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上回说到我要写金城鱼煲。
或许我可以扩大一些,桐乡的煲。桐乡的煲似乎和阿能面一样有特色。我的印象里,我家很少吃火锅,但会吃煲。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生性较为懒惰,火锅相比煲似乎对于食客更需要一些额外的步骤。煲,一个成品的火锅,厨师倾其所有于一锅。
金城鱼煲,现在开在那一条餐馆和面馆众多的路上。和兴安路类似的街桐乡还挺多,比如建设局往东,新世纪公园为止,中山东路同样以餐饮为主;还有市政府南面那一块,聚集了很多饭店。我记得有一家叫金华砂锅的,也做煲,据说味道也不错,但是我没去吃过。
大概是小学的时候,当时在德清,据说有个地方的桐乡煲很好吃,但是做法稍微有些不同,那一家似乎名字就是桐乡煲。我记得最好吃的是鸡公煲。和桐乡的鸡公煲或许不太一样,它的比较干,似乎已经将汤汁烧至即将耗尽的时候,似乎再玩稍微一会就冒出焦味。但似乎正式因为滤干了汤汁,而鸡肉本身不是纤密干涩的,而是选了一些相对来说嫩的,这就容易入口。不想有时候,吃白斩鸡,吃了鸡腿鸡翅,剩下一些“白肉头”。
而说到鱼煲,其学问的确也讲究一点味道的鲜美,配料的合理成分。但是有一项,说起来也简单,但是却似乎是对我来说特别在意的东西。那便是,鱼有没有剔去刺。你要想,这么大一盆黑鱼煲,要是鱼身有刺,这么多鱼,这么多鱼刺,就很容易劝退。前天说的糙胡子,他其实也做过鱼汤,应该是酸菜鱼,汤的味道可以说是还不错,但是,没有剔刺的,真令人头大。但在金城鱼煲,似乎有一根骨头才是怪事,你可以好无顾虑的捞上大块的黑鱼片,没有顾虑的咀嚼,享受鲜嫩的鱼片。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发现了这一点,似乎是吃到一些普通的鱼煲之类的时候,会想起金城鱼煲。这和厨师的刀工密不可分。他叫建强,是金城鱼煲的厨师,似乎现在有学徒,但大多数时候都是他亲力亲为。他大概一米七五左右,现在还没有太发福,只是脸和额头在饭店的日光灯下,会闪着油光,而他笑起来,脸圆圆的,眼睛小小的,十分和气。他老婆和他一起经营饭店,我小的时候,他们在凤鸣商城的西南角上,当时似乎还没有主要做煲,就是一家普通的家常炒菜。之后,我大了一些,初中,高中,不太记得确切他们是哪一年去的兴安路,要是我去,阿姨和叔叔就会说,你又长高了。我记得当时,他们还没搬走的时候,发生过一件很骇人的事。一天中午,他们饭店的煤气瓶着火了,应该是口子上漏气了,点着了。可能阀门也没办法关了,眼看这样下去情况不行,建强叔叔就急忙用双手抓着煤气瓶,把它拎到店铺外空地上。后来,并没有发生更大的事故,没有爆炸,也没有人受伤。只是,我后来一天去吃完饭,建强叔叔把手伸出来,双手的手背上都浮起着烧伤的伤疤,我记得我当时很害怕,会想像自己某天烫伤或者烧伤的情形;但又觉得建强叔叔特别勇敢,他担心煤气瓶在里面发生事故,便义无反顾地用双手提起燃烧着的煤气瓶跑出去。也幸好,他们饭店有两间店面,上下两层,上面包厢,下面一间是小桌,厨房就在另外一间店面的门口。
有一年暑假,忘了是不是高考考完的那次,我带JJ和Ivan去吃了一次,我们点了一个120的,似乎三个人都有点吃不下了。黑鱼煲,有鸡爪,明虾,豆腐,土豆,还有酸菜。有时候你盛一小碗饭,舀一汤匙的酸菜汤,酸,裹挟着鱼的那种柔和细腻,和淡淡的米香混杂在一起,十分入口。
每次,你去吃鱼煲,有一点你会觉得很有意思。他们不管你吃啥,先给你上一叠原味瓜子。这点很像在我们那乡下请客之类,饭前总会嗑嗑瓜子,聊聊天。相比于其他的饭店而言,这可能算是一项特色吧。但是,直到你和你爸妈嗑完了一整叠瓜子,然而你们点的明虾煲,黑鱼煲,烧鸡煲,老鸭煲,甲鱼煲……这些都没有上的时候。你就会发现:啊,这碟瓜子,似乎就像一份提前的致歉。在我们这吃煲,您需要一点耐心,为此我们给您提供不限量的瓜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