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分还觉得低，这国片透支一年的眼泪
文 | 王俊俊
提起医院，我们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不好的回忆。
这么小小的一栋楼里被填满了各种生死离别。
我们都将李诞的“开心点，人间不值得”挂在嘴边。
我们普通的日常生活总是丧丧的。
看完这个纪录片，我突然觉得普通的每一天也值得我开心。
因为这一天它普普通通，没有意外，没有天灾人祸。
纪录片《人间世》第一季，2.8万人打出9.6的高分。
第二季刚播出两集，一万多人打出9.5+。
除了制作团队的精心制作，更让观者感动的是他的内核。
海报上写着：“生命以痛吻我，我却报之以歌。”
这是高举乐观之旗吗？
不仅于此。
当我看完之后，内心是极为复杂的。
真正的接触到生重病的人的痛苦的时，真的是不忍直视。
一个人的生命怎么可能被透支这种地步呢？
第一集讲的是恶性骨肿瘤。
是一种癌症，多发于孩子身上。简而言之是骨头上的肿瘤。
如果不采取措施的话，癌细胞会转移到全身。
怎么治呢？有两个方法，一个是将孩子们的骨头取出来进行灭活，把上面的肿瘤去掉，再装回去，第二个方法就是直接截肢。
这种病，因发病率特别低，所以没有专门研发特效药。
这集里面有几个主人公都是孩子。
这个胖胖的小男孩叫安仔，他左手长了骨肿瘤，所以进行了截肢手术。
安仔特别喜欢打游戏，他觉得游戏里面的人有好几条命，输了从来就好了，不像自己。
癌症给他们带来的痛苦，但是人还是要活下去啊。
孩子们擅长于在这重压的间隙之间寻找一些快乐，比如说单手打王者荣耀的神操作。
安仔还喜欢一个卡通人物叫香克斯，因为他也失去了一条左臂。
癌细胞已经转移到安仔的肺部，需要吃特效药。这使得他的肺有伤口，但是不能愈合。
医院举办了一个小活动，但安仔的肺部插着排气管，不宜行动。
他拜托护士姐姐将气管夹住，暂时可以下床。
他终于说出了他练习很久的台词：“如果还有家伙没有闹够的话，来吧，让我们来奉陪吧！”
生活充满着病痛，但是仍需要继续下去，这是让人最揪心的。
孩子处在一个特别天真的年龄，他对整个世界的理解都不完全，却得了这么严重的病。
安仔喜欢香克斯，因为他想，自己也像他一样就好了。即使断臂，生活也依旧灿烂。
大人能给他解释其中的残忍性吗？
不能。
我不会歌颂他们多么勇敢坚强，这是一种变相的同情。
他们只是努力地活着。
有一个女孩叫王思蓉，基本上她整条腿都有癌细胞，所以最好的方法是进行截肢。
但是一个小孩子，她本能的不想要截肢。
和医生商量之后，说可以进行手术，把他整条腿切开，把整个骨头取出来进行灭活，然后再装回去。
手术场面只拍了边边角角，但是我都看得头皮发麻。
她的妈妈就和别人打赌，说今天肯定不哭。
当孩子手术结束之后，昏迷地躺在病床上时，做母亲的肯定特别难受。
她不可抑止地哭得浑身发抖。
她哭她的孩子，为什么要承受这样的痛苦？
出院了之后，他们计划去厦门旅行，虽然王思蓉坐在轮椅上，但是一家人都很开心。她说她妈妈比她还要开心。
而安仔在出院之后，因为病情突然恶化被紧急送往医院。
安仔又虚弱又委屈地说：这个年都没有好好过。
医生告诉他父母，也差不多就这几天了。
安仔的妈妈问他，你答应过我什么？
安仔说，等你老了之后照顾你。
那个时候的他没有任何生命的活力了，一个11岁的小孩子，躺在病床上，看着像个小老头一样。
他知道自己撑不住了。
他的妈妈最后拍了一张照片，安仔都虚弱得睁不开眼睛。
安仔去世后，他们将他的眼角膜捐献了。
但是，人只要活着，就会追求快乐。
何况他们还是孩子。
比如常常在病房里面玩游戏：
和朋友一起拍照：
即使这些孩子因病痛而放声大哭，但是他活着。
这样说有些惭愧，但是我们很多人的生活方式，都是对生命的轻视，但我们也活着。吊诡之处就在这里。
栏目组的工作人员，在病房里面呆了一年，拍出这50分钟的纪录片。
孩子们和工作人员混熟了，相处得像朋友一样。
他们走的时候，孩子们都舍不得。
第二集，讲的是各种高危的孕妇，比如高龄产妇，或者本身带有疾病的，不适合生产的女性非要去生产，而造成的一些严重的后果。
简而言之，这是恐婚恐育教育的一集。
第二集一开场就把我镇住了。
是一名高龄产妇的手术。38岁，第三胎，就是为了要个儿子。
她的胎盘和子宫肌层长一起了。生产会引起大出血。
产后出血是个严重的事件，很容易引起死亡。
医生们全力以赴，但在手术过程中还是出现大出血。
而我们日常献血是200毫升。一瞬间，林琴就面临死亡。
更可怕的是。血止不住。
出血到6000毫升时，医生决定切除子宫。
从医几十年的医生都感慨：这是我看到最可怕的一个。
最终的手术后，林琴身上的血被换了三遍。
在医院中，产房的生与死贴得最近。
这一集还讲了许多的产妇，其中有一位患有心脏病，但是执意要小孩。最终死在了医院。
她直到去世，都没有亲眼看到过她的小孩。
我们利用“未知生，焉知死”来逃避直面死亡。
而这个纪录片是一次极其精准而又犀利的“死亡课”体验。
它没有循循善诱给我们说理，“时间就是生命”、“珍爱生命”。
而是引起我们的共情。
我们都有这样的体验，平日里遇到小的病痛：感冒、牙痛，这时就会怀恋原来没有病痛、自由自在的日子。
但好了之后，依旧该挥霍生命就挥霍。
第一集的名字叫烟花，其中一个小朋友给我们讲怎么给自己放烟花：
生命可以短暂，但必定绚烂。
祝愿大家都幸福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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