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虫的死亡文化
昆虫是自然界中物种最丰富的类群之一。
它们生活能力强,几乎可在任何一种生态系统中生活;它们传粉、造蜜,提供食物,是不错的美食;它们繁殖能力强,短时间内就能建立庞大的种群;它们破坏庄稼、吸血、叮咬、传播疾病、引发瘟疫,即便到了今日,全世界每年依然有上百万人因昆虫传播的疾病而丧生,毫无疑问昆虫一直是人类史上最疯狂的对手之一。
虫是魔鬼
有的昆虫残暴与凶猛到令人类恐惧,甚至催生敬意和崇拜的文化。比如中国人崇拜蝗虫,给蝗虫建庙,给蝗虫进香,以求减少灾害;西方也有类似的文化,苍蝇和蚊子都是邪恶与死亡的象征之一。如在斯洛伐克的Cabala文化中,叮人的苍蝇被认为是“苍蝇之王”别西卜,它翅膀上画着两个骷髅头,是地狱之神,是魔鬼,是黑暗与死亡的象征。
在全世界各大古代文明中,黑暗、邪恶和死亡的象征中,或多或少都有昆虫的身影。今天我们来简单讲一讲昆虫的死亡文化。


玉蝉:汉代人的转世神物
蝉年幼时生活在黑暗的土壤中,等成熟时脱胎换骨复活再生,成为居高饮露的高洁通灵之物。
中国古人将蝉视为高洁的象征之一,自红山文化就有蝉式样的玉佩。到了汉代,蝉摇身一变,成为死人口中所含的陪葬品,称之为“琀蝉”,具有“金蝉脱壳”、让死人“蝉蜕”复生,灵魂延续的含义。
汉代古人,寄希望于玉蝉,想既生命和灵魂从黑暗中逃脱,得以重生。

屎壳郎:古埃及人的圣甲虫
在太阳火热,气候干旱的非洲草原之上,屎壳郎是最常见的生物之一。屎壳郎辛勤地倒着身体,将牛粪等搓成球状,滚动到土壤中,埋葬起来。
在燥热的非洲,人们看到这样的场景,未免联想到人类艰难的在火辣的太阳下干活的场景。“屎壳郎像不像在滚动这一个圆形的太阳?” 太阳东升西落,头晚上落下,黑暗来临,第二天又升起,带来光明。因此,古埃及人将屎壳郎看做是神圣通灵的东西。
古埃及人在制作木乃伊的时候,将私人的心脏挖去,换成一颗圣甲虫式样的雕塑,希望死者在另一个世界,可以重生。


吐舌蝴蝶:墨西哥阿兹特克战士的面具
蝴蝶是一类完全变态的昆虫,它需要经历从不起眼的卵,到彪悍的毛毛虫,再化为为蛹,最终化茧成蝶,成为精美生灵的过程。
蝴蝶这一华丽的变化,从生物学的角度看,是两套DNA再起作用,一套负责毛虫发育,另一套负责蝴蝶发育。然而在墨西哥古人的眼中,这就是生命的重生,是凶悍毛虫到华丽蝴蝶的神秘再生。
难怪乎,那些从事危险事业的士兵将其奉为圣物或鬼怪,制作成面具,带上舞一曲,然后出征,或者胜利回来后再次起舞。
在墨西哥阿兹特克人那里,蝴蝶演变成了重生、涅槃和再生华变的象征。

鬼脸天蛾:“沉默羔羊”的恐怖生物
除了蝴蝶,蛾子也同样具有从卵到毛虫,从毛虫到蛹然后化蛹成蛾的变态过程。由于蛾子大多夜行,晚上活动,因此习性有种神出鬼没的感觉。其中一些种类,特别喜欢废弃的房屋,常常给人一种阴深恐怖的感觉。
更加诡异的是,有一种叫做鬼脸天蛾的蛾子,它背上的图案看起来就像一个骷髅头,受精后还会发出啧啧声音,颇令人胆寒。 在墨西哥阿兹特克人文化中被称之为“mariposa de la muerte”,被认为是邪恶,疾病和死亡的象征之一。

据称,当鬼脸天蛾进入一个病人的房间,那么这个人就快死了。有点类似于中国人民间,猫头鹰在屋外怪叫要死人的意思。
鬼脸天蛾广泛全球分布,世界上大多数地方都没有这种“死神天蛾”的文化。然而,奥斯卡经典电影《沉默的羔羊》让鬼脸天蛾代表死神的文化,全球闻名。《沉默的羔羊》是一部恐怖的嫌疑电影,变态的杀人者会在死者喉咙里放个虫茧,最后化茧成为死神昆虫。

最后,与死亡有关的虫子还有很多,特别是非昆虫类的蜘蛛,在全世界大多数文化中都被描绘成恐怖的象征,一些昆虫还以死尸为食,讲起来也挺有意思。我们下次再以法医与昆虫为题,假如有人有兴趣的话,我们下次再展开来说。笑。
参考资料:Cherry, R. (2011). Insects and death. American Entomologist, 57(2), 82-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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