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世2·笼中鸟｜向左是天才，向右是疯子
上海市沪闵路3210号，是上海市精神卫生中心的闵行院区。
这里的窗户边永远人头攒动。精神病人们望着外边，渴望自由。
01.
到此一游
闵行分院里，每个病房收住七八十个病人，大多呈“T”型或“L”型格局，走廊和活动室是病人们最爱闲逛的地方。每个角落的墙则是这个小世界中最神秘的存在。
积聚的情绪、内心的苦闷、无法表达的话语，都会出现在墙上歪歪扭扭的字句和涂鸦中。虽然墙面定期会清理，可还是被节目组发现了很多小秘密。
写下“到此一游”的应该是位刚住进病房没多久的年轻病人吧。一切都是新鲜陌生的，和外面完全不同的作息，没有手机和网络的世界在TA眼中应该是极其独特的一次经历吧。
康复写作中，病人写了一首诗：
《笼中鸟》
这是一只无忧无虑的小鸟
却失足被猎人捉住
从此与天空无缘
猎人日复一日地去逗弄小鸟
直到有一天，猎人发现小鸟浑身鲜血淋漓
猎人终于明白，小鸟只能属于天空
只会属于天空
他叹息一声
捧着奄奄一息的小鸟
想要帮助它
不多时，小鸟竟挣扎着翅膀飞了起来
但它知道，天堂将是它唯一的归宿
02.
绝望中包含着希望
在病房的每一天都特别漫长，封闭的空间、单调的作息治疗和娱乐，让每个人都觉得寂寞。岁月的表层也许会积满灰尘，心底的梦想却从不曾熄灭。
病房中隐藏着许多有才华的人。
他们热爱自己的专业哪怕相关书籍稀少；他们投身艺术创作哪怕工具简陋；他们随时随地沉浸在自我的追求中哪怕周围没有一个观众。
他们对家和人生的理解可能比健全的人更加深刻。
03.
只有好人看得懂我的暗号
这是在病人的一本日记本中看到的话，再三确认节目组是好人后，他才愿意给。究竟经历过什么，让他对这个世界的信任已简化为“好人”与“坏人”？
如果把精神病人比喻为在精神世界溺水的人，那么“好人”大概就是他们眼中能拉他们一把、陪他们一起浮出水面的人；而“坏人”应该是在他们最需要帮助的时候甩手遗弃他们的人吧。其实，大多数人是处于中间的“岸边人”，不推也不拉，只是漠然路过。
如果可以，请选择伸手拉他们一把；
如果做不到援手，你至少可以选择耐心倾听下他们的声音；
如果只能路过，你至少还可以选择不伤害他们。
谁也无法保证自己这一生，永远不会有溺水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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