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夜
很久都没有拿起过笔了,连去上课都不背包,课本能让舍友背就舍友背,从来都是孑然一身急匆匆跑到教室,像个逃难的难民一般闯进教室,到迫不得已非要动笔时才会四处借笔潦潦草草画上几道。
今晚破例,因为明天要补考,所以边看宋浩老师的视频边写,看了几分钟就开始困,索性上床,睡了几个小时,被舍友叫醒学习,事情越多心里越急越想睡觉越什么都不想干,看了半个小时,熄灯断网,再次上床。
只有躺在黑暗里,种种念头都会像海一样袭来,深深浅浅,摸不得捉不得。从小到大的所有片段,开始一一从脑海闪过,偶尔暂停,或温暖或难过或开心或悲伤,所有当时的情绪都全部弱化,只有尴尬,能确切的感受到,无论过了多久,都不会改变。这也是我读太宰治才知道的,后来发现对普通人也同样适用。
我每天醒来的第一件事都是先解开脖子上的耳机,有时也被勒醒,我也没有确切的睡觉时间,会睡的时候自然会睡,有时我也因为明明很早上床却无法入睡而眼睁睁看着时间溜走而懊恼,一晚上便瞪着眼睛仿佛在看投影一般继续回忆,我常常想着要总结一下这些年自己做过的错事,但细细想起来,竟一件也没有,我总是能给自己找到理由,我当时做这样的事是为什么,所以追究起来,并不算我错,人是最会推脱责任的存在了,一旦威胁到自己,第一好的逃生方法总能及时产生,而我时时刻刻被威胁着,但我却不想逃脱,我不想产生那些蠢念头,使我次次逃生之后愈加苦痛,我的痛苦有一半是来源于我无法正视自己的脆弱 ,无可救药的自卑夹杂着不可摧毁的孤傲,我曾经疯狂对人倾吐灵魂,告诉他,我为什么是这样的我,说到最后,连我自己也不明白了,我究竟是什么样的我,究竟什么样呢,这我根本无从得知,我有时莫名产生一种感觉,像是钻在被窝里使劲吸猫一般的幸福快感,让我突然产生极大的落差,我没有猫,我也不在被窝,究极所以,我也说不出来个什么,只觉得难过,落差和快感在同一时间产生又瞬时消失,我来不及反应它的来处,只记得难过,次次如此。
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厌烦了各种来回试探和博弈 ,只想次次直球 ,一杆进洞 ,我也想无事可做,但我也想忙的不知道下一件该做什么才好,夜夜夜夜,希望夜更加漫长,希望日后没有白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