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梦见他满载着食物骑马归来
刮过格儿的风撩起他湿润的刘海
秋冬降至我们不再迁徙
套瑙坚如磐石足以度过许多个来年
或许我该竖起一座新的烟囱
用泥土抹去我来自远古的姓氏
用粗糙的掌心抚摸灶台
——她因为多产的子宫而自豪地发烫
在挂满功绩的碑石上晾晒他的袄子
夜幕的羊骨针缝补他的旧靴
拆下嫁衣上的红线绣上一句平安
儿女成群在草的深处唱着他唱过的牧歌
朔风和沙尘不再侵扰我们的羊圈
我漫长的皱纹里也流淌着馅饼的蜜糖
炊烟像一封家书又像隐秘的召唤
晨昏的篝火是南国没有的图腾
2011-10-06 00:23:5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