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限自由论》：中国人如何跳出西方视角看待

当今世界正面临一个百年不遇的大变局，如何解读这个大变局已成为全世界思想界的一个重大课题。本书提出了有限自由的哲学思想，并运用这个哲学思想解读了美国衰落和中国崛起内在逻辑，指出西方自由主义由于背离有限自由而走向衰落，中国发展模式和中国崛起则是代表了有限自由主义的发展趋势，当今世界大变局正反映了人类世界从自由主义向有限自由主义过渡的历史转变。

　　作者简介

陈根法，男，汉族，1963年生，浙江义乌人。大学毕业于华东石油学院机械专业，对外经济贸易大学MBA结业。历任克拉玛依市、新疆石油管理局党办副主任，克拉玛依市、新疆石油管理局经济体制改革委员会副主任，新疆石油管理局采油二厂党委书记、副厂长，新疆石油管理局市场开发与企业管理处处长，克拉玛依市、新疆油田公司党委史志办公室主任等职务。在具体工作之余，结合国际国内形势，坚持进行理论学习和思考，涉略哲学、伦理学、心理性、经济学、政治学、历史学、国学、党建等方面。

编辑推荐

　　中国的崛起是人类社会一种新的发展模式的崛起，是一种新的哲学和新的制度的崛起，更是一种新的文明的崛起。如果用一个简约的词来表达中国发展模式，就是有限自由主义。

　　自序：从自由主义到有限自由主义

　　文/陈根法

　　一

　　自由是人之所以作为人的一种本质性存在。人之生，意味着人获得自由；人之死，意味着人失去自由。

　　自由也是人生幸福的基本内涵。拥有自由意味着幸福，失去自由意味着不幸。

　　一部人类发展史就是人类自由发展史。人类从东非大草原向地球各个大陆迁徙，从陆地行走到越洋过海，从火车汽车到飞机卫星，正是人类自由不断增加的过程。

　　追求自由是人类的内在需要和内在冲动，是人的天性。正是这种追求自由的内在需要和冲动，使得人人生而追求自由；也正是这种追求自由的内在需要和冲动，创造了辉煌的人类文明。

　　二

　　人类历史同时也说明，追求自由并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

　　从蒙昧时代到野蛮时代，再到文明时代，人类经历了几百万年；从农业时代到工业时代，人类又经历了几千年。在漫长的历史进程中，人类前赴后继、百折不挠，经历了无数血与火的洗礼，才从茹毛饮血的蛮荒状态，走到如今的现代文明。即便是到现代，仍有很多人停滞在靠天吃饭的农业文明阶段，过着食不果腹的日子。真正享受到工业文明成果的人，可能只有人类总数的四分之一左右。

　　三

　　自由和权利的意识在西方源远流长。古希腊和古罗马的法治文明就是建立在权利概念基础上的。法律的本质是对权利的规范。

　　权利意识的缺失是中华文明的一个明显弱点。儒释道学说更多地或者片面地强调道德义务而不关注个人权利，这可能是中国无法发展出现代文明的重要原因。

　　西方的权利意识在中世纪宗教统治时期也曾一度被淹没。“黑暗的中世纪”是人类历史专制统治的真正典型，这种极端专制社会在中国历史上是未曾出现过的。

　　随着文艺复兴、宗教改革和启蒙运动的次第展开，西方世界人的主体意识逐渐增强，自由与权利观念得以确立，并形成了蔚为大观的自由主义理论体系，成为西方社会的主流思想。由于自由主义理论在一定程度上符合人类追求自由的天性，它最终成为西方世界走向现代化的强大推动力量。

　　四

　　西方自由主义思想是在与神权和王权的斗争中发展起来的。正是出于这种斗争的需要，自由一开始就被赋予一种神性和宗教性，即所谓的“自然自由”和“天赋自由”。

　　在古典自由主义那里，自由的神性特征有效地对冲了宗教的神权，促进了人的解放。古典自由主义理论家也努力保持自由与道德的协调。但是随着历史的发展，自由主义的自由的神性特征逐渐表现出超越历史、超越社会、超越道德的一面，使自由主义成为人类异化的推动力量。

