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文重发】沉默的将军——武装党卫军少将威尔海姆·蒙克传记(第六章)

第六章:突围
随着希特勒的死,地堡里的气氛产生了变化。局势依然冷酷,但至少不再绝望。突围可以带来希望,尽管非常危险——突围是地堡中人已经规划好的计划中唯一的军事行动。
午夜前不久, Z区一位国防军中校赛弗特(Seifert)从马丁•鲍曼那里得到授权与苏联军部建立联系。总参谋长汉斯•克莱布斯和苏联统帅部代表朱可夫(Zhukov)的谈判失败后,鲍曼指责克莱布斯缺乏谈判技巧,他认为自己更了解苏联人、更会说话,想跟与苏军代表通话。由于电话线路已毁,鲍曼要求蒙克立即派人去修好,蒙克答道:“我不会派人去送死!”
目睹这一幕的海因兹•林格在回忆录《直到毁灭之日》(Bis zum Untergang)一书中写道:“鲍曼似乎第一次意识到,没了希特勒,他就什么都不是。”
显然鲍曼还是竭尽全力想证明自己身为纳粹党全国领袖的权威,他主张希特勒死后自己是第一号人物,魏德林和蒙克理应听命于他。5月1日中午鲍曼企图废除蒙克的军令,蒙克忍无可忍,相当粗暴地告诉全国领袖最好从自己面前消失。此时戈培尔出来打圆场,以不能内部再起分裂为由告诫鲍曼不要干涉军队事务。如果说戈培尔在最后日子里多少表现出作为政治家的尊严,那么鲍曼就是让地堡里的军官们达成共识——要是他试图偷偷溜掉就把他逮捕!
最新得到的形势情报是温克的第12集团军和布瑟(Busses )的第9集团军撤回到易北(Elbe)河畔的坦格尔蒙德(Tangermunde ,距离柏林四十五公里),魏德林上将放弃突围计划决意投降,蒙克则决定改变方向,向北突围,原定通过希特勒青年团掌握的走廊向西突围的计划作废。蒙克和参谋长克林格迈尔等指挥部军官花了整整一个下午策划突围细节、确定行进路线、组织独立突围队、计算和校准时间。随后蒙克与克莱布斯、布格多夫商议,两位将军批准蒙克的计划,同时告知蒙克他们不会离开元首地堡,会在最后一支突围队离开地堡后自杀。最后蒙克向魏德林上将报告突围计划,上将在一英里外的本德勒大街(Bendler Straße),他们协定在5月2日黎明前魏德林不会签署任何投降文书,这就给了蒙克超过五个小时的突围时间。
(要说明的是蒙克本只向元首负责,应该是他的阶级观念让他认为元首死后魏德林上将理应是他上司,克莱布斯和布格多夫是他上级,须得向他们汇报后再行事。)
处理地堡人员突围事宜的同时,蒙克下令让Z区内所有作战部队的指挥官都到他指挥部集合。晚上7点左右指挥官们便集合到总理府地堡,然而蒙克迟迟没有出现,他被戈培尔一家的死耽搁了。
根据阿克斯曼在回忆录《不能真正结束》(Das kann doch nicht das Ende sein)中的记载,1945年5月1日晚上八点半阿克斯曼在地堡前厅遇见蒙克,蒙克告诉他戈培尔夫妇前往花园自杀。 此前戈培尔夫人已经亲手杀死自己六个孩子,汉娜•莱彻(Hanna Reitsch)曾提议以飞机把孩子们带出柏林;蒙克也计划过拨出坦克将孩子们送往戈培尔妹妹玛丽娅•基米奇(Maria Kimmich,Kimmich是夫姓)那儿,随她逃亡到西方;甚至埃娃的女佣莉斯尔•奥斯特塔格(Liesl Ostertag)都想要强行带走孩子一起突围,然而这些计划全被父母抵制了,六个孩子为第三帝国的灭亡做了陪葬品。
(希特勒青年团全国领袖阿图尔·阿克斯曼,他曾在东线受伤失去一条手臂。柏林战役中他指挥下的希特勒青年团的孩子们并入国民自卫队。)

