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行散记
我行过许多地方的桥,看过许多次数的云,喝过许多种类的酒,却只爱过一个正当年龄的人。作家一谈起情爱来,就没有旁的人什么事了。文字还是那个文字,平平常常,也没有生僻字,但念出来就感觉自己也喝了几斤墨水,变得斯文起来。
沈先生的文字也太让人心动了,唤一声‘三三’,让张兆和成了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哪怕生活困顿,这心灵的契合也能抵上几顿面包。‘我在船上,原是有许多事做,但一想到你,便诸事都做不了了。’试问,谁听到这样的话,不沦陷,不心泛涟漪呢。
我敢打赌,今天我们再走一次沈先生的湘行路线,绝对感受不到半点仙境。水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水,岸上也没有了吊脚楼和歌妓女,江河里更别提行脚船和浪水手。就跟庐山的瀑布一样,虽壮美,但要遥想银河落九天,却是普通人不能够。
人创造了语言、文字、符号,却不会使用,至少百分之九十九的人不会。是什么扼杀了原初的想象?如果让一个刚出生的婴儿自由生长,不赋之任何现代社会教育,他是否能完全描述出自己的真实感受?
想必也是不能的。创造文字的仓颉,算个个例。我们不得不承认,文字这种表达方式,不是每个人都有天赋,和悟性。沈先生是个通透的人,通透的人更容易捕捉到事物的本来之貌。人的本来面貌,是灵魂,它也许是一种能量。
市面上那么多教人的书,总结了许多文字技巧。倘若认真了解,每一次下笔都想一想,想必也能写几个小故事,发表几篇文章或著作。不过我想,再多的技巧不如去理解,创造这个字时它的本来含义,以及文明岁月赋予它的种种潜移。
有一种文字,是最纯真的对自然、人事的感观,字字皆想象,何愁无想象。它是汉字古早时的模样,镌刻在龟甲兽上,是时候拿出来见见太阳了。无几人想面对蔚蓝大海和波浪滔天时,肚里搜刮几番后蹦出一句, 这海太TM美了。
文字需要天赋,天赋可以养成,但不是练技巧。技巧是天赋舍弃的拙劣的末节,有着本质的差别,就像依样画虾成不了齐白石。人一旦对自己的天赋有了认知,便会不自觉的夯实、拓宽、跃升。
我不知道沈先生是否知道自己的文字有先天助力,但彼时的清华校长是第一个敢吃螃蟹的,沈先生的第一堂课因为经验不足十分钟便讲完了,剩下的几十分钟并没有东扯西扯侃大山,而是老老实实地在黑板上写下,第一次给人上课,太紧张了...这份坦诚,使得沈先生的文字独成一家,也是清华校长慧眼识才的实力依据。
如果你也想要试着有这份灵性,读几段《湘行散记》吧,就算成不了天赋,也能培养点语感和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