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品丨子悦是一首诗

一

子悦和子期在漫天飞雪的的冬日里对弈，一不小心对成遥遥相望的两片枯萎的叶子，垂落在石头凳子上面。她的眉毛上沾满了雪渍，嘴唇能够触碰到淡淡的味道。

如是男在雪地峡谷里面淌着千千万万的河床里面修筑栈道，但是一不小心修到了子悦的脊梁骨，那是前一晚上他们决定在一起的后果，醒来就在大雪纷飞里面望着坍塌了一切的现状，都是冰封的尖锐的铺陈。

子期给他说过，就是凌晨三点的时候，他们一前一后的离开子悦，并且子期告知对方，“只要你把她的骨头打断了，那个破烂和塌陷的栈道就可以重新恢复。”他想了想，想做一个两全的选择。

二

子期就把子悦迷晕了，昏倒在大雪纷飞里面，之后把她的脊梁骨一节一节的拆分了出来，抽干了之后，那个长而且热的栈道就突破了阻碍。

松了一口气以后，如是男问她，“如果问你一个愿望，你最想做什么呢？”

子悦不知道说什么，她本来想说一下心里怎么想的，后来因为她变空了，气如游丝，好像是游丝是子悦，子悦是游丝。所以她单纯的点点头，承认“子悦就是游丝，游丝就是子悦。”

三

她就魂飞魄散的飞到了峡谷里面去，穿着白色衣服飞舞而去，用冰封没来得及化开的刃去刺杀深埋冰山下面的熄娘。

熄儿盘腿坐在熄娘的跟前，眼睁睁目睹生娘的死亡。就一把抱住了倒在冰水里的子悦。

四

子期盛怒之下，就把子悦打捞起来不许别人触碰。他想给她穿一件寿衣或者祭袍，子悦挡开了，软弱无力的，望着失守的城防，她低下头，拆下一根一根骨头，就地给自己搭建了一层幽帘。这个幽帘是阴阳师教她建造的，阴阳师说，“子悦莫逃。”

一层幽帘就建造好了，她用那把冰封没来得及化开的刃对准了她的仇敌，身后跟着的是地狱里的二宝，一个叫做如雾，一个叫做如电，他们在地狱里面被温柔豢养，而且把那把刀刃还给了子悦。

五

她忍一忍就忍不下去，独自踱步在那个层层茂盛的雪野栈道那里，就想掉眼泪，眼泪变成了一把利刃，深深的插入了她的脊梁骨变成了她身体的一部分，本能的很惊喜，但是又很迷惑。

子期远远看到自己妹妹走过来，他自言自语说，“她竟然选择放弃爱情。放弃爱情就有刀刃，痴迷爱情就是自尽。不知道是不是她的主意，还是发生在思考之前？”

六

子成是子悦的姐姐，她在冰巢里面锻炼和织布，探出头来就把子悦的尚且活着的小儿子秉儿和逃跑出来的小义子熄儿也带出来，很快乐的朝她飞奔。

如是男就从后面跑过去，一增加分别心，栈道在顷刻之间就毁于一旦。

七

火山和余烬，烟灰和冰河，子悦一动不动的坐在对弈的石头上吐气和吸气，呼出了一整座真爱宫，那是被逼的，耗尽所有的骨头换来的海市蜃楼，她很难受，呻吟，对自己说，“我还是需要爱情的。”就这样重复说着，就把姐姐子成召唤出来救助大家。

她就带着子期和如是男，秉儿和熄儿，逃到冰窖里面去，子悦就消失在了栈道中，很美的消逝感。她需要爱情，就失去了刀刃，但是刀刃只是以另外一种形式回复她了什么是“至此方休”。

她哪儿也不去，就变成了河水，因为河水可以昼夜拍打岸边和桥梁，栈道和土地，这样就成全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