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在深圳的日子4
母亲总是在默默的想着做多一些的事情，力所能及的做多一些事情；却又尽量少的给身边的人造成干扰、带来影响和麻烦。
昨晚小组线下活动结束后，因还下着雨，我将同学们送下楼。等他们开车陆续离考之后，我赶紧上楼，心里就一直在掂挂着。整整一个下午母亲都在房间里呆着，以至于从中午一点一直到傍晚的六点，难道母亲都不需要上卫生间吗？！中间见到母亲出来到另一个房间将窗户关上，然后又回到自己房间里面，就一直没有在出过房间了。我匆匆的赶回来，也很尿急的，忍着、没有上厕所。轻轻推开母亲房间的门，看见母亲依然静静的躺在床上。
我说，“妈妈，他们都走了。你怎么整整一个下午都不用上厕所呢？！”
我有些心疼、也有些责怪，也同时有些自责。
母亲说：“都老人了，怕招人嫌。你们都在认真开会谈事情，我进出会有影响的呀。下大雨的时候，我担心雨飘进来，就出来另外房间将把窗户关上。”
我说：“我泡好一杯熟普，在保温杯里装着，你没有喝吗？！”
母亲说：“怕要上厕所，所以就没有喝。”
我无语。
我有些感概，母亲已经81岁了，上两周女儿、女婿、孙子、外孙、孙女、孙女婿都来看她。他们来之前，母亲很开心着盘算着买啥菜、如何安排住下。差不多还有一个星期，就在计划着，在菜市场买点啥、在华润万家买点啥，诸如此类的……
都来了，母亲更多的时间就是在厨房里面忙碌着、要不就是一个人静静在沙发上坐着听我们聊天……
母亲在以这样一种方式参与着我们，母亲参与我们的方式也就是母亲在与世界互动的方式。
似乎是很漫长的生命旅程，一些母亲过往的事情，似乎特别的遥远、特别的遥远，在我匆匆的生活里面，偶尔会有一些浮现、隐隐地很深的记忆里……
似乎又是很短促的人生，在我的生命当中，一个特别特别重要的、唯一的、将我带来了这个世间的人，我似乎从来没有好好的在一起的陪伴，更谈不上我为母亲去做点啥……
来深圳，是在哪一天来的，母亲记得特别的清楚。
这两天，坐下来 ，因为肠胃不太舒服，跟我聊起，自4月以来，肚子就一直有点不舒服。一直没有讲，认为老毛病了，自己能挨过来就好，讲了也没有用。也确实是这样。我会更多看到母亲在厨房忙碌的动作会变得有一点点的迟缓……
今天早餐，母亲说好要去买啥菜，说道：“买草鱼就好了；海鱼有些贵，两条就是16元多，尽是骨头。”
我说；“好啊。”
母亲接着自言自语：“素菜都有了，买点荤的就可以了。嗯、还有排骨、可以煲汤的。”
吃完牛奶麦片，母亲用馒头将把碗里的粘着牛奶麦片擦干净吃了。起身、到厨房、把碗洗干净、放进碗柜，也许去买菜的时间还有点早，于是回到房间休息，而不是跟通常一样在客厅的沙发上喝点茶、跟我聊聊闲话。
我吃完早餐，收拾好。坐下，有些工作上的思绪、也有些昨天线下活动的一些对自己的反思；同时惦着母亲咋啦，回房间休息了？是不是太累了、还是身体确实已经老化了、还是年纪到了、时候到了，也常常做梦。今天早晨就听到母亲做梦时发出的声音。
我拿出母亲认为最好的熟普，用保温杯泡好，再倒回到另一个大的保温杯里。母亲喜欢喝热的滚烫滚烫的茶。
母亲还没有出来，我估计母亲太累了、又睡过去了。
我燃着了艾条，放置好；拿上盖毯，去到母亲床前。
母亲睡着了，轻轻的呼吸声。一只脚伸出被子外，穿着的袜子还是很多年前我穿过的，套在脚上显得不合脚、明显大了很多。
我轻轻唤“妈妈，你再做一下艾灸吧！”
母亲猛的醒来，说道，“啊，要买菜呢！”
我说：“不用了，不是还有爱顾可以煲汤的吗？不是还有很多的蔬菜吗？”
母亲：“哦，也是。”
母亲接着：“好仔细，又让我做艾灸。”
放置好艾灸，母亲有轻轻的睡着了。
我回到客厅，慢慢的、满满的泡好了熟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