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小猪佩奇和过年的真正关系不是猪,是个“圆”啊!(文末彩蛋)
这两天,库哈斯OMA事务所的那颗球终于“落地”了。当然,不是掉地上,那可就惊悚了,我说的是,这个耗时七年的“台北表演艺术中心项目”终于竣工了。如果你再到士林夜市吃鸡排,就一定不会忽略这颗银色的大球,它像是被巨人一脚踹到房子上,粘住了似的。

有趣!不管你喜不喜欢,你都再也无法无视它的存在,就跟“佩奇”似的。
回想起从小到大,我也会被各式各样的“球体”吸引。比如钢珠游戏,虽从不擅长,即使抓紧脚趾、全神贯注,也会在一分钟内,成功让它掉沟里;再如吃泡泡糖,一吹就爆,贴在鼻子上脏兮兮的;我也喜欢气球,如果不用手紧紧把它拽着,它就会飞得老高,最后消失不见。索性,我把它擒回家,但又失望地发现,它只能顶在天花板上,过两天就没气了,不圆了。
长大后,日子忙忙碌碌,离那些童年趣事远了,兴致也自然发生了转移,总觉得成年人的世界应该高级点儿,比如研究一下星球、外太空什么的,种草几部神级电影,诸如库布里克的《2001太空漫游》、诺兰的《星际穿越》,我觉得这应该是高级的,连马斯克也喜欢太空,不是吗?

或者偶尔我也会盘算下个休假的去处,考虑考虑朋友提过的泡泡酒店。在约旦、墨西哥、爱尔兰,很多令人向往的异域地带,都建了类似的透明泡泡形帐篷酒店。试想,你在一个远离城市的地方,大字一躺,眼前就是星空,多么惊奇呀!不过,常年被城市驯化的我,还是有些害怕的,万一那个泡泡破了怎么办,万一外星人看到熟睡中的我怎么办,要这样暴露于宇宙之下,以天为盖,我好像还没那个豹子胆。

另一个一直让我痴迷的球体,是丹麦建筑事务所B.I.G在美国2018“火人节”上做的一个艺术装置。乍一看,这简直就是钢珠的放大升级强化版。在内华达州荒芜的沙漠地带与狂暴的尘土之间,忽然出现一轮浩大的反光球形,这难道不是真实版的科幻片吗?这难道不是想完成布雷在200多年前的乌托邦梦吗?


布雷在文章Architecture, Essay on Art文开头引用了的拉·封丹的诗句:
“为艺术启蒙的朋友!
若我未曾令您愉悦而获您犒赏,
我应至少有幸曾经竭力尝试。”
在布雷的认识里,我们的建筑某种程度上如同诗歌一般。它立于理想,现于艺术,用于启蒙。
我顿时感到惊恐,为什么就是这个简单的“球体”,会不断闪现于历史片段,会不断出现在你我的生活里,如此吸引我的注意?刹那间,我仿佛陷入了它的魔咒,我是不是被它控制了?!从此,这个问题就变得复杂起来了。
我急忙调整了一下情绪,从脑海里,从我孱弱的知识和经验里,搜索可以把它套住的道理,安抚一下自己。我想到了几个答案,基本还是说得过去的。
第一, 球体是一个完美的形状,它朝向一个统一的整体。
发现“勾股定理”的古希腊哲学家毕达哥拉斯认为,一切平面图形中最美的是圆形,一切立体圆形中最美的是球形。而柏拉图的说法就更夸张了,他认为人最初就是球形的,宙斯为了削弱人的力量,才把这个球劈成两半。
哲学家说的就一定正确吗?我也不知道。
但我仍记得小时候,城市的黑夜没有那么多灯,我躺在床上,月光像聚光灯一样射到我的枕边,我好奇地爬起来,躲在窗帘后面,小心翼翼地观察那个遥远的发光球体,觉得她太完美了。她为什么可以在黑夜里这么亮,她离我到底有多远,她到达我家的路途是否艰难。和她比起来,我真是渺小,她像一支交响曲,刺痛了我年幼的耳膜。

第二,球是运动的,它是永不停止的生命力象征。
我不懂也不看球类运动。“世界杯”简直是我的灾难,因为一到那个时刻,好像全世界除了我以外都是专家。不过我怕孤独,所以会时而跟风凑热闹,“点评”一下某个球星的气质,以证明我开放的胸襟。直到最近我发现,我家的小猫也爱看球。他好奇,他喜欢一切“运动”的事物。当球赛一开局,他便端直地贴着荧幕坐好,他不站任何队,他只和球一个队。球到哪里,他的爪子就拍到哪里。他对我从来没表现过这般好奇,我嫉妒那颗跳动的白球。
在一场场竞技比赛里,球的确是令人肃然起敬的。它有时是裁判,有时是队长,有时是某个队员的武器,有时候是整个队伍的心力,众人都得提防着它,众人也都得守护着它。但它并不那么正经,它偏偏会跟你开玩笑,出其不意地来一个乌龙,搞得大家哭笑不得。它充盈精力,上天、落地、飞着、滚着,它从不停息,自得其所。

第三, 中国人对圆的感受,都在诗与故事中,它圆滑、通融、和谐、大度。
列子文,“两小儿辩日”,让孔子“不能决也”,“两小儿笑曰:‘孰为汝多知乎?’”
《道德经》载,“三十辐共一毂,当其无,有车之用”。以车轮的结构,说明有无之关系。
“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是雨珠之自然之声,是琵琶之音律之声,也是人之心声。
“圆腻歌喉珠欲溜”,好一个佳人之音,如一杯良辰美酒!
东坡“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以月抒情,愁绪万千......
原来,圆可以阐释道理,孜孜不倦、勤奋进取、有无相生、周而复始,也可用以描述所见、所听、所感。它和睦地包容天地、穿越古今、融汇东西。
昨天,当我看到宣传广告里的“蒸汽朋克”版小猪佩奇,以前,当我见到圆乎乎的熊猫宝宝,我都觉得它们其乐无穷;
明天,在过年的餐桌上,无论你吃到一碗甜腻还是咸香的汤“圆”或者“元”宵,那都记录了复杂的人间的情谊;
未来,当我怀念浮在宇宙间的星球,它同样接纳着我的一切喜怒哀乐。





汉诺森以Zero-G(零重力)的设计概念,试图将信息科技与艺术装置融入该项目。通过对大堂、展厅及试飞区等内部区域的设计呈现出轻质、漂浮的空间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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