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小说分析的一些摘录(忘了哪本书)
对人而言,他对大千世界和物质宇宙的关注不仅永远是从其主体性出发的,而且也总是以其自己的生存利益作为背景的。这是小说之所以离不开人物的根源所在。在小说中,叙事总是和叙人难舍难分,叙事的目的是为了叙人;反过来也一样,只有写好了人,我们才能更清楚地体会到“事”的存在魅力。
人类发展史说到底乃是人类自身的内在需求与外在条件共同作用的结果,因此,对生活的认识更为重要的,是对人类本质的认识,小说对人自身的心理隐疾与历史命运的揭示而因此具有独立的美学意义。处于这种情形下,作品里的事件如同雕塑家手里的泥块和面料,其作用是为全方位多角度地展示人的真实面目。
探索人的本质。
只有清醒地保持这种意识,我们才能让自己的目光穿透充斥于小说世界里那些神秘莫测、荒诞离奇的景象,以及大起大落、 曲折跌宕的悲欢离合,去领悟那些属于审美深层结构中的东西。
当这个命题被归结为“人”这个现象时,常常是显得十分复杂且扑朔迷离。因为现实中的人不仅承受着政治、经济、文化伦理与自然环境的巨大压力,负荷着各种各样的欲望和需求,而且所有这些因素都总是处于一种不断运动发展之中。这构成了人类本质的多样性与不确定性,最终为小说世界对人的本性的捕捉提供了巨大的可能性空间。
在小说中,人物支撑起对人类生存本相进行全方位曝光的重任。但这种支撑具体地又是由各种不同的角色分别承包的。我们可以对小说中的人物进行分类。大致分为以下三种。首先是,从美学角度讲,小说中的人物如福斯特所说,可以分为“圆的”和“扁的”两类,现实中人的多维性构成了小说中“圆”的人物的创作基础。所谓“圆的”和“扁的”之分,其实质就是相对的复杂性与单纯性之分。这种区分构成了小说作为一种审美反映与创造物的写实与写意、悲剧与喜剧等不同品格。当圆的人物以其写实的风范承担了小说世界的悲剧主角时,扁的人物常常义不容辞地以其写意的追求包办了喜剧中的丑角。
再从人物在叙事中的功能来看,有“自律人物”与“他律人物”之别,前类在作品里总是有其独特的价值,常常被作为“主题”标志。而后类却具有某种“寄生性”,他的意义在于充当一种道具,作者借其之口来连缀情节中的缺口,填补一些文本的漏洞。
此外,我们还可以以人物在叙述中所处的关系,将小说中的人物划分为“操纵者”与“被操纵者”。约翰·盖利肖认为,一篇小说便是对某个人的描述,这种描述是在一系列聚合或交流中完成的。所谓“聚合与交流”,指的是发生在人物之间的各种关系,这种关系的主导方面也就是“操纵者”,他或者她在实际上左右了事件的发生与发展,而事件的具体参与和实施者便构成为“被操纵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