晚上八点四十左右,集合的指挥官们终于等来了蒙克,绝大多数指挥官还不知道过去两天地堡中发生了什么,蒙克先告诉他们希特勒结婚、自杀、戈培尔一家的死亡,然后强调必须将元首已死的事对军队隐瞒到至少晚上十点,无论如何都得避免恐慌和大混乱,魏德林将军已经下令在晚上十一点停止作战,他们将从此时起开始突围。蒙克给了他们突围方向和集合地点,由于各个地段战况不一,又没有柏林外部区域详细状况的情报,突围的各支作战部队只能见机行事,各自寻找最适宜的突围线路。九时许指挥官们解散回各自部队。
蒙克把地堡中的突围者分为十队,突围从夜间十一点正式开始,每队以二十分钟为间隔依次突围,尽可能利用地铁隧道向北行进,从地下穿过苏联包围,然后去史威林附近的森林中集合。蒙克率领的第一突围队人数为二十四人,奥托•京舍、大使瓦尔特•哈维尔(Walter Hewel)、海军联络官汉斯•埃里希•福斯(Hans-Erich Voß)和蒙克战斗群参谋长阿图尔•克林格迈尔都在其中,此外还有四名女性,希特勒的两个秘书托罗德尔•荣格、格尔达•克里斯汀(Gerda Christian)、鲍曼的秘书艾尔斯•克鲁格(Else Krüger )和元首厨娘曼齐阿莉(Manzialy),申克教授作为医生随行。
荣格在回忆录《直到最后一刻》(Until the Final Hour)中提到蒙克坚持人人都得武装好,按他的要求,女士们也去了地下军械库,戴上头盔穿上军服并配给武器,但不到迫不得已不可开枪。 本来蒙克建议马丁•鲍曼跟第一突围队走,被鲍曼拒绝,鲍曼选择沃尔纳•诺曼(Werner Naumann)领导的第三突围队。这是个狡猾又怯懦的选择,因为第一突围队若是能够找到一条成功突围的路径,后面的突围队就能够加以利用,降低自己寻找突围路线需要冒的风险。毕竟谁都不清楚计划中要走的地铁隧道是否已经渗入苏军士兵。
(托罗德尔·荣格,希特勒私人秘书中最年轻者。2002年她的回忆录《直到最后一刻》出版,也就是这一年荣格过世。)

突围之前蒙克告知随行军官,希特勒给他的最后命令是将两份遗嘱的副本交给邓尼茨元帅,随后蒙克大声朗读两份文件要众人记住,蒙克下令如果自己途中倒下,文件就交由参谋长克林格迈尔,若克林格迈尔也倒下就交由申克。当然,这些文件最终没能到达邓尼茨手中。离开总理府地堡时蒙克还想带上元首护卫队指挥官薛德勒(Schadle),薛德勒腿上有伤不愿离开,他在蒙克面前吞枪自杀。
5月1日夜间十一点,约翰内斯•亨舍尔留在元首地堡中继续照看发电机,哈瑟教授在总理府地堡临时医院里给伤兵做手术,蒙克推开总理府地下室的窗户上到地面。黑暗中似乎整个柏林都在燃烧,蒙克第一个离开总理府,跑到满是瓦砾碎石的威尔海姆大街人行道上侦查了一下才示意后面的人跟上,突围队紧跟他跑过威尔海姆大街奔向凯瑟霍夫(Kaiserhof)地铁站入口。这段路程仅有120米,但任何动作都必须快速,俄国人正在开火。地铁入口的花岗岩台阶被喀秋莎火箭炮轰成粗糙斜坡,他们小心地爬进站台,地铁站台里挤满从巷战中逃出来的柏林市民。 至此突围第一阶段算是成功了。蒙克很明智地决定一直走地下线路,第三突围队和后来阿克斯曼领导的突围队走地面路线时碰上巷战,死伤了一些人。
由于上个星期就有传言苏军特别步枪部队在地铁通道中出现,蒙克命令熄灭手电摸索前行,一些人在黑暗中掉队。下一站是斯塔德密特(Stadtmitte)传接站,而后来到法兰西大街(Französische Straße )地铁站。此时他们的人数只剩下十五人。突然而来的猛烈炮战使得隧道里好像发生了地震,蒙克推断红军终于察觉到突围,爆炸声来自总理府方向,他担心最后四到五支突围队会被阻绝在地堡里无法离开。事实上此时至少已有六支突围队离开地堡。 尽管蒙克害怕,然而俄国人还不知道突围已在进行中了,只要突围队按照原定计划前往弗里德里希地铁通道向北,从地下穿过俄国人包围,就很可能顺利抵达史威林,而后前往帝国新总统邓尼茨所在地石勒苏益格—荷尔施泰因(Schleswig —Holstein)。