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的白杨

沪上是很少能看到白杨的。前几年,小区前的小花园里有零星那么几棵,可惜在一年前的花园改造中被挖掉,不知搬去何方。
在北方的故乡,随处可见白杨俊美而挺拔的身姿,经常是昂首挺胸矗立在故乡的马路两旁,齐刷刷的长了两排,哨兵站岗一般,夏日的微风一过,绿色的叶子随风摇曳,飒飒作响。
小的时候喜欢爬树,白杨树是颇具挑战的,一般都从好爬的梧桐开始练手,熟练了才敢爬树干滑溜溜的白杨,要是哪个小伙伴能在白杨树上爬个5、6米,往往会赢得小伙伴们热烈而崇拜的眼光。
儿时还喜欢用树杈做弹弓,上、下学时常常是脑袋仰着看树,看哪个树杈长得好看,又齐整,长度、粗细正好拿来入料,可惜好树杈不常见,要么左粗右细,要么长的太高够不着,记得那时候寻了几周才找到一个合适的,那个高兴,仿佛得了个宝贝,生怕被别人发现先砍了去,连忙瞅个午后,约小伙伴一起爬上了树,撇了下来,做了一把心爱的弹弓,玩了好久。
家里屋后的灌溉渠上,也种满了杨树,远远望去,很是英姿飒爽,整个渠都被白杨的绿色包围着。夏天的时候树荫特别阴凉,一到周末,小伙伴们就翻墙过去到渠上玩游戏,玩累了,就躺在沟渠的沿上睡个好觉,天很蓝,云很高远,风很清凉,树叶飒飒响。
白杨不像柳树般婀娜多姿,也不像榕树,拉拉杂杂这般牵扯,更不像香樟,长年累月可以长成巨大的一棵,罩着方圆几里,这几种树都有着曲折、阴柔的基因,更般配南方的烟雨迷蒙,而白杨还是更适合于北方,尤其是在凌烈的寒风中更显干练和那份坚韧。
北方长大的人们,对白杨总有着一种特殊的眷恋,喜欢它的挺拔,干练,不屈不饶,和无惧风寒的勇敢,潜移默化中就愿意像白杨一样,在人生的风霜中依然屹立傲然。
在这寒冷的冬天里,不知不觉又怀念起了故乡的那些白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