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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欧洲文化之旅：因水而兴流动的盛宴]

梳子 2019-07-05 22:45:44

炎热的6月末，刚刚与带的三年学生分别，在各种酒杯液体的碰撞中，在兵荒马乱毕业照的闪光灯中穿梭，一切还未来得及回味，很快我就提着硕大的箱子，在一杯咖啡支撑下，凌晨奔赴欧洲的飞机。仓乱的心，一年缺少的睡眠，都在飞机上补了大半，几乎每时每刻都在进入沉沉的睡眠中，偶尔在机舱的外面看着云朵，沉沉的发呆。

落地后敲完海关的章，我便抬眼看到了德国的晴朗，一路跟着大巴，昏昏地没倒时差地看着高速上两边迅速逝去的景物，发电的风车、德国道路上各种度假的私家车，一辆辆逝去整洁干净的货车，和四处无主题的涂鸦，这是德国的夏季。到了法兰克福，参观了一个法兰克福的广场和教堂，还遇到了一些反动分子。晚上在德国小镇上五个人换了零钱，吃了披萨，喝了啤酒，cheers！

奥地利的山地风光，在盘曲的公路上，耳膜发生不断的肿胀，嚼着口香糖，眼睛被山地绿色的风光水洗了一遍，迸溅的山泉是如此澄澈，绿色布满的山头，山巅却是巉峻的岩石，偶尔山脚下能看到一些自在的牛儿，和一丛丛不知名的花儿。在去瑞士的傍晚途中，随着海拔的增高，山间玉带的雾气也迷茫了我们的双眼，有一种似真似幻仙境的感觉。我们似乎有旅行的目的，又似乎这一刻前往哪里并不重要。

到了因斯布鲁克，住在阿尔卑斯山脉下的酒店，一整夜牛儿的铃铛总在摇晃，从未停息，却适合入梦安眠。依靠在阳台上竹楼里，嗅着艳丽芬芳的盆花，望向远处，黛色的山脉不断涌向天际，殷红的云霞聚拢收束在山的后面，我们的人打牌，享受阿尔卑斯山下醉人的晚风，看看马儿，人自在，自然也自由自在。

在威尼斯的水上之城，因水而兴的城池，坐在贡多拉小小的船中我凝望着，晃晃悠悠的观看着富人的花花绿绿的楼房，在七八个桥面下抬手触碰桥的顶端的青苔，在狭窄的河流两旁，我隐隐地听到有人在楼上唱着高亢的歌剧。意大利的第二日，我们去了佛罗伦萨和比萨斜塔。弗洛伦萨的圣母百花大教堂被四周黄色矮矮的楼围住，相遇那一刻已惊艳，浅绿色大理石的天然纹路，巴洛克的建筑风格与哥特的融合，四周川流不息，隐隐地还有不稳定的因素——吉普赛女郎小偷蠢蠢欲动。

穿越如迷宫一般交错纵横的小巷子，一路上我闻到了意大利手工牛皮的刺激的味道，也有琳琅水果散发的香甜，我在小小咖啡店前匆忙一瞥，也在首饰店门口遇见夏日着装周正的白人店主，终于拐进了老宫。在老宫里静静地坐了许久，右手边便是达芬奇的雕塑，讲工一直在阐述意大利的文艺复兴一直让意大利人吃老本到现在了。我的右手边墙面壁画的后面，中间上方有一段小小的文字，上面写着背后有秘密。文字的背后还有一堵墙，在这面墙的背后隐藏着达芬奇的原手稿，当年因为手稿完成后却发现墙壁无法用他的颜料上色，因此作罢。而后许多年后，通过高科技钻小洞口机器探测，才发现了墙后背后的秘密。看着满是雕塑、绘画艺术的老宫，我的眼前浮现出美第奇家族庞大的身影。他们以药发家，以自己的金钱和高级的审美的品味，构筑了意大利一个又一个文化的珍宝，资助了一个又一个具有超高艺术天分，却贫穷的画师，并把它们推向时代的神坛。

恰逢达芬奇逝世500周年还有两天，我有幸看到了还没被迁走的珍藏的达芬奇手稿，他对人体解剖学比例的研究，对几何图形的比例揣测，让我明白了在他的眼里，一切的美在他的眼里是一个个完美图形比例的组合，与人体美学的交汇融合。相比于艺术，他更像是在科学探索。

