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die Works厂牌观察·者来寨|刘堃·西北血,自由魂
2018年12月,太合音乐集团打造了全新的独立厂牌联盟——Indie Works 独立音乐联合体。Indie Works集结了中国大陆地区40家独立音乐厂牌及800组独立音乐人,建立一个能让性格各异、条件不一的独立厂牌既保留个性又能获得更多发展机会的“音乐梦想共同体”。
此次我们采访了太合音乐Indie Works 成员中多位重要的厂牌主理人,他们本人也多以乐队成员或音乐工作者出身,既能畅谈对厂牌经营的业内看法,也能从切身角度去体会一支乐队在实现音乐梦想之前,一个有责任且有实力的厂牌能为他们提供什么样的支持,无论是身为音乐人的心路历程,还是作为厂牌管理者的执行理念,他们能够多层次地讲清厂牌-音乐人-听众-市场这几者之间的关系,我们可以通过他们的个人经历、经营现状和讲述,从艺术家和产业者的角度,全面了解独立音乐的过去、现在及展望。

文_刘绍禹
西北音乐永远是关于西北人,关于他们的血性,他们的忧愁,关于他们在经济发展相对落后的环境中如何从自己的艰难生活里找到希望,关于他们让辽阔天地所见证的爱情。如今,西北音乐在中国,比其它地方的音乐更接近经典与传统——这里的人们不畏困苦精耕细作,操练音乐也秉着这个原则,更愿意以沉重的、精熟的方式,以洒脱的姿态抒发自己的真情实感。于是在独立音乐发展的这大约十年间,西北为中国输送了一批重要的音乐人。而“低苦艾”乐队就是其中的佼佼者,“低苦艾”主唱刘堃与经纪人尹德荣合作创办的厂牌“者来寨”,也是西北音乐人里最早具有清晰运营意识的团队,从根源出发,将西北音乐的魂魄输送到外面更广阔的世界,让人们了解这里的文化魅力,也让和自己一样从这里走出去的音乐人恰如其分地站上中国独立音乐发展的传送带,让听众们和音乐人们相遇。
刘堃的“低苦艾”已经是中国独立音乐中的代表乐队之一,但他认为自己最初接触音乐的方式,和其它的西北人并无不同。刘堃说他在大学时接触音乐做乐队,在兰大读新闻,但大学也没有很好地读书,都是做音乐,还有话剧,都是和新闻没有关系的事。大学毕业后职业做音乐,就是“低苦艾”乐队。除了创作和自己演出的工作外,还最早参与自媒体,从起初的博客到微博再到公众平台,他除了做音乐,认为在对乐队经营上还是有自己独到见解的。他认为自己当初是在一片漆黑的情况下做乐队,这个工作怎么做,怎么做好,就都比较熟悉。
刘堃认为十几年前中国乐队的环境一直在成长,比如这些年Livehouse的成长和乐队的成长是一体的,假如今年是一个简陋的地下室,再过三五年六七年之后,就肯定会变成一个能容纳千人的场地,规模很好,周边运营也很好。他说他和中国音乐界各个行业的从业者也是朋友关系,知道中国音乐整个大背景,这也是他为什么做“者来寨”这个厂牌的原因,因为熟悉,于是更知道怎么做才能让音乐人更好。
