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子座星 | 帕斯捷尔纳克 | 自译

双子座星

鲍里斯·帕斯捷尔纳克

如同泥塘将水草覆盖，

眼帘低垂在幻想之上……

总有一天我会永远地离开，

变作途中星星的同乡。

夜间活跃的斯巴达守卫士兵1，

我们会绕过他们的梯队，

到那时请将我的话语，连同唇上的灰烬，

尽数送去给那个捡来的孩子。

城郊已在身后。

冷……我与途中的星星一起冷得发颤。

一些事在胸中百转羁留，

一些事却扩展得像广场一般2。

姘妇合起敞开的胸脯，

午夜将自己的轮廓箍成一个圆环，

模糊不清的身躯、吊车和屋顶，

水银般凝滞不动，微微发颤。

那时候，在预示着不祥的昏暗中，

透过阴间的瘴气，

我看见船尾座上的双子座星3，

在过早的气喘中，冻得僵住。

1913

注：

1.原文是криптия，特指斯巴达的士兵。

2.原文是стогна，〈旧，诗，现为谑或讽〉广场；宽阔大街。

3.双子座星的传说：卡斯托尔和波吕克斯为相亲相爱之两兄弟，然而前者生命有尽，后者则享寿不朽。卡斯托尔死后，波吕克斯上天乞求其父宙斯，希望能够让卡斯托尔复活，甚至宁愿放弃自己的不朽为代价。宙斯大为感动，遂安排兄弟二人轮流在地上与冥间生活，每日一轮换。如此，兄弟平分了不朽与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