炒饭哥

食堂还有一个四五十岁的大哥，脸酱油色，清瘦，轻微龅牙，不到饭点儿的时候喜欢在阳台上晒太阳抽烟。大一大二的时候见他在二食堂的小窗口卖炒饭，饭里喜欢加酱油，和他的肤色很一致，去吃的基本上都是印度的留学生，国内的学生倒是很少。每次路过，都会见到他激情的表演，旁边围着一群印度人观看，他会炒得越发起劲，像极了印度人做飞饼的感觉，这些留学生在这里似乎可以消解一下乡愁。大哥的脸上永远挂着一丝温柔的骄傲，那颗因抽烟而泛黄的小龅牙总是欢快地迎接大家。 大三大四的时候他离开了二食堂，到学校的水果店给老板一大家子的人做饭，路过水果店的时候，偶尔会看见他，他似乎平静了很多，闲时常见他蹲在一个角落里抽烟，地上一堆烟头儿。 研一的时候在新开的八食堂又见到了他，他在幕后做酱香饼，招呼学生的是一个胖胖的大姐，声音洪亮有底气，每次路过，偶尔会见到后边的大哥一脸的怅然，往日炒饭的风光早已不在。 再之后，我读研二研三常去一楼的五食堂，有一天又见到大哥在一个窗口拾起了他的老本行，又开始给学生炒饭了，动作依然娴熟，只是酱油不再放那么多了，饭的颜色清淡了不少，窗口买饭的学生也稀稀拉拉，他的那颗小龅牙努力地收进了嘴里。毕业之后没两年听说食堂换餐饮公司了，不知道大哥现在在给谁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