一出闹剧将突围计划全盘打乱,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出闹剧只会发生在柏林这样普鲁士传统浓厚的城市中: 大约一点左右蒙克突围队来到弗里德里希大街地铁站,通过站台走了不到一百米,一面巨大的钢制隔壁堵住去路,这是为密封施普雷河下地铁隧道所用。两名身材魁梧、穿着BVG(柏林交通公司)制服的警卫提着灯守在隔壁前,其中一个拿着钥匙。旁边围满了恳求他们打开隔壁的愤怒市民。蒙克当即命令守门人打开隔壁放突围队和平民过去,守门人断然拒绝,他们拿出《BVG工作手册》指出相关条例读给蒙克听,上面写明每天晚上最后一班列车通过后隔壁就必须关上。多年来他们干的就是这个工作。蒙克目瞪口呆——地铁停止运行至少一个星期了。然而守门人坚持得按工作手册行事绝不通融,他们面对全副武装、心急火燎的突围队寸步不让。守门人偏执到不合情理的忠于职守打动了蒙克。作为德国军人,普鲁士传统中命令就得执行的观念深入蒙克内心,让他对两个看门人肃然起敬,带着突围队拐回弗里德里希地铁站,改走地面路线。
很快,蒙克就会在苏联监狱里反省自己这个决定是不是太傻了。而且不是人人都像蒙克一样普鲁士传统思想深重,三、四个小时后,当罗胡斯•米施来到这里时,守门人不见踪影,隔壁被强推开一条可供人挤过的狭缝。
蒙克带着克林格迈尔爬上弗里德里希地铁站地面入口侦查,他们依稀看到俄军已经控制了上面的弗里德里希大街,突围队必须渡过斯普雷河。蒙克放弃可能已有苏军埋伏的威登戴姆大桥(Weidendamm Bridge),经过勘察,蒙克和克林格迈尔发现在北方不远处有一架狭窄的平旋桥。平旋桥入口处被螺旋圈刺钢丝网堵住,突围队快速切割开钢丝网,现在仅剩十二人的突围队飞快跑过桥面,到达斯普雷河对岸。此时已是5月2日凌晨两点,蒙克突围队继续向北走,接近了柏林著名的查利特医院,费迪南德•绍尔布鲁赫教授(Professor Ferdinand Sauerbruch)依然留在医院里,这位欧洲最杰出的外科医生在妻子的协助下继续为伤者做手术,直到苏军突击队闯入。从医院中传出的狂乱噪声穿透夜色,蒙克知道查利特医院已在苏军手中,决定绕过医院赶路。
查利特医院之后,蒙克突围队来到另一处柏林标志性建筑——不朽的柏林自然史博物馆——当然这座建筑此时已成废墟。这意味着突围队已经越过荣军大街(Invaliden straße)。此时从一英里外传来炮声,突围队隐蔽起来用夜用望远镜观察,注意到威登戴姆大桥附近发生一场小冲突,俄军坦克和德军坦克在相互开火。蒙克当时不知道这是第三突围队在战斗。第三突围队包括纳粹党全国领袖马丁•鲍曼、元首私人飞行员汉斯•鲍尔(Hans Baur)、元首车队队长肯普卡、希特勒青年团全国领袖阿克斯曼。阿克斯曼本来带领另一支突围队,那支突围队自始至终走地面路线,伤亡惨重,阿克斯曼带着残部并入第三突围队,诺德兰师师长古斯塔夫•克鲁肯贝格(Gustav Krukenberg)将军也在这支突围队,将军仅余的五辆虎式坦克全丢在威登戴姆桥一战中。 对面激战之际蒙克决定继续向北走,进入邵瑟街区(Chaussee straße)——弗里德里希大街的延伸,连接维丁(Wedding)广场西北的主通道。一行人不久便走到熟悉的金龟子兵营,他们在路口遇上一辆苏军T 34坦克,突围队只带了几枚手榴弹,没有火箭筒,幸好坦克没有开动或开火,只是缓缓转动炮口威慑德国人。这夜双方军队没人特别渴望战斗,士兵们除回射外很少有开火。
