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记,三月二十九日,北京,阴天,有风
连着两天都在喝酒,昨晚喝醉了,后来和村长坐车回去,在车上很难受,但忍住了,没有吐,后来我被送到人大西门,司机叫醒我,我背上书包走进来,才在商学楼边上的那几丛竹子便吐了一阵。回到宿舍很快就睡了,晚上还做了梦,早上梦见我在凤凰网十楼的洗手间,原来的男洗手间和女洗手间调换了位置,我就站在女洗手间里,看到两位女同事在那里说话,漂亮的那位说自己放了一个屁——她说这事情的时候是分享性的,很高兴。现在是星期五了,我又开始写日记,但不知道怎么写才好。
昨天我又去了那家店,买了几样东西。买了一副浅绿色牛皮手套,很大,可以用来干活、爬山,搬书没有问题。买了一盒口罩。在墙上看到的第一个小十字架,我也买了,刚刚将它挂在一条同样从那里买来的金属小链子上。前天我在那里买了一顶黑色的帽子。我有好几顶帽子了。我总是喜欢买东西。还买了一个耳机,因为我试听的时候觉得音效很好。我大概有恋物癖,喜欢一些东西。我对小汽车啊什么的没有兴趣,但如果有一辆房车也许不错,可以待在里面,随意开到哪里去。我似乎不喜欢分析,而偏向感受。我动用心脏很多,用脑似乎相对较少,写作是一项用脑活动,我还常常被迫动用脑子,比如和J争吵或说服和辩解时。
我有两天没有回家了,很想小番茄。下午或者傍晚我就回去了。要不晚一点回去,恰好赶上去接她画画回来也好。昨晚和前晚都在北新桥附近喝酒。昨晚和很多人说了话:宏伟,村长,师飞,荔枝,李壮,商震,师母,姜念光,沈浩波,刘立云,谷禾,尹马,臧海英,吉狄马加……有些名字我需要努力回忆。喝了酒我总是话多,喝酒让喝酒的人快乐,但有时候回想起来,又很后悔,觉得自己当时特别傻。一个人总喝酒果真是不会清醒的,但如果总在醉酒或者喝酒的状态下,一个人也会觉得很快乐,很惬意,很飘。如果能记录一个人所有喝酒中说的话,那个东西应该看了也很有意思。
人民文学出版社的“蓝星诗丛”居然有吉狄马加诗集,还蛮厚,我感到略有一点意外。当时在书店看到了,读了几首,想买一本,当面找他写几个字……还是没有买。其实买一本留着也好。
三月二十九日了,这个月还有两天半。四月一日去天津——愚人节。
读萨福诗集,就像看到婴儿的微笑。深邃有很多种,有的是瞬间的,比如任何一个婴儿的第一次微笑,有的是凝固的,比如某一张脸,某一幅画,某一张海的照片。拥有巨大感染力的东西:刮风的安纳托利亚草原。令人震撼事物:以百米高的深色的浪。令人愉悦的:比如和好人接吻。
我为什么哭泣 我还在为我 失去了的处女时期 而悲伤?
——萨福
还有,我果真是喜欢耶胡达·阿米亥的诗的。
“我女儿出生的那天没有人死亡”。
商老师的这本新诗集《谁是王二》就像一本很好的故事会。当然,充满了生活和人生的经验、智慧,甚至恶趣味。设计也很好,布面书封做得很舒服。不厚。
我在家里那个李宗盛先生今年新年时送给我的木盒子里找到了户口页,交给妻子,然后我出门,骑了两个钟头的单车,从呼家楼骑到了人大,时间是三月二十七日深夜十一点四十到三月二十八日凌晨一点五十左右。快到人大时,我才在双安市场对面的麦当劳买了汉堡和可乐吃,又在旁边的罗森商店买了数据线充电,让手机重新开机。麦当劳和罗森的销售员都对我不错,而我当时看上去应该像个从外地出门徒步或骑车旅行经过他们那里的人,让人产生一种需要被善待的感觉。我在三环上骑单车,不敢停下来,我担心停下来就再也没有力气骑下去。在路上没有看到特别的人和事,也没有觉得很累,第二天也没有浑身酸痛——大概也是因为我身体反应差了,不灵敏了。
我写日记,是想到哪写到哪,绝不对结构和语言做什么特别的设计。
人人都知道我要做大师。沈浩波说:严彬想当大师路人皆知。我干脆就说,“我做大师梦很久了”,“我打算开个‘大师公司’,就我一个人”。
昨天上午醒来后在床上趴着和新浪潮的朋友们在群里聊了聊诗,我还借着酒兴干脆对L的诗提出了批评。他的人挺好的,很有趣,他很希望自己有一种成熟的、官僚的做派——可惜,他的言行起到了反作用;诗是不着地的——不是说要接地气,而是飘起来超出了他的弹跳力,看上去就显得也有点无厘头,大诗大不起来,像吹泡泡糖。当然,我们是朋友,不会因为批评作品而生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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