　　到当代社会，自由主义因极力推崇自由而走向了自由至上主义。自由至上主义的自由是放任自由。人们追求自身自由、追求个人利益最大化被认为是天经地义的。这使得西方世界或整个人类产生了三大矛盾：

　　一是人与人之间的矛盾。美国的1%与99%群体之间的矛盾、伊斯兰世界极端势力和恐怖势力的发展、霸权与反霸权的斗争等。英国脱欧只是危机来临时的自保行为。

　　二是当代人与后代人之间的矛盾。突出地表现在寅吃卯粮、主权债务难以持续。希腊已经因此产生危机，美国也因此降低了行动能力甚至导致政府关门，欧洲其他国家和日本也处在危机门槛。

　　三是人类与自然之间的矛盾。表现在人类对自然过度的掠夺性开发，导致资源枯竭、环境恶化。气候变暖只是一个突出表现。

　　这三大矛盾是西方世界或人类追求自身利益最大化的必然结果，因此也是自由主义的必然结果。当前，这三大矛盾在西方式全球化推动下正在逼近爆裂的临界点，但是在自由主义那里、在追求自身利益最大化的逻辑下，显然无法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

　　五

　　在历史上，自由是资产阶级在取得一定经济地位以后的政治诉求。资产阶级当然不能明目张胆地说，因为我有财富，所以社会应该由我来统治。他们巧妙地借助自然自由的概念，取得了与神权对等的地位。因此，自然自由从一开始就是一个政治口号，而不是一个科学命题。

　　在此基础上，后来在启蒙运动中又发展出了“人人生而自由平等”的命题。这是西方世界近代以来社会理论的核心命题之一，在某种意义上，也是当今世界的核心命题。普世价值论由此而出。

　　但是，这确是西方给人类世界的弥天大谎！

　　不是人人生而自由平等，而是人人生而既不自由、也不平等。但是人有追求自由的天性，还有追求不平等的天性。人喜欢追求自身利益最大化，这说明人是追求不平等的。人天生的不自由、不平等，再加上人天生的追求自由和追求不平等，使得人类社会存在一种越来越不平等的内在趋势。好的社会治理应该在保护人追求自由与抑制人追求不平等之间取得平衡（即抑制过分追求自身利益最大化）。自由主义忽视了人人生而不自由、不平等而又追求不平等的现实，反而助推了人类社会不平等的内在趋势，从而使人类社会走向彻底分裂。

　　在自由主义走投无路之际，该是正本清源、恢复对自由的科学论述的时候了。

　　六

　　如果自由真的如自由主义所说的是自然自由，而且不可让渡，那就不应该有那么多人没有自由，西方世界也不必费尽心机地向全世界输出民主和人权了。

　　自由作为人类的行为，它总是而且只能是以一定的物质基础为支撑。不管是经济自由、社会自由还是政治自由，不存在不需要物质基础支撑的自由。人类争取自由之所以困难重重，原因就在于受到人类支配物质基础的能力的限制；人类文明的发展之所以是那样可歌可泣，是因为人类总是不屈不挠地创造出更多的物质基础。

　　物质基础为人类自由创造条件，物质基础提供了人类自由的可能性。

　　自由不是自然的、天赋的，自由只能源于物质基础。从根本上说，人类只能通过创造更多的物质财富来追求自由。

　　七

　　由于人生而不平等并追求不平等（追求自身利益最大化），所以人类社会存在一种不平等趋势扩大化的趋势。长此以往，社会将走向分裂。社会治理就是要防止这种分裂。

　　人是自然人与社会人的结合体。自然人趋向于追求自身利益最大化，以更好地满足人的自然需求；社会人则调节人的自然属性，使社会更加和谐和更加可持续。

　　社会治理是依靠伦理道德的力量对自由施加限制，以约束人们不要过分追求自身利益最大化，防止社会不平等无限扩大。如果因为有人占有财富多就可以为所欲为，自由就不受限制，那么这个社会迟早要崩溃。