向北的计划被苏军坦克终结,突围队只好往回走,寻找另一条通往西北方的路,但他们发现只有南行一个选择,不久之后他们又回到施普雷河边。威登戴姆大桥之战依然没有停歇。此时已是凌晨三点半左右,蒙克突围队体力耗费殆尽,他们来到斯德丁(Stettiner)车站附近一个货运场休息进食。没有水,压缩饼干和罐头难以下咽,一些士兵试着睡一会,可寒冷与恐惧让他们根本睡不着。京舍回忆道:“老兵大多默默围坐在火边,我们看着夜色消退,燃烧的废墟渐渐呈现出其形貌。”
对他们绝大多数人而言,这是成为囚徒前最后一次观看日出。
(花了我一个上午自行汉化的突围队路线图。从图上可以看出蒙克带领的第一突围队所走的路程)

太阳升起后,蒙克发现货场里除了自己的突围队之外还有其他人藏身,至少半打穿着各色制服的德国士兵为从苏军手中逃脱也跑到这里,他们加入蒙克突围队,蒙克下令拔营。一路上不断收容来的逃脱德军士兵使得蒙克的队伍越来越长,最后人数大约为150到200人。在其他地方广播车正播放魏德林上将正式投降、柏林守军全面停火的官方播报,蒙克突围队途中没有听到这个广播。突围队来到维丁区的贝瑙尔街(Bernauer Straße),目标仍是向北,他们注意到这里的建筑比柏林其他地方受的损伤少得多,一些好奇的平民从地窖和掩体里爬出来站在路边看着他们。上午九点左右,疲惫的蒙克突围队到了洪堡海因(Humboldthain)——竖立着3号高射炮塔的维丁区中心宽阔广场。眼前的景象让突围队忘记了史威林、石荷州,他们以为看到了幻觉,似乎一支新德国军团的主力无中生有便随着微风突然出现在空气中:高射炮塔周围环绕着足足二十辆待命的虎式坦克;重型野战炮和炮组人员都在阵地位置上;武器运载卡车、装甲人员运输车、安装好的重型机关枪后是林立的士兵,好几个连的坦克和步兵穿着崭新的战斗服在听军官的简令。 这支部队不是幻影,而是希特勒一时心血来潮从中校提拔为少将的前柏林城防司令埃里希•贝恩范格的部队,崭新的武器是直接从柏林工厂里拿的。贝恩范格很是傲慢,命令所有来此的部队指挥官都向他报告,包括蒙克和克鲁肯贝格。将官们摊开一张柏林地图就发起一次大规模的集体突围展开激烈讨论,最终,高级军官们冷静下来,因为有人从无线电里收到魏德林上将的投降命令。士兵们纷纷把武器毁掉或拆卸,打算投降。蒙克带着突围队离开此处继续向前走,来到舒尔特海斯-帕岑霍夫尔啤酒厂(Schultheiss patzenhofer brewery),在厂房下的防空洞里暂时安置下来。
这儿还有其他数百名德国人,有军人也有平民,蒙克突围队进入后又有其他突围队残余人员来此,比如拉登胡伯领导的第二突围队。傍晚时蒙克发现没有任何途径能继续突围,苏军已经包围啤酒厂周围区域,他意识到局势毫无希望,魏德林将军宣布投降的消息应该也对他起了影响,蒙克派遣使者克劳森(Clausen)上校到最近的苏军部队协议投降事宜。蒙克告诉隐藏在此处的士兵和平民元首已死的消息(但隐瞒了希特勒是自杀),许多妇女听到这个消息哭泣起来,她们化作狂热的瓦尔基里,大骂士兵们是懦夫,把她们置于被苏军侮辱的境地,咬定军人的责任是战斗到死亡。蒙克告诉军人和民众,对元首的誓言在元首死时就无效了,现在大家该干嘛干嘛,保命首要,趁苏联人还没来想法逃走。很多人急于冒险,匆匆离开啤酒厂向北方和西方逃跑。
荣格在回忆录中写道:“此时俄国人包围了啤酒厂,呼喊里面的人都出来招降。蒙克在写最后一份报告,我们其余的人坐在一旁抽烟。突然,蒙克抬起头来,看着我们几个女子说道‘现在你们得帮我。我们穿着军服,无法从这里逃离。但女人应该可以,找条路去邓尼茨那儿,把这份报告交给他。’我不想再走了,但是克里斯汀夫人和另外两个人催促我走,她们摇晃着我直到我点头为止。”
