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ur tribute to Sir Ian McKellen:他还要享受人生,做点坏事
本文译自《卫报》在伊恩·麦克莱恩爵士80岁生日之际的专文。虽然很长,但还是希望你读完❤
译文原文:https://mp.weixin.qq.com/s/G-EdNawIO4PK8sy4YI5B4Q
在伊恩·麦克莱恩的好朋友、好基友眼里,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有什么段子?是平权先锋,夜店小王子,智力问答爱好者,无懈可击的细腻表演,亦或是让帕特里克·斯图尔特结了两次婚?看看德里克·雅各比、帕特里克·斯图尔特、朱迪·丹奇、比尔·康顿、海伦·米伦、史蒂芬·弗雷等送上的祝福与致意吧,字里行间有活的英国戏剧史,更有令人泪目的深情,一切当然是因为伊恩值得。
他就像自带马达的仙女教母——迈克尔·辛Michael Sheen
伊恩是我生命中非常重要的人,甚至早在我们成为朋友之前。我还记得十几岁在电视上看到《Walter》时受到的触动。不过直到90年代,我在皇家戏剧学院(RADA)学习的时候才终于看了伊恩的现场演出。那是国家剧院的《理查三世》。我完全被震撼了。我还记得他在开场的独白中,用一只手点了一根烟。那个处理太妙了,又很信手拈来,完全展现出他的驾驭能力,以及他表演中的美学特质——将复杂艰巨的事情演得随意自然,无懈可击。伊恩对于戏剧化的大胆构想有着天生的直觉,这种直觉在劳伦斯·奥利弗身上也可以看到。他们两位的表演都能让观众不由自主地倒吸一口凉气。
对我来说,伊恩人生中最好玩儿的时候就是:“我他妈才不在乎,我就要去干我想干的事儿。”然后他就去演了《加冕街》(Coronation Street,2005年)还有各种哑剧,而且非常乐在其中。我看过他在哑剧《阿拉丁》(2004年)里演的寡妇Twankey,真的太棒了。

他不当什么人生导师,也从来不对人说教。他非常谦逊,待人温和,很像是阿兰·本奈特(Alan Bennett)笔下的角色,但他喜欢搞点恶作剧,所以我觉得他有时候也是故意在演。我认为最贴近他的形象是仙女教母吧,而且还自带咆哮马达。
伊恩对自己的信念坚定不移,以至于不需要强加于人。他观念开放,没有什么条条框框;他自信满满,自信又赋予他一种“去他的,爱谁谁”的特质。很显然没有人能让他告别钟爱的事业,因为他始终言其所想。伊恩是有史以来最伟大的演员之一,他也证明了自己可以随心所欲,他有一股不容阻挡的气势。
那真是一个相当激情四射的性爱俱乐部——比尔·康顿Bill Condon
我第一次见到伊恩是1997年在洛杉矶,当时他57岁,已经在戏剧圈有了不可撼动的地位,现在想要在电影界也干番大事,对此他讲得很坦诚。
那时他想扮演恐怖片大师詹姆斯·惠尔(James Whale),但颇有顾虑,因为剧本里的惠尔67岁,满头银发,还刚刚经历过中风。尽管伊恩已经驰名剧圈,他还是把自己看作银幕新人。后来我们把惠尔改到35岁,他才觉得可以令人信服了。
20年之后,他75岁了,我问他要不要演92岁的福尔摩斯,他说:“之后再演什么呢?玛士撒拉(注:圣经里的人物,活了969岁)?”去年,我们拍了《大骗子》(The Good Liar,未上映),伊恩终于可以演一个与他同岁的角色了。

