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了蜈蚣后
天气渐渐炎热,楼上已经待不下去了,人往那一坐,不出半小时就烦躁不堪了。于是,我搬到楼下堂屋里继续我的“功课”。
楼下堂屋有两张四方桌,一张是新的,一张是旧的。旧桌子是原来老屋里跟着过来的,因为老屋潮湿,桌子腿被腐蚀了不少,不怎么稳当,我爸就把四条腿各锯掉了一小截,然后刷上红漆。模样变了,气质也跟着变了,颇有老古董的韵味。连我妹都忍不住称赞“这桌子看着比新的好看多了,变了一个色就变化真大”。
旧桌子上总是摆放暖瓶、茶叶罐子、抽纸等东西,有时我把预备第二天做的菜也放那,毕竟厨房闹老鼠,搁着不放心。新桌子一年也用不上几次,常年罩着一块防灰布,到了年底才会揭开,擦一擦就过年了。
我把东西都搬到了新桌子上,也没揭开那层布。大约材料特殊,沾上灰却不脏自己,拿布擦擦就干净了。楼下果然十分凉爽,焦躁的心得到了抚慰。
今晚照例与书本死磕时,眼睛不知怎的往左边一瞥,妈呀!一只蜈蚣在快速地沿着墙缝游走。我吓得赶紧离开凳子跑去换了一双不露脚的鞋,匆忙得连脚后跟都没进到鞋子里!
我趿拉着鞋,鼓着胆子去找那只蜈蚣,想把它踩死。不怪我无情,我实在是不喜这些昆虫类,有毒的更是无法接受。
它躲进了我放在地上的纸箱下面,我拿走箱子便一脚踩过去。大概太急促,没一下成功,它拖着受伤的尾巴继续奔蹿。我跟着过去,又踩了一脚。踩完到我惊讶了,居然还没死,精神头还足着呢,我就有点不忍心了。
但转念一想,有毒呀,我还光着脚坐那做题,若是爬到身上,该我完蛋了。为了一次完事,我拿了扫帚过来,把它压在扫帚下,然后再踩,结果踩了两次仍是没死。
算了,再踩我也要崩溃了,便去找灭蚊器,可楼上楼下找了两圈都没找到。这个方法不行,我只能冒雨去拿簸箕,把它扫到垃圾桶然后扎上袋子。这下蜈蚣总算解决了。
被这事一闹,童年的一件小事不自觉浮现了。
五年级下学期我和妹妹成了留守儿童,我妈把家里的猪送人了,把鸡留给我们,因为鸡蛋可以补充营养。我家的鸡一贯比别家的鸡通人性,到点去林子里玩,到点回来吃饭,从不会乱跑需要人去找,也不会莫名其妙飞来叫去,下得蛋还多。所以我养鸡也不太操心。
可是夏天太热了,白天三十多度,地面被蒸得能烫掉一层皮,晚上也降不下温,我怕鸡中暑了,就每晚在鸡房四周泼水,指望着散掉热气,鸡就能舒服点。
刚开始想到这个主意时怕妹妹笑话,都是等她睡了才去泼水,后来她也不奇怪了,因为白天屋里热,我们也泼水,有时热得受不住了,直接和衣坐澡盆里降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