女人们摘掉头盔扔了手枪脱下军装夹克,有位德国空军军士是柏林本地人熟识道路,自愿护送她们走。这些女性中的一位,是在总理府做话务员的伊丽莎白•D(Elizabeth D),她与蒙克同乡,临别前蒙克很天真地把一小袋碎钻托付给她,请她若能回到吕贝克便把这些钻石交予自己妻子。伊丽莎白虽然回到了吕贝克,但蒙克夫人从没见到过这些钻石。战后伊丽莎白甚至否认蒙克交托给自己钻石一事,尽管申克等人为此事作证。
(此事见于《THE BUNKER》,要特别指出的是,蒙克从未对任何人说过此事,甚至不提伊丽莎白的存在。这件事是申克告诉作者奥唐纳的。后来奥唐纳找到了这位伊丽莎白,并在采访中询问此事,伊丽莎白愤怒地否认了。不过看起来奥唐纳并不相信她的话,他说自己与伊丽莎白交谈了很长时间,感觉这位女士是在身旁丈夫的压力下否认此事,奥唐纳不无幽默地在注释中说了句‘钻石永远是女人最好的朋友’。这些钻石是希特勒交给蒙克保管的最高勋章上的碎钻,最多只值一两千美元)
(埃尔斯•克鲁格,鲍曼的秘书。奥唐纳从其他地堡生还者那里听到的第一个钻石故事版本是蒙克把钻石托付给克鲁格。克鲁格老家汉堡,离吕贝克不远,此外她与蒙克私交不错。但显然蒙克在最后关头改变了主意。克鲁格大概是最幸运的地堡生还者了,她离开啤酒厂后平安回到故乡汉堡,后来被盟军找去受审时,与审问她的英军上尉莱斯利·詹姆斯(Leslie James)一见钟情,结为夫妇,后随丈夫在英国定居)

傍晚,派去与苏军接触的使者克劳森上校带着苏军‘友善对待投降者’的承诺回来,蒙克决定投降。警卫旗队首位金质近战勋饰获得者威尔海姆•罗格曼对苏军以其军队荣誉作出的承诺嗤之以鼻,他带着补给部队头儿和警卫旗队分遣队成员跟蒙克分道扬镳,一番激战后这位近战专家突破苏军包围,穿上平民服装扬长而去。
也有既不愿投降也不想继续突围的,比如大使哈维尔,他和蒙克的副官格特•斯蒂尔(Gert Stehr)一起举枪自尽,蒙克和申克都试着劝过斯蒂尔,可斯蒂尔心意已决,他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是:“一旦在元首的旗帜上宣誓,就再没有什么东西属于自己。”
虽然蒙克劝过斯蒂尔不要轻生,可他其实暗暗打算做相同的事。
(威尔海姆•罗格曼,柏林战役时刚满二十二岁,却已经身挂三金——金质战伤勋章、金质德意志十字勋章、金质近战勋饰。他是党卫军第二装甲掷弹兵团的传奇近战专家、特种行动王牌。1944年末按照元首颁布的一条法令,金质近战勋饰获得者不再服务前线,他被重新分配指派到施普雷哈根的警卫旗队补充营,稍后被分到利希特菲尔德的警卫营。在柏林最后的战斗中,他成为政府区‘救火队’的一员。1945年5月2日他成为极少几个从柏林苏军包围圈突围的人!2009年年末他的回忆录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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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buser0512 赞了这篇日记 2022-05-13 20:35: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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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眉深浅入时无 赞了这篇日记 2021-08-02 11:28: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