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精神病院的日子】社交的想法
在被李平冰指出我半夜在鸡舍转悠后,我被领导约谈了一次,大抵洗清了嫌疑之后,领导的口风似乎明白了是谁偷了鸡鸭,但正如我所说,谈不上处置,因为那毕竟不是医院的物资,金土很快把鸡鸭舍清空了,领导多年动不了的一个问题解决了,金土在不久后亦退休,再也没来过。
“不可多看,不可多言。”这是我约谈即将离开院长办公室时他一字一句谨慎吐出的八个字,之后他再无言语。
我还没有在医院里建起社交关系,有的只是与同事打打照面,对于其中的复杂,自是很难察觉。我想我就这样过我的生活吧,每日与窗口形形色色的人简单的交谈,用的本地话,别说那蹩脚的英语,普通话都可能退化;不对视,因为与病人对视可能让其缠上,久而久之也习惯不与任何人对视,延顺着来医院上班之前心情的低落,终日与麻木不仁痴缠。
但人有的时候就是那样奇怪,一瞬转念,我又想着我该交朋友了。一方面出于想把自己从低沉的情绪中解救出来,但更多的是对院长告诫的反叛。多看会如何?多言亦如何?到底是被求知和“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主宰了心神。我想知道,想知道任何能知道的,与不能知道的。
我日常工作中最紧密接触的人莫过于办公室里的棉枝和明婷,随着一段时间下来的了解,棉枝虽然有了点年纪,但心思很是单纯,甚至可以说是缺乏思想,而她出于谨小慎微的自我约束,看似不愿意多说人闲话,只提点过我一些同事接触的时候要留点心眼,其他的便露出一副不方便再往下多说的表情;而明婷只比我早来了半年,心中没有那本“老黄历”,况且她为人不够爽直,又有点虚伪,虽然年纪不相上下,但不论出于何种目的,我都不想与她发展工作之余的交情。想着顿时很是消沉,环顾四周,看似无法与谁人建立“革命友谊”了。
在那之后的日子里我依旧与同事保持寒暄的日常,直到有一天,有人约我吃饭了。
“走吧,跟我们一起混!”隔壁药房的汤汤在窗口前发起了午饭的邀约,自然还连同有棉枝跟明婷,但棉枝出于洁癖与难以回还的人情婉拒了邀约,而明婷出于想摆明跟棉枝统一立场的虚伪,竟以一种充满期待的表情拒绝了,那个当下的她真是令我嗤之以鼻。出于那样微妙的气息在流转,更出于我所谓的“机会”来了,我欣然接受了聚餐的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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