从外表上看,伊恩绝对没有80岁,他有一颗年轻的心。在拍摄《众神与野兽》(Gods and Monsters,就是那部讲惠尔的片子)时,他可以在连续拍摄12小时后的凌晨1点给我打电话,还带着他做的笔记!其实那个时期他正享受着电影明星的生活,有一栋漂亮的房子,私人泳池、按摩浴缸,经常开开派对。但他待人毫无保留,也从不高高在上。
《福尔摩斯先生》(Mr Holmes)的预算很紧张,所以拍摄结束时伊恩邀请我们去他伦敦莱姆豪斯区的家里开了一个大型杀青趴体。他有一种非常厉害的把戏,能把所有人都瞬间转移到隔壁他自己的The Grapes酒吧里。
去年,《大骗子》在柏林杀青的时候,我们去了当地一个三俗的俱乐部庆祝,那真是一个相当激情四射的性爱俱乐部,同时也是一个工厂里的艺术装置。我一直嗨到了清晨4点,真的难忘(这件事下面小狼也提了,但听起来含蓄得多)!
我迫不及待想考考他蝎子到底有多少只眼睛——朱迪·丹奇Judi Dench
我跟伊恩至少合作过8次,第一次是1965年在牛津排练的《诺言》(The Promise),这部戏后来转到了伦敦演了9个月。我的天啊,那真的是非常难的一部作品,但你得咬着牙做下去,幸运的是我们一开始就是搭档了。那部戏是关于列宁格勒围城战,整场戏一直都在提。我记得有一晚演出,在第二幕上场时伊恩跟我都穿着裘皮大衣戴着帽子,然后我听到观众席有一位女士很大声地说:“哇,他们穿成这样,谁都会觉得他们在俄罗斯吧。”
我跟伊恩经常要笑场,劳伦斯爵士管这叫“精致的痛苦”,病因是怯场和神经敏感。我有时可能完全崩掉,跟伊恩搭戏的话这太正常了,怎么说呢,太刺激了,你也不知道接下来他会抛出什么。天啊,我们那时笑太疯了。
伊恩一直记得我们曾经在一个狭小紧凑的环形剧场里演《麦克白》,我当时跪在他脚边,他念着台词:“天色正变得朦胧,乌鸦飞回到昏暗的密林里”。但最后一个词他说的是“wooky-nook”(下流俚语),而不是“wood”。这完全是个口误,我当时心想:行吧,干脆让麦克白夫人在这儿就疯了吧。这句话我在我们后来的合作生涯中跟他变着法儿地说了很多次。

他变化不大,只是老了一些,我们都一样。他还要享受人生,做点坏事。在演了甘道夫并且大获成功之后,他可能更沉稳了。我想他一定非常非常开心——为什么不呢?他也许没有那么焦虑那么着急了。
他跟别人去柏林的sex club?啊,我错过了。我从没有去过,我一定会找他问问这事儿。但我有时去他的酒吧,简直是天堂,尤其在有奖竞猜的夜晚,我孙子萨米也会加入。我一辈子都在收集这种益智小问答,伊恩也是。我刚刚知道蝎子有多少只眼睛,已经迫不及待要考考他了。
伊恩是那种永远在场的人,我的挚友。如果我给他打电话,他总会挤出时间来看我,或是出现在我周围,带着一些建议。今年早些时候我们还一起拍了《猫》,那是非常愉快的经历。在他的戏份里,我被塞在一个巨大的猫篮子里,穿着厚重的毛皮。我可以随时放空自我,看伊恩的表演。他扮演剧院猫Gus,这个角色太适合他了,稀有的野兽,我想象不出他还可以是其他什么动物。
不会有那种糟糕的情绪化的时刻——安东尼·霍普金斯Anthony Hopkins
我40年前就认识伊恩了,但直到4年前才和他有合作。制片人问我在《化妆师》(The Dresser)一片中希望与谁演对手戏,我回答伊恩。我没敢想象这能成真,然而一周后他在电子邮件上回复说他很愿意出演,我惊了。我记得开拍的第一天,那是2015年2月5日,一切都很完美,那是我参与过的最美妙也最惬意的项目之一,也是我人生最美好的时光之一——主要因为有了伊恩。

