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友人
认识春哥六年多了。
他是熊先生读研究生时候的同学,毕业后又在同一家书院短暂共事。中文系出身的他,靠好文采拿下书院的offerletter,之后又引荐了熊先生。在书院的日子,他俩游山玩水,吟诗作对,书生意气,挥斥方遒。
离开书院后,春哥换过几个工作,住处时远时近,最后在绿城旗下的一所私立学校落了脚,过上了闲云野鹤的生活——上班管学生,下班玩骑行。熊先生带着我去学校看过他,房间打扫得还算干净,学生们和他处得不错。只是桌上杀虫剂和可乐放在一起,令人心头一紧。
那时候每逢周末,春哥都会过来坐坐,有时候骑着他的山地自行车,有时候坐运河游船,兴之所至,还拍照片发朋友圈。到了家里,大家吃吃茶,聊一聊新近的生活、看过的电影和书,熊先生烧几个家常菜,其乐融融。
遇上天气好的时候,吃完饭三人结伴到运河边散步,有时相谈甚欢,有时半晌无话。河边清风拂面,鸟鸣阵阵,杨柳袅袅,花开不断,舒适自在。和春哥聊天进度总是很慢,他时常嘴角挂着微笑,作远眺状,努力把牙抿近嘴唇里,一副欲语还休的样子。
逢年过节回老家,大家总会相互记挂,带一些好吃的送给彼此。记得有回我带了兰溪的毛峰茶给春哥,让他来单位拿,他拿到茶叶笑笑不说话,不一会就见他更新了一条朋友圈,于是默默点赞。

春哥的学校福利极好,家长进贡颇丰,他当年孤家寡人,生活简单,学校发了两瓶洗衣液,他也要带一瓶给我们;每到中秋节,都有春哥送来的月饼;就连超市购物卡也一并给我们,让他留着买生活用品,他摆摆手,“我有,多了用不了”。有一年熊先生生日,春哥还为他买下一辆白色的美利达牌山地自行车,与自己黑色那辆配成一双。
春哥自封“散人”,得闲寄情山水,还写得一手好文章,确实把自己的日子过成了一篇优美的散文。他看什么都好,还喜欢细细研究,时常把看过的书或电影给我们做解析,絮絮叨叨的,有时候听得着急,跟他说:“你这根本是曲解”,他好脾气地笑笑,继续说自己的。春哥不说话的时候,总像在思忖着什么,冷不防还会笑出一声,你便知道,他又是在自己的小世界里神游了。
在社科院读书的时候,熊先生、春哥、靖伟有“社科三杰”之戏称,临近毕业,人家都在为找工作奔波,他们几个悠哉悠哉还在校园里晃荡,直到现在,春哥还喜欢引用熊先生那时的名言“我们这种专业的人,最好不工作”,惹得熊先生忿忿,“这话还有下一句——要是工作了,就要踏踏实实!”
每每走过杭州的一些景点,熊先生会告诉我,“那个时候跟春哥也来过这里,我们走了好久的路,饿极了,随便找了一家馆子,竟觉得美味无比。”
春哥的长相是张宇0.5版+吕颂贤0.5版,人群中时常面带微笑话语不多,忧郁而深沉,据说很讨女孩的喜欢。偶然问起他的感情近况,他只回一句:“转身即是”。春哥离开杭州的那天,正逢多年难遇的极寒天气,熊先生一人去送的他;后面有一年他带着女朋友来杭,我因为怀孕又没见着。如今的春哥在珠海安了家,娶了妻,生了子,我们只能在朋友圈里见证彼此的生活。
都说“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常常还是会想起春哥和我们一起待在杭州的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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