“低苦艾”是从03年开始的,他毕业后在报纸工作了一两年,一边做报纸工作一边做乐队,他认为当时自己必须得做一个选择,最后选了音乐,不想浪费天赋。他说人最痛苦的事情,不是没钱或者浪费时间,而是浪费天赋,虚度天赋是一件很可悲的事情。
而厂牌“者来寨”正式注册成立是2015年,有了工作室有了公司,是刘堃和乐队经纪人、导演、评论家尹德荣一起创办。团队构建从十来年前就开始了,做“低苦艾”时就是“者来寨”这帮人。刘堃说一直以来自己在做的事情,其实也是一个厂牌团队在做的事,但最初之所以一直不是个厂牌,是因为觉得市场没有那么大,或者把更多的经历放在“低苦艾”这一个乐队上。随着中国大的环境展开了,他觉得身边那么多年轻优秀的音乐人,为什么不帮他们发唱片。一直在找这个契机,帮身边的,包括兰州的乐手。比如“低苦艾”巡演请他们来作嘉宾,或者采访时提起来,觉得他们不应该被埋没。到了2015年,刘堃觉得到了让他们都浮出水面的时候了。“者来寨”是个地名,是他出生的地方。是甘肃再往西的永昌县,丝绸之路再往西的一个村子,村民都是古罗马人的后裔,十字军东征的时候打到那儿战败变成战俘,战俘在那儿没吃没喝就地解散,和当地人通婚,变成“者来寨”。现在那儿还有罗马石柱,刘堃有这里的血统,他还喜欢“者来寨”里面另外一个“来者”的意思,因为外来新人会带来新的文化冲击。这也是“者来寨”既划定地域风格,又包容一切好的文化的精神所在。

Q:刘堃你好!请先介绍一下“者来寨”厂牌现在都有哪些签约音乐人?如何将这些风格各异的音乐人和乐队整合到自己旗下的?
A:嗯…有“红白色”乐队,年轻的九零后电子emo。小金先生,老牌的西北音乐人。我希望老中青的音乐人都会在“者来寨”,有电子,民谣,指弹,摇滚。签约的音乐人不光是看到他们的作品,更多还有合作的概念。还有一位指弹音乐家叫卷子,是非常有感染力的一个表达,是他自己特有的风格,创作的曲子非常激情,不光是吉他,还有各种效果器。
这些都是很独特的音乐人,独特是我们选择艺人的标准,有创造性。只要你感受到他们的现场,你就会喜欢。首先就是不断地看,听最新的年轻人,在网上关注,也因为机缘巧合,某个现场一下会打动你,然后跟他们聊。我希望他们通过“者来寨”这个品牌,首先是发唱片,发现自己的价值。比如指弹的卷子,某个场地请他去,演出费可能就一千两千,他并不知道自己的价值,只是埋头创作,没有更多的打算,签约“者来寨”给他一个平台,让他从这个一千两千块钱的状态里出来,也让他知道他的音乐更加丰满,对他做更多的舞台要求,让他有更多音乐上的进步。真正构建起他的价值和自信,然后延长出更多的、新的音乐水平。
Q:为什么会选择成熟的音乐人?
A:成熟的音乐人已经创造了一定价值,并且已经有自己的风格。厂牌需要有一些整体的布局,有一些风格必须有乐队在这儿。合作方面,首先音乐人要信任我,我本身是艺人,而且把“低苦艾”做到现在这个样子,和音乐人一起聊,这些是心照不宣的,他们会觉得你一直在工作,你是个做事的人。
Q:那么你如何选择新的音乐人加入到自己的厂牌?标准是什么呢?