我们相处得很顺利,这有点儿出乎意料,但也令人欣慰。跟自律性强且非常专业的人就是很安心,不会有那种糟糕的情绪化的时刻。我认为这是讽刺和自嘲的感觉,一个演员能做到的最好的事不过如此:不说废话,专注于自我提升高——伊恩就是如此。
他是个蛮搞笑的人,经常用一些梗逗得我捧腹大笑。当我演得状态很好的时候,他会说“Ooh, dear, get her!”跟他一起演舞台剧简直不可能,我觉得我会天天笑场笑到不得不下台。
我比伊恩大两岁,但他不是那种妄自尊大的人。我们都一把老骨头了。我的背不太好了,但我们还有巨大的能量。我想要年轻回35岁,然而现在经常会被东西绊倒……
人们都被他单手脱衣的动作吸引了——德里克·雅各比Derek Jacobi
伊恩进剑桥的时候我大二,我修历史,他修英国语言文学。他应该比我聪明些。我们都热爱表演,有着相似的背景,但意外的是我们是在剑桥而不是什么演艺学校相遇。他有野心,但不会让人感觉压迫,我们抓住了在学校的所有演出机会。我记得他毕业时已经有经纪人了。
我们的职业道路相互映衬:我们会在不同时间不同地点演同一部戏。我们及其偶尔会碰面,因为戏多得忙不过来。我们在1965年英国国家剧院版的《无事生非》中有过交集。我不认为国家剧院这种地方对他的胃口,他是跟着一个巡演的剧团Prospect演出成名的。他不希望呆在国家剧院演配角,他想要演主角。谁说不对呢?
作为演员,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以及如何实现。他很善于运用服装和道具。我记得《理查三世》里理查对安妮求爱的那场戏,他用一只手脱衣服,露出胸膛,然后再单手穿回来。人们都被他单手脱衣的动作吸引住了,这非常伊恩:抓人眼球,戏剧性强,致命魅力。
有一次我在莱斯特演他导的一出汤姆·斯托帕德的戏。我见过很多专横的导演,他们都认为演员的创造力只有在恐惧中才会被激发,伊恩绝对不是这样,他善于引导,非常温和。之后我跟他演了《极品基老伴》(Vicious):两个老家伙的自我放飞,这是世界上最美妙的飙戏,不存在抢戏之说。我们互相信任,享受一起碰撞出的火花。

在剑桥的时候,他可能不算一个型男,我觉得这是他后来习得的。他喜欢大笑,幽默风趣。现在是他在进行80岁巡演,而不是我。嗯,他更年轻,更有活力。
在给我们主持完婚礼前他一杯玛格丽特都不喝——帕特里克·斯图尔特Patrick Stewart
1977年我和伊恩初次合作时甚至谈不上是朋友,主要因为我太腼腆。当我看到他在英国国家剧院《无事生非》里的表演时,我被折服了。他不仅是一个光彩夺目的演员——我就不是——而且真的是气质超好——我也没有。我当时皇家莎士比亚剧团,听说他也要来时,坦白说我都被吓着了。
2002年我们拍了第一部《X战警》电影,那时我还没完全准备好投入好他的怀抱。但我们有相邻的豪华房车,然后结伴出游。伊恩那儿总有很好吃的小点心,通常是他上班前做好的。我们很快发现我们有很多共同点:他是兰开斯特人,我是约克人;我们相差一岁,在奔宁山脉两侧长大。我们成了很好的朋友。像《X战警》一样,我们在舞台上有很多合作。有时候我俩真的太嗨了以至于观众简直不明白我们怎么能这么欢脱。
伊恩跟我的妻子珊妮关系很好,因此当六年前她同意嫁给我时,提议让伊恩来主持婚礼。他欣然同意,并且在一个线上教会取得了资格。那时,我跟他的《无人之境》正在美国伯克利巡演。婚礼计划于演出一周后在内达华州Tahoe湖畔的一座豪宅里举行。然而婚礼前两周我们才发现签证只覆盖了加州。简直是个灾难,我们已经邀请了很多亲友过来。

