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里希·哈特曼战俘营自述(二)
埃里希·哈特曼战俘营自述(二) 问:哪个战俘营发生过起义? 答:那是Shakhty战俘营。当时我和其他人援引《日内瓦公约》拒绝劳动,他们把我独关一室。这个战俘营主要进行采矿,很多人都受够了,我想我的离开引发了问题。在几天内战俘们打了守卫,使战俘营长官陷入困境,并把我放了出来。这太刺激了。后来他们把我送往其他战俘营,在Diaterka战俘营有4000名战俘。 问:形容一下某个战俘营吧? 答:Diaterka是一个很好的例子。那里有高围栏,有一个死亡区,死亡区里有一条给卫兵和狗通行的通道;然后又是一座围栏,围栏上竖立了了望塔,部署有卫兵和机枪。战俘营里有一长列的营房,一点都不能抵御寒冷,到了冬天冷得厉害。每个营房根据其大小关着200—400名战俘,营房内有三到四列木制的铺位。战俘营被分为最大和最小安全区,我们一些人被安置在最大安全区。极端最大安全区关押着第三帝国最显赫的人物和苏联的特殊政治犯,虽然这个区在我们的区内,但是它额外还围了一层铁丝网,希特勒的党卫军助手Otto Gunsche和Count Von Der Schulenburg就被关押在里面。我在这个战俘营待到1954年,在那年的11月我被送往Novocherkassk战俘营,那也是我最后一个战俘营。 问:苏联人是否尝试征募你或做过其他什么事? 答:是的,他们给我回家的机会,前提是我为他们工作,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他们把我分配到厨房工作,以此引诱我转变。我想如果他们能给我们更高的级别和地位或许转变会来得更容易一些。他们转变了Graf,真可耻,但他没有信奉共产主义,他从务实的角度来看这个问题。他们也确实在1950年就释放了他,但是我就没那么幸运了,我们中抗争的人被惩罚的时间更长。他们想让我充当告密者,甚至给了我一份他们想得到信息的人员名单;他们向我允诺如果我合作他们将提前释放我。他们好几次把我单独关押,每次都持续很长时间。 问:你如何在其他人无法坚持的情况下坚定立场? 答:我想到了(妻子)Ushi。她让我坚持,我还想到了等我回家的家人。他们威胁杀了我的妻子和儿子,或强制把他们带往俄国,他们还说会做一些可怕的事;这些会让你感到崩溃。
问:你和德国有没有邮件或通讯往来? 答:我们只是偶尔有机会写一份不超过25个字的明信片,有时候字数还要更少。我曾经通过释放的战俘偷带出去一些信件,以此提供一些家人需要的信息。10年半的战俘生涯我共收到Ushi的50封信,但其实她一共写了超过400封。拿到一封信是心灵上的最大鼓舞。 问:你和Graf在俄国决裂了,为什么? 答:我们曾约定绝不把钻石勋章交给苏联人。我的原始件在Ushi那里,有一份复制件在一个美国人那里,还有一份复制件我自己留着。尽管它算不了什么,但是我最后把我身边那份给扔了,我宁可扔了也不上交。而Graf却把他的上交了,当我被叫进苏联内务部队的办公室时,我发现勋章正摆在桌上。Graf还想得到我的,但他没有成功。苏联人还想得到Me-262的详细信息,他们当时获得了几架并打算进行分析。我没有帮助他们。 问:为什么你和俄国人相处了那么久却不恨他们? 答:我学到的一件事是:永远不要因为部分人的行为而去仇恨别人。仇恨和偏执毁了我的国家,数百万人死亡。我希望大多数人不要因为纳粹而仇恨德国,也不要因为奴隶制度而仇恨美国。永远不要仇恨,它会把你活生生地吃了。保持开放的心态,始终看着别人的优点,你会对你所发现的感到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