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独居艺术
“城市是一个几百万人一起孤独生活的地方。”——梭罗
这样老生常谈的话可以不用再说,漫长的假期,生活琐碎反反复复足以让行为的所有荒诞慢慢浮出水面。尼尔杨在他的演唱会上说他24岁时,因一曲成名而收获人生第一桶金时,买了一个大房子,比他年长的多的邻居说他是独自住在大房子里的孤独的年轻人,因此,尼尔杨又借着这个桥段写了一首歌。《我曾侍奉过英王》男主角在做侍者时,对人生欢愉的主观认识,从作为一个住阁楼的下层人到快要跻身社会名流,一直在变化。丁克、无性恋、不婚主义者、独身主义者在其为自己的选择或特质焦虑又欣喜的时候,独居的能力成了通向所有方向的起点。
上海的缄默和这里的雨是如出一辙,在假期刚刚结束之时,大部分人还没有返回城市之时,预计持续一个星期的雨天,将路上的行人驱赶的全无踪影。 在这样一个闭口不言、闷声不语的氛围里,还要借助城市躲避不时降临胸中回声,如何独居几乎成了一门艺术。
上海的面馆清一色都使用的是细圆挂面,配上一些家常菜浇头,变成了日常餐食。这种面相比手工制作的面食,好处是多煮一会,几乎可以不用咀嚼便可以咽下,几乎不用胃酸便可以消化,徒劳的增加血糖。北方的面食,完全不是如此,你能通过面吃出拉面的人在其中揉进的力量。所以如此,去外面吃面完全成了一件不必要的事。用上自己七拼八凑的营养学知识,宅在家里自己煮面成了最好的选择。要么在营养上做到突出,要么在口味上下下功夫,二者往往不能兼顾,但是也足够满足自己。油盐酱醋都精心挑选过,品牌固定下来不再变化,哪怕贵一点,也要吃的放心,同时省去了在反复比较、筛选品牌上的时间浪费,如同成分党在挑选护肤品上的精益求精在此也得到了发挥。
不得不说,丁克、无性恋、不婚主义者、独身主义者好像因为自己的选择在做着不同却相似的梦。社交对于人们来说,是最好的躲避孤独的无效手段。在生活中越沉闷乏味,越需要荒诞的社交行为作为矫枉过正的补偿。上百人的微信群,说话的始终只有固定几个人,只要一两天没有点开信息,便能看见上千条的未读记录,不知道这上千条记录给了谁怎样的满足感。那些语言毫无存在的必要,仿佛是从无尽的憋闷中挤出的垃圾。
无论你跑去天涯海角,那感觉总会如影随形。你会发现,所有的行为中都有一种逃避,在你的食物里,在你的零食里,在你的音乐里,在你的阅读里,在你的书籍里,在你的打扫里,在你的措辞里,在你的眼神里,在你的睡眠里,在你房屋的空气里。
所以对抗以物质和精神的方式同时展开,你需要知道如何对付身体上的和精神上的懈怠。什么时候吃什么,什么时候听什么,阅读什么。但当尝试过所有之后,当所有逃避的途径都走过一遍后,你的心底会有一丝丝凉意,几乎穷尽了可以触及到的所有方法,却没有任何改善,期初的跃跃欲试变成了惗熟于心的疲于应对,赶紧选个方法让自己沉浸进去就好。在自我慰藉的道路上,你知道什么时候给自己下什么药。好比什么时候听流行音乐,什么时候听摇滚,什么时候听民谣,或是古典、器乐、新世纪,在这条路上越来越谙熟如何进行毫无波动的麻醉。
经济下行的感觉是如此真实,并不是像某些人说的,由于反腐使得大家做生意的门路断了,这真是荒唐,好像在说不让作弊无法通过考试是规则出了错。你仿佛终于听出了古典乐中哪些是抒发贵族没落失意的半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