所以在演出结束后的一个晚上,我们包了一家墨西哥餐馆吃晚饭。伊恩——除了珊妮和我之外的唯一一个人——突然站起来,拿出一件漂亮的礼服,掏出讲稿,说他要给我们主持婚礼,餐厅其他人将是见证人。
我们不断被来倒酒的服务生打断,伊恩只好不停地说:“现在不用,请让我们单独待会儿。”他有些激动,无论如何,他做得很好。他讲了自己的感受以及他对我们的感情。我们有玛格丽特和香槟,但直至仪式结束他滴酒未沾,他想把它做好。
一周后,我们又一起飞到内华达,在形式上走了个过场。我们认为说出实情会破坏大家庭的美好时刻。伊恩也享受每一刻——戏剧性和心照不宣。他做了很棒、很感人、充满爱意的致辞,所有的客人,包括珊妮和我,都在悄悄抹眼泪。
从那时起,就不断有人来请他做证婚人,据说现在他已经拿到资格了。我听说有次他受邀主持一场婚礼,对方开出了很高的价码,想让他扮成甘道夫。他拒绝了。明智。
9·11那天早上我们在纽约——海伦·米伦Helen Mirren
我和伊恩唯一一次舞台合作就是2001年在百老汇上演的《死亡之舞》(注:Dance of Death,导演也是之后《等待戈多》《无人之境》的导演,伊恩·麦克莱恩的前男友)。911之后就是最后一轮演出。我们就像二战时被德国轰炸的英国人那样,所能做的就是继续生活下去,你能体会那种感觉?在灾难般的恐怖袭击后,我们在纽约演出了一部叫《死亡之舞》的戏。我们也见识到了美国人,尤其是纽约人的惊人恢复力。这件事很值得拿出来说。
总得来说,伊恩他非常的英国人。这也是我热爱他敬重他的原因:他对整个国家的信念。他一直在做巡演,从来不是独家的或是利益驱动的。他对自己的天赋非常慷慨,对朋友一片赤诚——对戏剧也是。

每个演员的方法都略有不同。有些人能很快进入角色,有些人则要花很长时间。伊恩喜欢先探索所有边边角角细枝末节,然后再切入主题。他喜欢先保持充分的开放,到后面再慢慢打磨。他绝对是大师级的。我经常在侧台凝视着他的表演,神乎其技,攫住了所有人。这是一个奇迹。
他在商业大片中的成就应该归功于他在经典舞台作品中的浸淫,为那些影片平添了几分庄重。电影不光是厨房水槽(注:指英国上世纪中期的电影新浪潮,专注生活琐碎的现实主义作品),也需要宏伟,需要仪态。
他可以像Mick Jagger一样昂首阔步,也可以像Lady Gaga一样展示自己——史蒂芬·弗雷Stephen Fry
伊恩是我见过的最伟大的演员之一,也是一个有着无限勇气和智慧的人。伊恩为LGBT群体所做的抗争,可以被视为推动英国婚恋平权运动的重要组成。他对年轻人的责任感、正义感,促使他不知疲倦、奔走呼吁,所有人都应该知道这一点。
他出演的马洛笔下的爱德华二世(注:1970年Richard Marquand和Toby Robertson执导的版本),像一道光穿透年轻的我——他吻了他的爱人!长久地停留在唇上!就在BBC上!
他舞台天赋的一个体现是肢体语言上的细腻:非常缜密、精心又非常聪明的思考,又如此朴实无华、毫不炫耀地展现出来——当然,除非角色需要。他可以像Mick Jagger一样昂首阔步,也可以像Lady Gaga一样展示自己,像火山一样猛烈喷发。
我记得他和威拉德·怀特(Willard White)在小维克剧院上演《奥赛罗》(注:Trevor Nunn导演,1990年RSC版)时,他演伊阿古,不知怎么,就把自己的躯体完全变成了一个肌肉结实、动作极度精确的军人的躯体。你一开始都不会发现。我当时就觉得,我怎么从来不知道伊恩会是一个这么孔武有力,这么有军人风度的挑剔的将领。然后我想才起来,伊恩根本就不是这个样子,一点也不像这个伊阿古。