A:其实艺人,你是很难去要求他的,你不会让他顺从你、让他变成什么样的人,这些都没有用。这个标准我不能从音乐上去说,只能从状态上说。我觉得艺人一定得是积极工作的,天才也是要积极工作的。他一定要是在工作,有了这个概念,才能讲到你的音乐是在揭露什么,或者帮助什么。人们说中国的摇滚乐这些年才好起来,之前穷的太久,是因为以前人们只认为摇滚乐是个理想,是个需要你付出生命的东西。但其实不是这样的,它更多是一个工作,你幸运做了一份你热爱的,又能来钱的工作,这是最好的。你要有态度,不能因为你是音乐人你就得懒散,创作当然不能强求,但你要有计划,怎么创作怎么演出。你必须是一个清醒的艺人。有些天才,有些好的音乐人,他可能就是不受控制,有的艺人是很不自控的,但天才的创作者也要生活,你在创作时不要控制自己,我也会帮助你在创作时追求那种不受控制的状态。但是你得看他有没有做事的这个状态,看一个人能不能成事,接触时能看出来,有些人很难相处,非常艺术家的那种状态,但你知道他是那种做事的人,你让他疯狂就行了,你帮他把握。这也是我在“者来寨”的角色,就是通过眼光,去帮他们,什么时候疯狂,什么时候拉他们回来。

Q:如果厂牌招员工,请说出你最看重的三个能力或品质。
A:首先要有创造性,这是必备的能力,必须能跟我头脑风暴,我每天早上起来都会在群里和大家说很多很多的话,每天早上成了晨会。我的思路,可能奇思妙想就来了,就得立刻说。他一定要是对音乐有自己独特品味的人。除了音乐创造艺人的价值,另外还有创造经济收入的能力,比如有很多的活动和演出可以拿来,算是资源。只有能给自己创造更多经济价值的人,才能给所在公司创造价值。
Q:厂牌目前的主要业务都有哪些?最核心的业务是?你主要在厂牌负责哪些工作?
A:说笼统点就两大块,签艺人的版权帮他们出唱片,和经纪,帮艺人做演出。最核心的还是出唱片,做版权方面。我主要负责想点子,负责看人,看乐队,公司很多想法,实施是其他人做。
Q:“者来寨”是否有音乐风格的偏好?会选择和什么样的音乐人进行合作?
A:我认为能抓住时代脉络的作品就是好作品,必须和时代站在一起,有深刻的时代烙印。比如有些音乐人的音乐是揭露性的,表达尖锐的社会矛盾。而有些人可能就是小情小爱,时代的情绪、趋势也会在里面,它就可能成为一种引领者。风格方面,我也没有标准,觉得能打动我的就挺好。因为音乐是所有艺术都没法凌驾的一个艺术,音乐是你摸不到、闻不到、看不到,只能去感受的东西,所以也没有标准,我只能去体会里面的时代感。我也会预判商业价值,但不完全是。因为这是一个长期的事,你不能因为一个歌,或者这一段时间他产生的一批作品,你觉得他两年后会红就一定签约他。我想做成一个大树,你要是为音乐人做事,是让他们成为一颗枝叶茂盛的大树,而不只是其中一朵花。独立音乐厂牌不能摘现结的果。我们为什么要做独立音乐厂牌,因为独立音乐人做出的东西,和这个时代快销的东西是不一样的,我认为是一个长期的事。我坚信他们以后会像是在国外音乐产业下的状态,有自己的创作环境和生活环境。
Q:那么怎么平衡商业和音乐呢?如何梳理?
A:这要看环境。从小的说,巡演和音乐节是可以赚钱的,你也可以和一些商业品牌合作,这都是有价值的。我觉得厂牌在稳步走的路有这些,而且厂牌不是一个办活动的公司,而是拿版权、文化符号来创造价值。得为音乐人创收,给他们一个环境,能持续创作。
Q:音乐人目前的状态如何?团队工作人员结构是怎样的?
A:我们的音乐人百分之八十都是全职音乐。出了常规的创作和演出,也有一些编曲,教授学生等。我们厂牌现在工作的侧重还是在宣发,有五六个人每天在做这方面的工作,比如自媒体的更新。同时有两三个人在做业务拓展,各种合作。

Q:根据你的经历,对于在“低苦艾”乐队和“者来寨”厂牌中的角色转变,你认为二者之间有什么联系和区别?二者之间是否会相互影响?
