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兰花
这世上本只有一个佛。
有天,悬崖上的一颗石头实在忍不住这恶劣的风,一咬牙,变成了一个猴。
“他奶奶的,吹吹吹,一天到晚的吹,我的头都快秃成地中海了!”
拍了拍身上沉淀的灰,踏干净脚下的雨水,琢磨着,是该搬家了。
打开黄历,廿二八,宜栽种,宜搬家,
挺好,就今天了。看了看周围,树底下有株马兰,抔了点土,带走了。
后来,猴子找了个洞:远离喧嚣,水岸名邸,东方威尼斯,浪漫宜居,自然风情……
就它了。
就这样,安了家,装了修,生了娃,马兰,一遍遍的,开着花。
再后来,生活越来越难,经济形势不好,找个工作不光看学历,看财产,竟然还看长相。
这不是欺负猴嘛!
怎么办?揭竿而起!
披上一件黑色的风衣,带上一副黑色的圆形墨镜,拎个公文包,内含闯荡江湖的必要证件。照照镜子,几个月没理的络腮胡真帅。
家里的六百(排行第六百的小母猴)一直追在他屁股后面问他去干嘛,“小屁猴,一边去。”
六百驻足,突然说:“我懂了!”
六百抱着一颗马兰花,穿了个绿色的夹克,红色的短裤,还有皮靴,脖子上还有祖传的颈链,在门口等他。
猴子低眼:“爷我要出去一趟,办点关乎苍生的小事,小屁孩别跟着,碍事。”
拿起她手上的那盆马兰花,走了。

后来的故事,大家都知道:起义不成,反被镇压,酒楼里,戏馆里说了演了八百遍,用猴子的话就是:“我他娘的栽了!”
佛祖看着他:你这泼猴,可知悔改?
猴子看着佛祖的殿,心里还在琢磨,你这破地,风水一般啊,比我那离城更远,交通不行,连点水都没有,财源被断…
佛祖:嗯?
猴子硬撑:“不就是个起义吗?体制不好还不允许闹闹了?你不就是个佛?文邹邹的干啥?改了如何?不改又如何?”
佛祖:嗯。(有你这些话就好办了,正好荒山谷需要人看守着,护唐老师西天取经,这下不愁找不到人了,齐活儿,今天总算不用加班了)
一掌,把猴子拍了下去。
佛祖住的确实离城里远,猴子降啊降啊,还没落到地面,想着这年头,佛祖也不好混,唉,城里的房价是真的高…
还在降啊降,不对啊,这不是往城里的方向啊,荒山谷地段这么不好吗?真的是荒蛮之地?寸草不生?
只听佛祖:“废话”
终于,快到地上了,猴子想起电梯急救知识,闭紧眼睛,抱好头,蜷缩身体,降低骤降带来的冲击。
砰!
落地上了。
啊!
昏过去了。
哗!
荒蛮谷,一瞬间,开满了马兰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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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ozensummer 赞了这篇日记 2019-03-01 14:46:4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