我有一封他写给我的信,是他来看完《第十二夜》(注:环球剧院全男班版,马克·里朗斯领衔主演,现在在腾讯、爱奇艺还可以点播)之后写的。我在里边扮演马伏里奥,这个角色他以前也演过。他信里的观察、精辟和智慧的见解有着无与伦比的善良,不是作为一个伟大演员的身份,给一个比他小很多的后辈演员递了个条子、写了点建议这样,而是作为一个对创作永远充满好奇、渴望分享经验的朋友。我不确定我的回信是否真的说清了我有多感动,我觉得我简直要捧起他的衣角!
顺便说一句,他的喜剧到底有多棒?在契诃夫的《野蜂蜜》(Wild Honey)里,他扮演了光彩夺目的潘托夫人,令人捧腹!对于所有人来说,他都是最能讨人喜欢、最具娱乐精神的那一个朋友。
他想秀一下他的尺寸惊人——珍妮特·苏茨曼Janet Suzman
对于外国人来说,伊恩身上具备大多数非常“英国人”的品质——像Mr Mischief:坎普,才华横溢,头脑灵活,又教养良好。他上了剑桥大学,像很多人一样读了英国语言文学,但他成了一个演员,把自己的所学用得很好,是把英语之美表达到极致的人之一。
他是我前夫特雷弗·纳恩(Trevor Nunn)的好朋友。他们有着相同的经历:工人阶级出身,拿到剑桥奖学金,才华横溢和随之而来的辛勤工作。他们一起排演了《李尔王》和《麦克白》。40年前,特雷弗邀请他做我们儿子的教父。我不知道伊恩向我的孩子展示了什么样的人生智慧,但他的温暖永远陪伴我们左右。他既聪明又勇敢,而且由于大受欢迎,在演完甘道夫之后他像变了一个人。这对他来说很好!他就是甘道夫的理想人选:既淘气又有魔力。

我和伊恩合作过一部关于D.H.劳伦斯和弗里达·劳伦斯的传记片《爱的传教士》(The Priest of Love,1981年),其实值得看看,可惜被名字毁了。一起出演了影片的艾娃·加德纳(Ava Gardner)还夸呢:“多美的片子!”伊恩演D.H.,我是弗里达,我们一起去了世界上最美的外景地:墨西哥的瓦哈卡,意大利的佛罗伦萨和加尔达湖,夫复何求啊。
电影是毫无水花,但里边确实有个特别调皮的场景:有一天天特别好,D.H.准备秀一下他下体的惊人尺寸——当然,只是一个剪影,但是道具和服装部门还是止不住地笑场,结果完美的上午就那么过去了。所以说在拍激情戏的时候,努力保持严肃真的是严峻的职业考验。
他会和人们一起自拍,和他们一样开心——拉塞尔·托维Russell Tovey
伊恩的举止一点不像80岁的老人。他活力十足,求知欲旺盛,还热衷八卦,想知道其他演员的一切。当时《大骗子》杀青之后,我们去了柏林当地的一个俱乐部,大家一起坐在路边喝酒,每个人都想和他聊两句。他很开放,喜欢闲聊。
他是你所见过的最真诚的人。当时他在西区演《李尔王》时,周一晚上都是不安排场次的,因为他要去酒吧的有奖竞猜。我觉得太逗比了。拍《大骗子》那会儿,他也会和海伦·米伦、我一起玩儿这种猜谜。

在拍摄时候,没有什么比在当地找到一些业余戏剧演出团体更让他开心的了。他把所有小剧场都去了一遍。他的独角戏(指的是今年在英国巡演的Ian McKellen on Stage)是一场戏迷的盛宴:他早就到了巅峰期,但仍能保持兴奋。散戏后他会和人们一起自拍,和他们一样开心。他在各个方面都很包容,从不认为自己的成就是理所当然。
我19岁开始在国家剧院演戏,我还记得我第一次听说他是上声乐课的时候,我和帕特西·罗登伯格(Patsy Rodenburg)一起坐在沙发上,我说沙发很舒服,她说这是伊恩·麦克莱恩捐赠的。后来,我在石墙运动和特伦斯·希金斯信托基金(Terrence Higgins Trust)的活动上见到了他。他一直站在同性恋平权运动和艾滋病抗争活动的最前沿。他是一个大忙人,但他尽力找时间做这件事,然后回去剧场继续去奉献令人难忘的表演。
伊恩喜欢听奇闻轶事,然后娓娓道来。他真的是最完美的说书人。我从来没有一次听过相同的故事。我从未见过他悲伤或者喜怒无常。我肯定他也会疲倦,但这从来不会成为摆在别人面前的问题。当你把他逗笑时,那是世界上最好听的声音。

采访者:Catherine Shoard ,Chris Wiegand
进剧场看伊恩爷爷
《李尔王》近期排期
5月25日 上海浦东新舞台
5月26日 陕西大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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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15日 上海OmS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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