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枝春满,天心月圆”之“满”与“圆”
喝了一下午咖啡和一晚上浓茶,再再再再次因双重咖啡因作用而失眠,又又又又成功进入胡思乱想的区间。从小便崇缺憾美的我思考了大半夜的“华枝春满,天心月圆”,为什么是圆和满,为什么是圆满…干脆不睡秉烛夜游了…又是一句喜欢了多年却又突然重新思量而钻牛角尖死胡同的话……
华枝春满,天心月圆。
以前从未深入思考过为何是“满”,为何是“圆”。
花开次第,一枝春从来不会同时盛放,茎腹的花开正好,茎的末梢也许还是花骨朵。待到最后那朵花绽放,也许这一枝春经已凋谢大半零落小半。花到荼靡春事了,故事总也发生在此时。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天心月圆,一个月只十五才圆,圆又是真的圆吗?只有一个时刻,月才是真的圆。真的圆又是真的圆吗?月球表面不平整,无论哪个横切平面都不是正圆,只是近乎圆。不过这近乎圆在千万公里外的我们看来,也是圆的。月球反射太阳光,局部被地球遮挡,月亮看起来缺,实则还是圆的,只是被黑夜所蒙蔽掩护。你说是圆还是不圆?
月似乎总与缺欠相联,月也是诗的常客词的主,诗意也缘起失意。
记得第一次听爸爸讲起前苏联,“一个超级大国,解体了”,那时还不知苏联是哪国,“解体”一词也是第一次听,却永远都记得那刻的感觉,遗憾惋惜涌上心头,压得闷闷的,一口气噎着也叹不出来。
我总偏爱失落的文明古国埃及玛雅巴比伦,偏爱湮灭的沙漠楼兰罗布泊,偏爱废墟与悲剧,偏爱抓不着的缺憾的感觉。
他们崇拜诸葛亮时,我觉得周公瑾是最好的。她们给金玉良缘做帮佣时,我觉得林妹妹才是最好的,什么也抵不过真性情,不完美才美呀。后来不知哪里出了岔子,竟也爱上完美人设,其实我喜欢的始终不过是真性情。
我喜欢断壁残垣,喜欢黄昏落日,喜欢大漠戈壁,喜欢苍凉悲壮……也许我前世是个戍守边疆的吧,玉门关外有我前世的乡愁。
原来从小便为遗憾缺憾的美丽所震撼,为之心醉,也为之心碎。
回到圆与满,“圆”也是圆寂的“圆”,圆满完成的“圆”,圆满成功的“圆”。一生功德圆满,一生过得圆满。
一生中遗憾的事太多,值得自己歌颂的也太多,起起落落,放之岁月长河中,高低起伏的波浪线也如大漠孤烟般平直,不过旋转了个九十度。心脏脉搏跳动一生,永远上下窜动的心电图,也于最终归于平直……
走过了,就是圆满了,了无缺憾。 “绚烂至极,归于平淡”。
2019.2.6凌晨四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