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
前日读了林徽因的窗户,心有触动,随笔一篇,聊以自慰。
你看世界是怎么看的?用你的心或者是像我一样隔着厚厚的、总带些拇指纹路眼镜片?不需要去思考了,姑且让我带你走一遭。
幼时是仰视,于是不安,做乖巧状;青年时窝在一堆同龄人周遭,挺起胸膛;正当壮年,知晓了亲疏远近与轻重之分,便冷眼旁观。得意的时候,眼角眉梢飞起,心里全部都是自我,充实的饱满的自我。低落时,垂头丧气,眼皮耷拉的双眼皮都看不见了,心里全都是别人,愚蠢的脑残的别人和全世界。
不是这样的,看世界不是这样的,世界是美好的,只要隔着个随便什么东西就好了。比如说:玻璃-窗户。我坐在车里的时候,外面的风雨和我无关了。这扇窗户我关上了,路人匆匆忙忙的身影和心情就变得遥远起来。是的,这一幕很生动,然而触动我的不是他们躲雨的心情,而是过去某一天我也曾如此慌乱的心境。“呵——”我想起了,那一天我跑到便利店,买了一把12块钱的伞。撑着那把伞,隔绝水,脚步慢下来。这时候,你闭上眼睛,能听到雨水滴答滴答的声音和雨点打落在伞面上的鼓点,这时候的雨点像乐曲一样有节奏了,滴答滴答滴答,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请你相信我,我是诚恳的,我知晓所有躲雨的狼狈,也知晓恰好躲过的愉悦,也诚恳的承认两者之间是不一样的,但这并不妨碍,我为躲过雨的你庆祝,为被雨淋了的你难过。这因为,我看你是隔着窗户的。
倘若你的脚步溅了我一身泥水,我都会在没有得到道歉的情况下,告知你我的不愉快,破口大骂虽不至于,严厉斥责是会有的。“你什么人啊!有病乎?”这时候,窗户是打开的,我依旧知晓你的为难,但我无法置身事外,无法做一个两面派,只能忠于自我。我的心和你很近,可惜是冲突的。倘若就事论事,泥点点有时候并非坏事,至少两个陌生人认识了,在这个巨大的世界里联系上了。倘若有缘,我赠你一把伞、一双雨鞋,你让我觉得我是个好人,这就很圆满了,圆满得仿佛那年我在路上也曾经遇到和我一般的好人一样。
打开窗户,故事才会开始。时常将心底厚厚一层玻璃打碎,不至于让漠然无所谓遍布人间。
2019.5.20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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