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蛙》
我看过的书极少。
距离上次看书已是大二,大二的某个时间段忽然能沉下心来看几本书,也是很不错了。尽管那时候我脑子不断叮嘱着“养成吧让我养成爱看书的习惯,我想在知识的海洋里游个泳!”。然而,在现实中不会游泳的我,在书籍的海洋里也同样。
但是,你很希望自己是那种能沉下心来看书的人,我知道的。你当然没有心思为了学到某种专业知识,你只是打发时间,另一个是十分迷恋安静看书时给内心带来的某种感受,就像不开心时你仿佛掉进了一个怪圈而你却很享受那种状态。有点自虐,感性的人是不是都这样。
《蛙》是张家界那家民宿随手翻开几页看过后才知道了这本书。重新喜欢上看书,是从张家界回来后,有种无形的力量让我有动力去成为更好一点的自己稍稍努力,这股无形的力量分支成好几个,我自己清楚。
五月十六号回学校图书馆借了这一本书,五月二十二号看完。是平时下班后利用坐地铁的时间、吃午饭歇饭气的时间以及回到宿舍的时间,堆砌起来正好用时一周。比想象得要快,也侧面说明我不是细看,只是当作看故事一样看过去了。但也很有意思。
《蛙》是莫言先生写的一本书。是莫言酝酿了十年,以姑姑为主角围绕她作为一个乡村妇产科医生的一生经历展开述说,描述了乡土中国六十年波澜起伏的生育史。
整个故事涉及的人物众多,各个都有血有肉。由于才学疏浅,文笔粗糙,我目前没能力把我对每个人物的感受都描述出来,可能有待以后看第二遍时,认真做笔记,才能很好地把知识输出。
我印象最深刻的感受有两点,一个是“句号感受”,一个是“疑问感受”。
莫言先生在序言关于“捍卫长篇小说的尊严”发表了很多他的想法,其中他对于大悲悯的看法让我印象十分深刻,并且使我在看待事情的某些方面发生了影响。
以下是关于"捍卫长篇小说尊严"文中的某段原话:
大苦闷、大抱负、大精神、大感悟,都不必展开来说,我想就“大悲悯”多说几句。近几年来,“悲悯情怀”已成时髦话语,就像前几年“终极关怀”成为时髦话语一样。我自然也知道悲悯是好东西,但我们需要的不是那种刚吃完红烧乳鸽,又赶紧给一只翅膀受伤的鸽子包扎的悲悯;不是苏联战争片中和好莱坞大片中那种模式化的、煽情的悲悯;不是那种全社会为一只生病的熊猫献爱心但置无数因为无钱而在家等死的人于不顾的悲悯。悲悯不仅仅是“打你的左脸把右脸也让人打”,悲悯也不仅仅是在苦难中保持善心和优雅姿态,悲悯不是见到血就晕过去或者是高喊着“我要晕过去了”,悲悯更不是要回避罪恶和肮脏。《圣经》是悲悯的经典,但那里边也不乏血肉模糊的场面。佛教是大悲悯之教,但那里也有地狱和令人发指的酷刑。如果悲悯是把人类的邪恶和丑陋掩盖起来,那这样的悲悯和伪善是一回事。《金瓶梅》素负恶名,但有见地的批评家却说那是一部悲悯之书。这才是中国式的悲悯,这才是建立在中国的哲学、宗教基础上的悲悯,而不是建立在西方哲学和西方宗教基础上的悲悯。长篇小说是包罗万象的庞大文体,这里边有羊羔也有小鸟,有狮子也有鳄鱼。你不能因为狮子吃了羊羔或者鳄鱼吞了小鸟就说它们不悲悯。你不能说它们捕杀猎物时展现了高度技巧、获得猎物时喜气洋洋就说他们残忍。只有羊羔和小鸟的世界不成世界;只有好人的小说不是小说。即便是羊羔,也要吃青草;即便是小鸟,也要吃昆虫;即便是好人,也有恶念头。站在高一点的角度往下看,好人和坏人,都是可怜的人。小悲悯只同情好人,大悲悯不但同情好人,而且也同情恶人。
然后他举了一个例子,引用了南方某著名晚报的一位德高望重的、老革命出身的总编辑写的一篇文章,来加深对“何为大悲悯”的认识。以下是这位南方晚报的退休总编辑写在自家报纸上的一篇专栏文章,这篇文章的题目叫《难忘的毙敌场面》,全文如下:
中外古今的战争都是残酷的。在激烈斗争的战场上讲人道主义,全属书生之谈。特别在对敌斗争的特殊情况下,更是如此。下面讲述一个令我毕生难忘的毙敌场面,也许会使和平时期的年轻人,听后毛骨悚然,但在当年,我却以平常的心态对待。然而,这个记忆,仍使我毕生难忘。 一九四五年七月日本投降前夕,国民党顽军一五二师所属一个大队,瞅住这个有利时机,向“北支”驻地大镇等处发动疯狂进攻,我军被迫后撤到驻地附近山上。后撤前,我军将大镇潜伏的顽军侦察员(即国民党特务)四人抓走。其中有个特务是以当地医生的面目出现的。抓走时,全部用黑布蒙住眼睛(避免他们知道我军撤走的路线)同时绑着双手,还用一条草绳把四个家伙“串”起来走路。由于敌情紧急,四面受敌,还要被迫背着这四个活包袱踟蹰行进,万一双方交火,这四个“老特”便可能溜走了。北江支队长邬强当即示意大队长郑伟灵,把他们统统处决。 郑伟灵考虑到枪毙他们,一来浪费子弹,二来会惊动附近敌人,便决定用刺刀全部把他们捅死。但这是很费力,也是极其残酷的。但在郑伟灵眼里看来,也不过是个“小儿科”。当部队撤到英德东乡同乐街西南面的山边时,他先呼喝第一个蒙面的敌特俯卧地上。然后用锄头、刺刀把他解决了。 为了争取最后机会套取敌特情报,我严厉地审问其中一个敌特,要他立即交代问题。其间,他听到同伙中“先行者”的惨叫后,已经全身发抖,无法言语。我光火了,狠狠地向他脸上掴了一巴掌。另一个敌特随着也狂叫起来,乱奔乱窜摔倒地上。郑伟灵继续如法炮制,把另外三个敌特也照样处死了。我虽首次看到这个血淋淋的场面,但却毫不动容,可见在敌我双方残酷的厮杀中,感情的色彩也跟着改变了。 事隔数十年后,我曾问郑伟灵,你一生杀过多少敌人?他说:百多个啦。原来,他还曾用日本军刀杀了六个敌特。但这是后话了。
看完上面这两段对于“大悲悯”的认识,它不带疑问,直接把一个答案摆在这里。
而我在看书本的最后一部“第五部:九幕话剧”的时候边看边疑问:
里面的内容是真是假?我给自己的答案是或许里面那些人物的台词,很多都是以话剧的形式呈现出来的荒诞来透露事实的真相。比如姑姑与秦河之间的情愫,其中郝大手与姑姑有一处的对话使我特别印象深刻:
姑姑:他是病人!在我们医生的心目中,世界上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健康的人,一种是有病的人。哪怕他昨天打过我的父母,今天他突发了疾病,我也要忘记仇恨将他救治;哪怕他哥哥强奸我时突发癫痫,我也要将他推下去进行救治!
郝大手:(身体突然变得僵硬,痛苦地低语着)你到底承认了,你到底还是跟他们兄弟俩都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关系”。
虽然姑姑说:(嘲讽地)这满嘴的歪词,是从蝌蚪的剧本上学来的吧?
但是这会不会是作者故意这么写,来告诉大家这只是剧本,但实际上在我看来,我更愿意相信话剧上面的内容大部分真实。
因为作者在书中的第四部写给杉谷先生的信中提到:尽管我已经在某些方面尽量地“为长者讳”了。说明文中的姑姑有部分更为隐私的事情,作者是没有完全呈现于人的。
以上便是我看完《蛙》后,留给我印象最深的两个浅面感受。有些零零碎碎的,比如故事里面的人物关系、人物交叉的故事是真的吗?作者与王仁美、小狮子二人的夫妻之情是真实的吗?小狮子晚年诞下一子是真的吗?陈眉替作者代孕是真的吗?袁腮的牛蛙养殖场--代孕公司是真的吗?除了陈鼻外,为什么大家都混得这么好?陈鼻是怎么看上王胆的?王肝对小狮子的爱慕维持十几年是真的吗?...
真不真也罢,在我看来,看故事的时候觉得故事好看就行。是虚构还是现实,各凭感受去体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