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ndy
13年放寒假我没有直接回家,在新东方报了英语班补习英语。通过半个月的补习,我的英语没有半点提高,但庆幸的是我在英语班上认识了Wendy。好像每一次都是这样,我去做一件事,在没有任何成果的时候,我总是想我认识了哪一位新朋友,也算是有所收获的。于是,“朋友”成了我失败经历的一块遮羞布。而Wendy,作为“遮羞布”的代表,虽然我连她真实的姓名都不知道,但我从来都没有忘记过她。认识她时,她快30岁了吧,具体我记不清了。能说一口流利的英语,因为在她来补习英语前,她刚刚辞去她旅行社口译的工作。她去上英语班是为了提高阅读,为她去澳洲留学做准备。而我那时候,大学刚刚读了一个学期,除了有考试前临时抱大腿的经验,没有任何履历。但这似乎不影响我和Wendy成为朋友,我们在一起能聊什么?我现在真的难以想象。学校的宿舍在放寒假的一星期后彻底锁了,让我们搬去统一指定的宿舍,武汉的二月,还下着雪,宿舍里的空凋坏了不能用,Wendy干脆让我搬去和她住,我一直不好意思,但在课程结束的最后一晚还是去和她住了,那一晚我们好像没怎么睡,彻夜长谈。Wendy给我讲她的几段生活和爱情经历,可能那时没有什么生活阅历,我听的津津有味,而Wendy自然能感受到我那种聆听的真诚,她也越讲越细腻深刻,在我面前完全的剖开她自己。而我做了这辈子最中二的事情,躺在床上给Wendy读我写的诗,即使那些诗没有纯属的技艺,也没有深刻的思想,但wendy听的很认真,在我结束一首她会简单的评价,说她的感受。我感到自己有了回应,心里既开心又满足,几乎读完了自己那个学期写的所有诗,然后松了一口气,心里的大石头也“砰”落地了。我感到从未有过的轻松和愉悦。即使现在想来,那简直就是对wendy的一种折磨。第二天早上,我和wendy离开了宾馆,在路边的早餐店里吃了热干面,我拖着行李准备去火车站,Wendy准备回宜昌。那天早上下着一点小雨,我和wendy分别后我一个人走在马路上,走着走着我突然有了一种孤独感,它十分清晰并且明确。如果有人问起我,上一次感到孤单时什么时候,我会说是和Wendy分别的那个早晨。即使在后来每一年的356天,我每一天都会有感到孤单的时刻,但都没有那天早晨的那种清晰和明确。
后来Wendy去了新西兰留学,我读完了大学混到文凭迅速逃离了武汉,我们便再没有了联系。直到今早,办公室里只有我一个人上班,我抓到了摸鱼的好时机。我回忆起我的“遮羞布们”,于是打开电脑便有了这一次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