令人难忘的还有法国，在塞纳河坐着轮渡，仿若在电影里的场景，又切切实实地在浏览巴黎的左岸与右岸文化。埃菲尔铁塔、卢浮宫、巴黎圣母院、巴黎歌剧院等等。巴黎的浪漫、自由、开放、奢靡，在巴黎歌剧院淋漓极致的体现。贵族的进口与贫民入口的反差，贵族皇室逃跑的秘密通道的庞大构造，带着情人的看戏处设有挡板，防止被正室看去，顶端圆形巴洛克风格的贵气与奢华。

站在卢浮宫的玻璃金字塔下，欣赏了贝聿铭的建筑美学。在希腊馆内看到了熟悉希腊神话中的人物：战神雅典娜、宙斯、断臂的维纳斯.......本科内翻阅图册和文字，在字里行间探寻的神话原型，此刻都一一呈现在我的眼前，他们深邃的眼、高挺的鼻、灵动的白袍，似乎那么远，又似乎那么近。希腊的神性更接近人性，人体的解剖学的研究注入在雕塑的形态上。

法国的导游地陪，是个很有意思的法国历史学在读博士，虽然他看起来有些痞气，但是讲解文化历史的时候还是颇有一番味道，没有一本正经的样子，但是却把每个故事说得绘声绘色。一边给我们讲如何和印度那边人、黑人打架能占有优势，他们分别有什么特点。不知不觉跟随他到了蒙马特山，在教堂外面看到了极端分子在巴黎某个角落制造的浓密的黑烟，背后却是来洗礼的一颗颗安静的心。很多人都来胜地来寻找乌托邦般的浪漫，可我却看到了现实的不安、暴动、紧张、危险。

下山的时候，凉风习习，巴黎一年300多天雨季，却在我浏览的三日内无雨，并且高温逼近40度，此刻石板上的热气散去，而我也从刚来巴黎的焦灼的心，渐渐变得熨帖。走着走着，路过了全球最美书店——莎士比亚书店。“如果你年轻时有幸在巴黎住过，那么你此后的人生中不论到哪里，她都与你同在，因为巴黎是一场流动的盛宴。”年轻的海明威移居巴黎，在那里结识了一帮文学同好，并经常到塞纳河边的莎士比亚书店聚会。后来，这群文坛新秀中的许多人和海明威一样成为家喻户晓的大师，莎士比亚书店也成了见证他们文学生涯的关键地标。

最初的莎士比亚书店是什么样子呢？海明威在《流动的盛宴》中回忆道：“在那条寒风凛冽的街道上，书店可是个温暖舒适的去处，冬天生起一个大火炉，屋里摆着桌子、书架……西尔维娅待人和蔼可亲，性格非常开朗，她说我们想借几本书就借几本书，可以等有钱的时候再交保证金……她表情生动，褐色的眼珠总是骨碌碌打转，像小姑娘一样充满笑意。”其实书店很小，他们的沙龙经常在此举行，法国的文学究竟是怎样的人学，我想他们在旧时光里一定坐在此处磋商过一个巴黎的夏夜。

在残阳下去看巴黎圣母院，似乎暗示着情感的基调。站在塞纳河畔，远眺高高矗立的圣母院，巨大的门四周布满了雕像，一层接着一层，石像越往里层越小。所有的柱子都挺拔修长，与上部尖尖的拱券连成一气。 "一直都说巴黎圣母院是哥特式的“石头的交响乐”，但是现实中标志性尖顶却在烈焰中塌陷，目前已经进入全面修复工作中。站在远处，我看到第三层钟楼的部分，想象着伽西莫多与艾丝美拉达的文化幻影。导游试着宽慰着我：这是它既定命运的一部分，从更长时光的历史河流来看，这只是它成长成熟必须经历的一个部分而已。这句话大大的宽慰了我，至于后来，导游揣测也许是法国的新教阴谋所为，我都没有听进去......午夜的巴黎已经悄然开始，音乐、美酒、kiss，铁塔，这只是巴黎一个寻常的夜，而我只是暂时流动在这个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