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印度女性造型艺术豹窥文艺永恒性之浅见
戒日王《龙喜记》第二幕,云乘太子眼中的摩罗耶婆地公主是: “纤细的腰肢撑不住圆莹双玉乳,又何必颈儿上再把环佩重束。 娇怯的双腿支不住丰润双玉股,又何必身儿上再把丝绦系住。 纤细的脚儿承不住修长双玉柱,又何必骽儿上再把镯儿紧箍。” 这种女性形象不仅出现在印度古典时期的诗歌戏剧中。在如下图中所示的阿富汗贝格拉姆,即古城迦毕试出土有脚摩羯鱼的“恒河女神”和“拱门下的女人”等印度牙雕中也俯拾皆是。
(下图) 丰乳、细腰、肥臀,象征生殖的女性形象在公元前两千六百年的哈帕拉文明中就已经塑造出来。对柔软、温暖的肉欲之爱,和性感之美的处理,几乎贯穿了整个印度美术史。 与古文明相辅相成,来源于古老的造型艺术而超脱于古老的造型艺术,渗透着对于生命起源与文化本质的认识与探求。 与其说这种丰满、圆润、柔美、性感的女性造型原则独属于印度,毋宁说它同时也是作为跨越历史与地域、艺术与民俗的衡量女性的永恒的审美标准。 这种冥冥之中根深蒂固的永恒性,并不仅限于美术艺术领域,同样也适用于文学艺术。 张文江《古典学术讲要》:“古代人随口讲出的话就跟生存根源有关系,因为他的根基厚,现在都被理论说辞给弄浅了。古代的东西,我觉得生命力都还在,只是到了现代社会,有几个象要变一变,不能直接搬过来。” 木心《文学回忆录》:“文学的伟大,在于某种思想过时了,某种观点荒谬错误,如果文学性强,就不会消失。我常常读与我见解截然相反的书,只为了看取文学技巧。” 在贬谪古人的同时,我们在贪婪而奢侈地享用由他们所创造的文明的便捷之果。有时候并非是古人的思想出现了问题,而是时代束缚了我们的思维模式,造成了我们单向度理解与认知的局限。说穿了,我们只不过都是站在古人的坟头上撒野的猢狲而已。 或有言过其实之处,还望见谅。 逝者已矣,如斯夫? 还是不薄今人爱古人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