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车故事

如果我像平常一样能够五点左右搭上车不超过六点的话，我永远会认为老人家搭乘公交车无论何时都不需要钱。可是这次我出校晚了，赶趟末班车吧！

坐在公交车上时间无聊又冗长。过道两边除了人还是人，拥挤时可以听见皮鞋扭动摩擦发出的咯吱声。狭小的空间中二氧化碳浓度不断上升，很闷。我趁着车停站的空隙打开窗户，往外瞧，看到等车的人蜂拥而上。一位老人被人群拱上去，脸紧贴着车门。此时，车门一开，老人的身子习惯向前倾倒，顺势一脚踩上板，两只手臂同时一紧提上行李，另一只脚再一蹬，上了车。

上车了，老人暂未歇息，刚站稳。广播中的“上车请投票，上车请投票”就传入了我的耳朵。我是买了票，自然不用理会。未买的人也从口袋、内衬中掏出钱包抽出纸币硬币的一元恭敬地传上去。

随着投币箱中声音渐落，我以为大家都买了票，车也是重新上路。但在半途中司机手握着方向盘，一边开车，一边高喊：“'后门上车的请买票！”

车上的乘客没有人回应，默不出声，估计大家知道了他们自己买了票，不必要作出回应吧。

“后面上车的，请买票！”司机又喊了一次，声更大了。

寂静中，乘客相互望了望，依旧没没什么。

司机这次发怒道“那个，那个，那个老人，刚刚上来的，”司机对着前面的镜子中的老人指着，“就是你，说的就是你，买票！”

老人听到怯怯嗦嗦地从口袋中拿出了老人证，向车顶上的监视器举了举。我恰好坐在司机斜对面，瞧着他瞄了一眼监控显示器，冰冷冷，添了一句话“买票”

老人似乎是没有听见，亦或是没有听懂。老人旁边的那位翘着二郎腿的小姐又好心提醒老人一遍。

“有老人证不行吗？”老人嘟囔。

“过了六点，有老人证也不行，得买票。”司机说着“这是规矩。”顺着又来一句“每次遇见你们这些老人都说，老人太晚别出门，又麻烦来麻烦去的，就你们老人爱出门，多事儿。”

车上大多数的人并没有理睬司机说的话，玩手机、聊天都很平常。偏偏上座那挨着老人很近的一位四五十岁的人搭话腔，用本地话翻译一遍给老人听，怕他听不懂，耳朵聋。

说完这句话，不知为何频频笑声渐起。我惊讶，笑点在哪里？我独自坐在位子不敢动，越发感觉奇怪，但我生性胆小不敢惊着旁人雅兴，就这般隐忍自己的不正常。

时间过得很快，终点站快要到了，车厢内没有那么拥挤了。在车内的人，只有我，其他人都下了，直到终点，我被迫赶下了车，这才发现－－坐错了站。这时已经八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