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进中举
这是《儒林外史》里的名篇,戏剧性极强,汪曾祺也为它编过一出戏,我也翻看了一下戏文,没太大意思,因为原文太精彩了,大概演出起来会不一样。
范进到了五十多岁,还是个童生,正和周进一般境况。周进在贡院的放声大哭,直哭到吐血,其戏剧性也很强烈,正是这一哭,宣泄了多年郁闷,也感动了那几个生意朋友,集资给他买了监生身份去应考,竟然时运亨通,顺利中了进士。离了那热闹村俗的薛家集,到南海县慧眼识珠,提拔了范进。
周进是个教书先生,穿的都是旧衣服,范进更不如他,穿的都是破衣服,和那位六十多岁的倪霜峰老秀才也是差不多。周进和范进都是老实人性格,没有槽点也没有亮点,比如这范进,用胡屠户的话讲就是“烂忠厚没用的人”,倒是他们周围有那么几位,都够喝一壶的。
头一个当然是胡屠户,存在感极强的范进老丈人,出场就不凡,拿着一副大肠和一瓶酒,来恭喜范进中了秀才,句句都是教训范进,说他“不三不四,就想天鹅屁吃”,是一个粗俗没见识的人。范进瞒着老丈人去乡试,被胡屠户知道,又骂了一顿。
等到范进中了举,胡屠户拿来的就是肉了,范进也成了他嘴里的“天上的星宿”,他也自降身份,简直妩媚可爱了起来。这胡屠户是个势利人物,倒也是人之常情,毕竟他说范进“历年以来,不知累了我多少”,虽然有吹牛嫌疑,但他的确算不上坏人。
周进的身边,也有一个类似胡屠户的人物,夏总甲,是一个串衙门的脱产干部,对着申祥甫一干农民兄弟,牛皮一个接着一个的吹,穷形尽相,这人不光是势利小人,还有些无赖气息,没有胡屠户单纯可爱。
周进这个人物,在王冕之后出场,也带出了很多情节,不过这一干人物,荀玫、王惠、梅玖、张静斋、严监生、严贡生等等,都与杜少卿一干人物无甚牵涉,是乡村的读书人物,也围绕他们写了不少乡情。严氏兄弟也是非常精彩,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