯狂的那个人。 亨伯特:那狄克呢? 洛丽塔:哦,狄克是条小绵羊。我是说,我们其乐融融,但我现在说的不是这个。 他看她。 洛丽塔:你知道。 亨伯特:那我呢? 洛丽塔无言。她看着他,好像没料到他还这么较真。 亨伯特的脸。他伤心欲绝,痛不欲生。 亨勃特:我看着她,看了又看,我知道就像我知道我必死无疑那样清楚,我是如此的爱她胜过我所看到的所能想象到的地球上的任何事物,她以前是一个妖女,现在却像一片枯叶,但是我爱她,这个洛丽塔苍白、臃肿、俗气、怀着别的男人的孩子,她可以褪色,可以枯萎,我不在乎,但我只要看她一眼,万般柔情,涌上心头。 二十五步。 亨伯特流下泪来。他用手蒙住脸,呜咽。她碰了碰他的手腕。 亨伯特:不。别碰我。你碰我我就会死。 洛丽塔凑上来,像是要给个临别的吻。亨伯特闪身躲开。他看着她。 亨伯特:洛,你能原谅我对你做的一切吗? 洛丽塔看了他一会儿。然后冲狗弯下身去。 洛丽塔:说再见,莫利。跟我爸爸说再见。 我抚摸着我胸骨上的一块刺痛,那就是她披着秀发的头曾有一两次靠住我的心房的地方 我站在这高高的斜坡顶上,倾听那微微的音乐般的震颤,倾听那轻轻的嗡嗡声中间或迸出的欢叫声,然后我明白了,那刺痛心肺、令人绝望的东西并不是洛丽塔不在我的身边,而是她的声音不在那和声里了。 这就是我的故事。我已经重读过一遍。里面有点点的精髓,有血,有美丽的绿苍蝇。我已把我能隐瞒的东西都隐瞒了,以免伤害人们。我随意为自己设想了许多笔名,但不知何故,我觉得我最后的选择最确切地表达了我的龌龊和肮脏。但我不能暴露德洛雷斯。于是我作出了如下的决定:只有等洛丽塔不再活在世上时,这本回忆录才能出版。 所以,当读者们打开这本书的时候,我们俩都已不在人世了。但既然血液仍在我写字的手掌里奔流,你仍象我一样受着上帝的保佑,我便仍然可以从这儿向阿拉斯加的你说说话。忠实于你的狄克。不要让别的男人碰你。不要与陌生人搭讪。我希望你会爱你的孩子。我希望他是个男孩儿。你的那个丈夫,我希望,会永远待你好。 我正在想欧洲野牛和天使,在想持久的颜料的秘密,预言家的十四行诗,艺术的避难所。而这是你与我能共享的唯一的永恒,我的洛丽塔。 亨伯特1950年11月16日,死于冠状动脉血栓。
洛丽塔于同年死于难产。
(此外:
①阿肯色的森林,以及一块被风蚀过的非常美丽的泥土 孤独时既不过分萧瑟,亢奋时也不显过分熙攘的海滨
②我年轻的日子,当我回首时,象苍白的反覆出现的残片,一陈风似地都飞去了,就象火车旅客在清晨见到的一阵废卫生纸的风雪跟在了望车尾后盘旋。 ③为她灰蒙蒙茫然的眼睛上那对膝黑的睫毛,为她短截的鼻子上那不对称的五个雀斑,为她棕色肢体上遍布的黑色软毛;但我把它撕碎了,今天已想不起来。我只能用最刻板的语言(日记可以重写)来描述洛的特征:我应该说她的头发是赤褐色的,她的唇红得象舔过的红色蜜饯,下唇凸出甚为漂亮。 ④她迷人的轮廓,微张的双唇,温热的头发离我裸露的犬齿只有三英寸;透过她粗糙的男孩式衣衫,我感觉到她肢体的热度。 ⑤从那只定做的黑色弓形发夹,到她干净的小腿下、粗糙的白袜子上两英寸左右的那颗小疤都那般美妙(那疤是在彼斯基时被一位滑旱冰的人踢的)。 ⑥我的膝盖紧顶着那孩子的蓝色仔裤。她赤着脚;脚指甲上还留着桃红色惹丹,大脚指上还有一小块胶布; ⑦洛丽塔唯我占有了,但她是安全的。稀疏的阳光在斑驳的白杨树中跳跃;我们两个人狂热而神圣地独自在一起;我凝望着她,玫瑰的颜色,沐在金灿灿的尘埃里,漠视了我抑制的喜悦的面纱,她不知道这些,她完全不一样,阳光在她的唇上,她的嘴唇显然还在颤动着,哼哼着“卡门酒保”的歌谣。
再此外
Humbert: Lolita, light of my life, fire of my loins. My sin, my soul. Lo-lee-ta: 亨伯特:洛丽塔,我的生命之光,我的欲念之火。我的罪恶,我的灵魂。洛丽塔 Humbert:Lolita.From here to that old car that you know so well is a stretch of 25 paces.Make those 25 steps with me. 亨勃特:洛丽塔,从这里到那个你熟悉的汽车只有25步的距离,走过这25步跟我在一起吧。 Humbert:I looked and looked at her and I knew,as clearly as I know that I will die,that I loved her more than anything I'd ever seen or imagined on earth.She was only dead leaf echo of the nymphet from from long ago...but I loved her,this Lolita,pale and polluted and big with another man's child.She could fade and wither.I didn't care.I would still go mad with tenderness at the mere sight other face 亨勃特:我看着她,看了又看,我知道就像我知道我必死无疑那样清楚,我是如此的爱她胜过我所看到的所能想象到的地球上的任何事物,她以前是一个妖女,现在却像一片枯叶,但是我爱她,这个洛丽塔苍白、臃肿、俗气、怀着别的男人的孩子,她可以褪色,可以枯萎,我不在乎,但我只要看她一眼,万般柔情,涌上心头。 Humbert:What I heard then was the melody of children at play.Nothing but that.And I knew that the hopelessly poignant thing was not Lolita's absence from my side but the absence other voice from that chorus. 亨勃特:我听到了孩子们的欢声笑语,除此之外,没有别的,让我心灰意冷的并不是洛丽塔不在我身边,而是这里的欢笑声没有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