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下这点杂碎,就开始学八字
和zxm认识快四年 前几天才知道她是entp
一对比之下果然是性相近也
都怀着某种挑衅地辩论 暗地却希望被驯服
(她自己用的词
然而我因此回忆一年前和另一个人的辩论时
只深刻感到了自身力比多的急速衰退
譬如占有欲的退减也是表象
那天胡图图跟我说她很关注潘绥铭的时候
我本就该意识到这一点了
在星巴克这种场所的对谈出人意料地揭示了我内心最不愿面对的
也可能是父权制下所有男性都耻于承认的
但同时又往往通过此种方式 自我裸露或自我鞭笞 来验证赤裸生命的主体性
(我不知道对错 总之有人说这就是ntr的由来
(我也并不想尝试
因为几天后的现在 我终于感到libido稍有回卷
(可能是因为又读了鲁滨逊
所以 前天和zxm在独峰小坐
我丝毫没有“驯服”她的欲望
(她试图和我进行的关于逻辑和生命的讨论被我“脑子已经退化了”给搪塞掉
——Eros和Libido又能够等同吗?
可以佐证的是 近日我连在脑海里幻想与人做爱的精力都失去了 更遑论行动
最后我只和她达成共识
人生真的只需要用自洽的逻辑说服自己
这一点早自笛卡尔开始就已经无可辩驳
所以我告诉她我心安理得地放弃了哲学
她也可以心安理得地放弃建筑
然后又不可避免地想起赵晓力
想起他谈论阿德曼托斯的样子
(我对那副样子记得如此深刻 或许是因为 对370a翻译问题的几次考证是他唯一询问于我的时刻 也可能是他唯一会因之稍为我感到骄傲的事情 毕竟在那样的年会上还专门提起我
由此 反过来想 我对他抱持的
甚至已是某种近似弑父的情结
他在我智识初生时起就扮演如此强大的角色
不打倒他 我无法再进行任何沉思
(我实在是太爱提起他了
就像我告诉胡图图的那样
“与父亲乱伦是绝对的禁忌,但与母亲乱伦却很可能被确认为极大的荣耀。在古希腊语中,与母亲乱伦被表述为占据父亲的故土(既是地理上的也是身体上的),而后者往往等同于继承父亲的权柄,与之伴随的当然就是弑父。曾经草原上的匈奴人也是如此。
……性欲指向的,是这个世界的最本质。”
弑父是最隐秘的荣耀
尽管俄狄浦斯表面上因此而死
——那都是悲剧诗人的修辞把戏
——何况最大的僭主难道不是最荣耀的吗
柏拉图把僭主排在了序列最后
只因为它们隐秘而非法的梦中欲望
然而我问过赵晓力的问题至今没有答案:
如果the Republic整个都是一首诗
而诗歌由于描摹 尽数属于谎言 需要被净化
柏拉图真的在说实话吗
如果哲学家的教育恰恰是他要警示我们的
会引导我们迷失在莱忒的河流中
千年不得返的岐路呢
毕竟奥德修斯也只走了十年
就得到了爱欲的指引
那时他微微一笑说
这是个很大的问题
只能你自己去想了
我不能够给你答案
那么到底
俄狄浦斯荣耀吗?
他在属人的城邦里是最了解人的
只有他能回答斯芬克斯的问题
但他只了解nature 所以也是最不了解人的
(毕竟 人天生是政治的动物
(城邦之外 非神即兽
所以造成了城邦的瘟疫
他只死于这种二律背反下的无知
歌颂Eros啊!
只因我快要迷失在探寻中了
“人应该如何生活”
我要放弃追问了
得承认 这是一种懦弱
这就是阿德曼托斯式的懦弱
“阿德曼托斯要是做了小店主兼钱商,我相信他最喜欢干的事也不是挣钱,而是摸钱。他喜欢容易的事情,摸钱更容易。”
也或许 我只是不愿
成为那四种“被迫从事哲学”的人之一
“阻碍人们从事哲学的恰恰是勇敢、节制这些人所称赞的德性”
而来自libido的迷狂 我已渐渐没有了
给人感觉 我仅仅只在追寻他的承认
而不是什么“真理”
在那场讲座的最后
赵晓力说
“没有从事哲学的阿德曼托斯,把新一代爱智者引向了那个被一代代转述的哲学家在19岁那年的第一次登场,这就是阿德曼托斯的退场。”
去做阿德曼托斯吧!
不要再无谓挣扎了。
不要再生活在父亲的阴影下了。
或者说
我生来就是现代的鲁滨逊
无法生活在城邦之中
独存于无家无父的荒岛
也不知该悲哀还是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