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鼻炎手术
已经过去三周了,现在除了偶尔会有头疼之外,并无其它症状,这次手术除了身体的摧残和精神上的折磨,还使我更加了解自己,发现自己最重视的并不是我自己,或我那些所谓的梦想,而是我的家人。
如果你问我过年期间去哪玩了,我会客套的说在家歇着呢,但心里会想,我去了趟鬼门关,就像做梦一样,也可能真的是做梦,但什么都看不清,也什么都不记得了。
手术的前一天晚上,我洗洗脚,刷牙洗脸,最后还洗了个了头,一定要干干净净的上手术台,我不记得我当时在想什么,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来不及去做任何事,我知道时间不会凝固,仿佛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执行着,我跟着医生走到手术室,不知道为什么我比平日还要从容,更加的挺直腰板,那一刻,能握在手心的只有尊严。
鼻窦开放手术很普遍,但离眼睛和大脑很近,所以风险还是挺大的,全麻,我的手术大约四小时,不幸中的万幸是我不用插导尿管。周一到医院挂号,ct,之后医生直接安排我住院,而手术就安排在周二,我知道我的病情不轻,预感可能需要手术治疗,但没料到手术来的猝不及防,也不给我留一天时间安排后事。这一天还照了胸片,各种抽血化验,还告诉我手术的各种风险,医生说鼻窦开口处有可能再次闭合,但是没关系,再‘死’一次就行了。总之,是即煎熬又忙碌的一天,到下午五点多,我父母回家了,医生那里也没什么事了,我也偷偷的哭完了,终于可以静下心,好好的回忆一下我苟且了三十年的人生了。
可是,我自己为什么会哭呀,电视剧里快死的人不都是面带微笑走的嘛,要哭也是在我旁边搂着我的战友在哭,嗯,肯定是因为我太孤独了,所以只能自己哭给自己了。不过生老病死也是人之常情,能看透就不觉得伤心了。那我的父母怎么办呀,虽然和他们聊不到一块,也有好多我不喜欢的地方,但还是会担心他们,这个世界对待老人是不公平的,甚至会愈加剥夺他们的权力,我不想他们在这世上艰难的生存,所以,我还不想死。
一年前的秋末,我感了一次冒,感冒发烧我平均一年零八个月就会得一次,所以没当回事,而且我除了在我很小的时候因为战斗力不足所以被强迫吃过药,之后就再也没吃过了,不是嫌药苦,而是受资讯传播,认为抗生素类药物不好,至于怎么不好我也不知道,反正已经烧出经验了,多喝水,裹在被窝里睡上一天一宿,每次都能好,屡试不爽,之后几天还会些后遗症,咳嗽,流鼻涕,但一两周后就会痊愈的。不过那次发烧后的鼻涕却怎么也止不住,一个月过去了,还是有一个鼻子眼在流,而且是黄绿色的。后来查了一些资料,好像是得过敏性鼻炎了,多做做运动吧,提高一下身体抵抗力。
现在回过头去想,还是自己倒霉,疾病这种东西,真的是不能百分百预防的,只能最大化的避免,但运气不好时,谁也逃不掉。所以,只有及时行乐,才能不留遗憾。姑且不说我活在古代,哪怕是生在非洲,也很可能就挂掉了。
手术前后还是有很多有意思的经历,比如第一次用开塞露的快感,每次扎针时的刺激,被绑在手术台上无能为力的哀求,总之这些经历最好不要有,既然发生了,那就用一句话来安慰自己吧,人的生命不只有长度,还有广度。
2019年2月1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