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没有变
没有哪一个人真正了解自己的父亲,但是,我们大家都有某种推测或某种信任。—米南德
此刻我心潮翻腾,一直在想爸爸,也许是今天见他病了,内心很多感怀无法释放。从过年到现在,差不过有一个多月没有看见他了,今天我又坐了差不多两个小时的地铁到了他那个和我哥住在一起的小房子。
那房子我记得还是当初我在小区里找了好几家找到的。那条到达小屋的道路没有繁华的车水马龙,没有靓丽的都市男女。吸引人眼球的也只有路边推着小孩的各式父母。许久没来,小区大门装上了防护装备,出入还要登记。终于,我也享受到了像高级小区那样的严格对待。
走进小区,熟门熟路地拐到了他们两住的那栋楼。这栋楼可以说是我活了23年以来,第一次见到的楼梯口如此拥挤、狭窄的小楼。这样住的地方,也许我爸也是第一次住吧,毕竟以前他一大学毕业就和我妈结婚了,在之后的日子里,他们住的都是我外公家,虽然是老房子,但是够大
楼梯不能容忍两个人并排通过,只能以前后顺序向上走或者向下走。到了三楼,拐了一个弯,就到了他们住的小房间。
“妹,来啦”,我一到门口,就听到了爸爸的声音,还是这么亲切。一进去坐下来,我就问了他的肩膀是怎么回事,因为昨天我哥就跟我说他得了肩周炎,一直发抖。自从来了上海后, 工作强度大和年龄越来越大,让他总是会小病缠身。这次,他说已经去了医院看过了,也贴了膏药,让我稍许有些安心。
到了准备去吃饭的时刻了,爸爸说去航新路上吃饭,我说好不容易聚一次,就去吃海底捞吧,反正他和我哥都没吃过。起初他不同意,说太远了,我就撒娇说想去吃海底捞,然后还是无效,爸爸还是不肯。但是出门后,走到楼下时,他说具体在哪里呀,那我们打个车去吧。
此时的爸爸让我想起了,那个小时候帮我写好名字让我考试时照着写的爸爸,那个初中高中每晚来接我的爸爸,那个生日在我的强烈要求下带我去吃麦当劳的爸爸,那个给我200多的鸿星尔克运动卫衣帮我瞒着妈妈的爸爸……我记得很清楚,从小到大,他都是那个最疼我的人,不管我在吃的、喝的、用的上有什么要求,他都会尽量满足我,除开少数条件不允许的情况。
尽管现在我们家的条件远不如前,尽管我和爸爸平时可能一个星期才会通一次电话,尽管我已经不再是小孩子了,但是爸爸还是那个宠着我、满足我的要求的爸爸。
我突然想到一件很可怕的事情,爸爸今年已经49岁了,不能不承认的是他在慢慢老去,留给我们在一起的时光在慢慢减少。49岁了,爸爸还在操劳,这对我来说是一件让我非常羞愧的事情。爸爸的颈背上贴着一块一块地膏药,如同时光的雕刻工,无情地留下岁月和生活的痕迹。是时候该重视这个问题了,在趁一切还未晚时,让他能够享受一些美好时光。
在这里,自私地希望岁月能对爸爸好点,让他慢点老去,让我快点成长。子欲养而亲不待,我不希望在我们地身上得到残酷的验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