　　自由限于伦理道德。伦理道德为人类自由设定了合理性标准。

　　八

　　道德是发自内心的一种仁慈，通过自律来调节个人行为。伦理是外在社会对人的行为的规范和要求，依靠社会强制力量规范社会大众的行为。自由限于伦理道德，就是自由不能超越道德和法律的限制。

　　可是，归根到底法律也是由人来制定的，而且需要人去执行。不道德的人会制定出来不道德的法律；道德的法律遇到不道德的执法人，也会产生不道德的结果。所以，社会治理的首要难题是如何寻找有道德的治理者。

　　西方想通过自由选举的方式产生治理者，一定程度上是对传统专制社会的超越，它有可能产生一个代表更多人利益的治理者。但是自由本身意味着追求自身利益最大化，而由一群要求自身利益最大化的人推举出来的治理者，也只能服从这群人的诉求，努力为这群人去实现其利益最大化。因此，在西方民主制下社会走向分裂是难以避免的，只是迟与早的问题。前文所说当代世界三大矛盾都与此有关。这说明西方治理方式已经难以为继了。

　　在西方文明进退两难之时，中华文明出场了。

　　中华文明长期提倡政治与道德的统一，从而孕育出一种“权力是善”的文化，这就是中国的德政传统，也可以称为“王道政治”或者“贤人政治”。这种文化可以有效弥补西方自由选举制的弱点。我们称这种德政体制为集中制。集中制的天下思想正是对自由主义的个人主义思想的救赎。

　　但是，中国的历史也表明，德政体制也有不稳定性，因为它过于依靠人的道德水准，忽视个人权利，而个人的道德具有可变性。这就说明，单纯的集中制是不够稳定的，它很容易滑向专制。

　　为了防止权力与道德相分离而导致权力作恶，我们还是要借鉴西方分权的思路，保障公民基本权利与自由。这样就产生了一种自由与集中相结合的体制，我们称为“自由集中制”。这种自由集中制既可以有效避免西方自由民主制最终导致社会分裂的恶果，又能够避免中国传统德政体制的不稳定性，从而成为一种更加有效的社会治理机制。

　　中国改革开放以来的社会治理机制，总体上就是这种自由集中制。民主集中制只是自由集中制在政治领域的表现形式。

　　人类历史就是自由集中制不断发展完善的历史。在人类早期的氏族部落中，是既有自由又有集中的，只是那是一种很低水平的自由集中制。中国的尧舜，就是那个时代集中者的代表。农业革命以后产生私有制，使自由集中制被扭曲，集中制甚至专制占据了主导地位。工业革命以后，西方逐渐产生现代社会，社会的自由因素不断增加，集中制则弱化或缺失，这是西方社会走向危机的重要原因。特别是最近半个多世纪以来，随着自由的极端化发展，正如柏拉图说的“极端自由的结果只能是极端的奴役”，专制又以一种隐晦的形式出现，最典型的就是美国的资本专制。在这种时代背景下发展出来的中国模式，是历史钟摆的再一次回摆，它扬弃了人类历史上曾经产生过的直接和隐晦的专制形式，达到了人类治理的新高峰。

　　九“自由源于物质基础”“自由限于伦理道德”是我们自由理论的关键点，我们称之为“有限自由观”。有限自由观是我们对于自由的价值表达。

　　如何去实现有限自由呢？这就是机制层面的问题。迄今为止，我们认为实现有限自由的最好机制就是自由集中制。

　　有限自由观与自由集中制构成了有限自由主义的基本内涵。中国模式就是有限自由主义。有限自由主义是对自由主义的超越与扬弃，它是适应全球化环境的人类崭新的哲学思想。

　　忽视自由已经使中华文明跌倒在工业文明的门槛前，放任自由则正使西方文明走向末路。人类文明的正途只能是有限自由。正如乔良教授所说：“理解有限自由，人类才有希望。”

　　几百年来，自由主义构建了当今世界的思想体系和秩序体系。在自由主义走向式微之际，人类正站在重构思想体系和秩序体系的重大历史节点上。

　　世界大变局已经来临，展望世界未来，30年、50年以后会是什么模样？《有限自由论》或许可以提供一点启发。

转自：https://www.ningxuege1307.com 蓝色书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