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聚有时·两小无嫌猜·中心小学篇
小学开学第一天,大人领着孩子去报到,一直陪到放学,对于我家来说,这便是对孩子的宠爱了。然而这样的事情不可常常发生。偶尔为之,是宠爱。三天两头,便是溺爱。溺爱是不允许的,溺爱出逆子,这是我家大人的看法。
新校园人声鼎沸,放眼望过去,大多是一大一小的标准配置,其中又以妈妈和孩子的搭配类型居多。中国爸爸严父的地位又通过这一现象体现,严父自然不会陪着孩子来学校,这是慈母要做的事情。
开学典礼闹闹哄哄,散学典礼欢呼雀跃。因为报到当天不上课,大家在校园里认认路,就可以回家了。
次日在新教室,发现几个幼儿园的同班同学,欢喜相逢,顿时结成一个小团体,出入都要挽着手。每天上学,集结队伍,人齐了才出发。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队伍的人数越来越多。
在学校,上了一节又一节的课,考了一次又一次的试,老师终于有了喜欢的学生,学生也有了喜欢的老师。
在四年级以前,男女同桌。从五年级开始,忽然发现老师不再安排男女同桌,而是男男、女女同桌。
男同学饱受三八线之苦,得以解放,自然高呼解放万岁。女同学可以和好朋友坐在一起窃窃私语,当然欣喜异常。老师发现学生们上课规规矩矩,没有出岔子,颇感欣慰。结果,皆大欢喜,其乐融融。
跟自己要好的同学要亲到什么程度呢?课间好友相邀去卫生间,即使毫无要去的意思,也会舍命陪君子,跟着去卫生间接受不良气体的熏陶。
好友轮值打扫卫生,拿着黑板擦在讲台上一跳一跳地擦黑板,自己也冲上去一起擦。没有多余的黑板擦,就拿着老师抹讲台的抹布去擦。合二人之力把黑板擦的干干净净,俩人相视一笑,是最温馨的时刻。
下午3点半放学,自己要洒水、扫地、整理课桌。好友已经在下课铃响起后马上拎起水壶冲到卫生间打了一壶水,走回到教室,同学已经走的差不多。慢慢地洒水,快速地扫地。倒了垃圾,相携到操场跳绳。
周休二日,仍然舍不得分开。一群女少年,一阵风似的从东家刮到西家。背着书包,装着作业本。一边玩一边写,总之彼此要在一起。
升上五年级,班里转来一个男同学,腼腆羞涩,能写一手工整的楷书。一帮女孩子开始盯着他不放,倒不是因为他有多好看,而是新奇。五年来,班里的同学没有任何变动,大家安安分分在一个教室里念书。
忽然降临一个新同学,大家开始想要去搭讪。然而堂而皇之毕竟不好意思,女孩子总是要矜持一些,于是开始传纸条。
频繁传纸条的后果,就是一帮女生和这个新同学熟络起来。大家自在的玩闹,却引起了一些闲言碎语。人言可畏,最后彼此的关系又归于平淡。
学校有两栋教学楼,我们称之为新楼、老楼。我们的教室从一年级开始就在老楼,从1楼挪到4楼,只是换了教室。
每次走到窗明几净的新楼,总是惶惶不安,这里不是自己的地盘,还是快些离开为妙。比我大一岁的堂姐在新楼念书,我常常跑去找她。
碰上她没有下课,我就站在窗口看姐姐,顺便听听老师讲课。她的男同桌却很小气,不允许我站在窗口。
一开始是彼此对骂,我还能占上风,到后来骂不过对方,我开始想歪招。手里拿着圆规,要是男生太恶劣,我就拿圆规去戳他的手。
然而,即使双手被戳的血迹斑斑,男同学仍然死性不改,咒骂不断。我只好回家撒谎,告诉爸爸说在学校被欺负。
爸爸认为是大事,当天就去了学校。怎么解决的我一点都不知道,爸爸也没有说。只是从此以后再去找姐姐,她的男同桌再也不敢招惹我。
若干年后,大家已成年,再见面时男同学仍然心有余悸地说,当时你那圆规好厉害啊,戳的我的手很痛啊。
好朋友的家离学校很近,但是离我们这帮好友的家又很远。为了能每天一起上学、放学,她一直住在外婆家。每天,我们在她的外婆家集中,然后再一起穿过巷子走去学校。
六年级,大家开始悲戚起来。因为最后一年,大家马上就要分开了。遇上喜欢的老师来上课,大家也不再吵闹,开始认认真真听课。
男同学不再调戏女同学,女同学也不再对男同学横眉冷竖。最融洽的时候,大家可以坐在一起嬉笑怒骂。
女同学之间弥漫的伤感气氛要稍加凝重一些。大家开始有意无意谈起将来要去哪一个初中,最好大家仍然在一起,不要分散。
某日吃罢早餐正在教室里瞎聊,忽然班长拍着手提醒大家到操场拍毕业照。大家鱼贯涌到操场,加入喧闹的人群。
好像拍了照片马上就要分离似的,大家都不听话,半天没有按照摄影师的要求排列整齐。最后队伍勉强成型,大家忧伤之情溢于言表。摄影师不满意,频繁指使我们大声喊“茄子”。此时我心里的想法就是,以后再也不要吃茄子了。
和好朋友手拉手蹲在前排,随着“咔哧”一声,画面永远定格。每次收拾屋子翻到小学的毕业照,常常灵魂出窍似的返回那个炎热的夏天。快乐无邪的少年,头一次感受到离别的悲伤。此后,这种悲伤的情绪时不时跳出来困扰身心,提醒自己终于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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