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也不知道
会议中心装修的大气又舒服,来来往往的人穿着考究待人接物客客气气,三楼会议室门口正中大厅一排桌子上摆满了切的整整齐齐的各样水果和各种饮料甜点,中场休息的时候你可以看到一群人在那里觥筹交错貌似谈着了不起的事情,在大厅各个角落也安排了穿戴整齐带着电脑的年轻人,随时帮忙解答那些穿着考究们遇到的诸如“厕所在哪边”的问题;
可能他们讨论了基于某些现实问题亟待解决的长远经济问题,或者那些穿着考究们在某些项目上有了突破性进展赚了个盆满钵满,礼貌地低头吃甜点的时候还是没法掩饰他们眼角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窃喜,那窃喜由面部肌肉牵动着表现了出来,进而形成了鱼尾纹;
上午会议结束了,也许某个领导看了眼外面阴沉沉的天和淅淅沥沥的雨然后灵光一现清了清嗓门大声唤来了站在门口恭恭敬敬的秘书,说天气不好大家下午还有会议,你叫外卖吧,秘书得令恭恭敬敬连跑带颠离开了。
这就是为什么我在会议中心一楼玻璃门后等食堂外卖的时候,看到一个也就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抱着一箱子的食物气喘吁吁又不敢怠慢在雨里竭尽全力地跑过来,没有车么?有,但道路封锁了,他们只能步行过来;
隔着玻璃我能感受到雨点打在他身上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年轻人在雨里淋着,楼上那些等着外卖的穿着考究们在谈论着怎么为这个社会的进步做贡献,这个社会,也包括这个年轻人,可是年轻人根本不清楚的是,自己的命运某种程度上被楼上的找不到厕所的穿着考究们在左右着;
雨果当年在巴黎圣母院的墙上看到“命运”的时候,有触动,有灵感,有思如泉涌进而有悲剧,但他会不会也有侥幸?侥幸自己不是写下这两个字的人?
我以某种不是很明智的方法躲过了和一个副教授打招呼,带着自己的外卖准备上楼了,边走边想着怎么算接下来的数据,周围是把地面踏的哒哒直响的自认为在谈笑风生的穿着考究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