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手攀岩》:想要伟大和自由,你必须孤独。
无保护攀登(Free solo)是指不借助任何辅助工具进行攀登。
这是一向不能容忍任何瑕疵的极限运动,每一个小错误导致的结局都可能是天人永隔。
等待无保护攀登者的结局只有两个:完美结局或者死亡。
纪录片《徒手攀岩》讲述了无保护攀登者亚历克斯·霍诺德(Alex Honnold)的故事。
2017年6月3日,霍诺德在约塞米蒂山谷(Yosemite Valley)的酋长岩(El Capitan)上完成了无保护攀登。

酋长岩被许多人认为是“攀岩宇宙中心”。它高达1000米,比世界上最高的建筑——迪拜的哈利法塔还要高。站在酋长岩脚下向上望去,山顶上的人几乎是无法用肉眼看到的。

多年来,登山者们一直在猜测酋长岩可能会出现一个自由攀爬者。但只有另外两个人公开表示过,他们认真考虑过这个问题。
其中一位是迈克尔·里尔登(Michael Reardon)。

2007年,他在爱尔兰海边悬崖被水冲走,溺水身亡。
另一位是迪安·波特(Dean Potter)。

他于2015年在约塞米蒂国家公园的一次跳伞事故中丧生。
无保护攀登无论在生理上还是心理上都是极大的挑战,困难重重。
霍诺德控制恐惧的心理能力甚至超过很多无保护攀登者。他对危险情况的忍耐力是如此之强,以至于神经科学家研究了他大脑中与恐惧有关的部分,想看看他是否异于常人。

《徒手攀岩》团队耗费了两年时间与霍诺德一起生活,探索他本人的角色,深入探究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以及他所经历的情感历程。

登山者们认为,亲密关系不可避免地会带走他们的盔甲,成为他们的软肋。他们不再无所顾忌,因此会影响判断。
对于每一个Free-Solo者而言,选择Solo,才能获得“Free”。
霍诺德很清楚自己并不是一个合格的伴侣。
他住在一辆货车里,人生永远在路上。

他很“直”,甚至到了令人不舒服的地步。

他喜欢压抑自己的感情。这和他的职业有关,也和他的成长环境有关:他的家人之间从不说“爱”这个字。

桑尼·麦坎德莱斯(Sanni McCandless)和他以前认识的其他女孩子不太一样。
她也喜欢户外活动,虽然只是个菜鸟。
她也不会因为他住在货车里而无法接受。

不同的是桑尼从未放弃过这段感情,而相同的是霍诺德依然不会表达感情。
“我告诉(tell)亚历克斯我一直爱他,他也向我表明(show)他一直爱我。”

他们在一起后,霍诺德出过两次事故。
他担心桑尼会影响他的注意力,并且认真地考虑过和她分手。
自由攀爬酋长岩是霍诺德多年来的梦想,它对霍诺德的意义远远超过女友。
而女友桑尼认为霍诺德可以同时拥有一切。
他既可以拥有生活中的快乐和爱,也可以去做一些疯狂的事情,为一名优秀的运动员。
在桑尼的认知中,亲密关系会给他带来力量。
在霍诺德登上酋长岩顶峰后,他给桑尼打了个电话。
他在电话里终于说出了那句:“我爱你”。

看似完美的结局,其实改变不了下一次孤独的开始。
霍诺德认为,对生命安全的担心很容易就掩盖了他最初选择徒手攀爬的原因。
人总是要死的,或早或晚,而徒手攀爬只是让这一天或许来得更早一些。
霍诺德可能是一个充满悲剧色彩的人物,他把自己紧紧包裹起来,忽视这一切带给那些关心他的人多大的痛苦。
对桑尼来说,生活的意义就是幸福。
而对霍诺德来说,生活的意义是成就。
霍诺德的母亲也不忍因为担心而阻止儿子去做这件事,因为当他自由攀爬时,那才是活生生的他。
也许在霍诺德内心深处,他终将死在攀爬的路上,孑然一身。
而其他人的生活终将继续。

影片的结尾,导演问霍诺德下午去做什么,他说:“我应该会去做悬挂训练。”

有的人注定生而伟大。
这份伟大来自于永不松懈的每一步,更来自于终日与孤独和恐惧携手前行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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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艺小萌
首发于公众号:会点儿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