A:就是有一点累,哈哈。别的也没什么影响。一个创作者在做音乐时,好好做这个就行了,如果做商业有关的工作,就会有一个精力的分散。前些年“低苦艾”没有签公司的时候,巡演每一站下来,买火车票都是我自己,这方面我是最了解的,几号到几号,买什么车的票,什么车来接,这十来年我做这些都习惯了。当然这些事情对人是非常累,现在我就没有那么分散,就是主要大的方向,我每天会留几小时处理厂牌的事务,然后剩下时间再排练“低苦艾”等等。商业因素方面,无论我是怎么看待去这个市场,和市场走得多近,我觉得作为音乐人创作这一件事来说,这是一个决绝的事,就是你一定不是为了什么别的去创作音乐。为什么独立音乐人可贵呢,可贵就可贵在他独立的态度和立场。
Q:从成立至今,厂牌在运营与业务方面是否有所改变?具体都有哪些变化?
A:一开始只有自己“低苦艾”这一个艺人,我们只做我们自己乐队。现在业务上面肯定也多了。前几年大环境的情况是,流量明星更多,大家对音乐的要求没有这么多,现在独立音乐的局面打开了,因为大家的认知变了。中国这个国家没有现代输出的价值观,年轻人去外面看到的东西变多了,他们看到的、体验到的先进的东西更多了,回来之后大家需要的真实的文化营养就更广,就催生了真正有自己独立价值观的音乐人。当然需求多了以后,生产者就更多,但需求没多的时候,这个生产也很大。
Q:根据你自身的从业经历,你是否感受到独立音乐领域发生了变化?具体来说都有哪些变化?
A:变化还是挺大的,主要还是资本进来了。咱们内地的音乐是没有工业化的,一直学港台,港台再学日韩,日韩再从欧美那儿来。音乐活动是由活动公司承办,资本进来后会出现工业化。音乐这块蛋糕一直没有人切它,是因为资本没进来,资本一进来,就会有在蛋糕上涂奶酪什么的,它的产业链会形成,就会让独立音乐的领域和格局发生完全天翻地覆的变化,现在有人经历它了,包括“者来寨”也是。资本进来就会有竞争,就会有人想办法把它变得更好,变得更好就是专业化、产业化。出现网络以后,就要把唱片工业数字化,可能一个人就要完成以前一个唱片公司的事儿,比如我用手机把我写的歌上传到网络上,这中间没有唱片公司任何事情,所以传统唱片公司的模式已经被打破了。独立音乐现在的变化我觉得是好的变化,无论是遍地开花的音乐节还是什么,大家都进来做这个事,好的东西就会留下,以前我们是没有良性的循环机制的。
Q:这些变化对运营厂牌是否有影响?
A:这个问题我要谈的比较多。以前我关注的是怎么推销出去,现在反而不太关心这些,因为市场本身就有需求,推销这事不需要这么费力,只要你做得好,自然有人来找你。现在关心的反而是音乐本身,怎么把创作状态打理好,创作出更好的作品。从前音乐人想上音乐节还是主要看人际关系,现在音乐节多了,音乐节需要好的艺人,稍加一个契机就可以上。这种快速发展的结果就是,很多人会失去自己,有人会认为抓紧商业,和资本捆绑在一起是对的,这种反而是一种伤害,还是需要一种超前意识吧。
“者来寨”还是根植西北的厂牌,它是有特质的,是西北的特质,粗狂,细致,又敏感。所以得有独树一帜不一样的东西。它所传递的全部签约艺人的音乐,传递的内核是很“正”的一个东西,它是跟老的摇滚乐有一点相似的,传递大爱这样的。做厂牌和做音乐是一样的,得有精神内核,有了精神内核后,其它像是稍加推敲的企划、文案,也都好写。说回前面提到的“水源地”这个概念,因为很多优秀的独立音乐人,都是从西北出来的, 为什么“者来寨”一定要根植于这儿呢,因为你占住水源地,也可以第一手选择更好的人,这也是我的一个私心。你的眼界一定是要开的,但有了内核,你的厂牌才能有特质。
共同点是有了,厂牌内不同风格的艺人,从音乐风格上“区分”他们的特质,从内核上“统一”他们的特质,再分别从他们的特质入手做他们各自的企划、宣推。一个东西有了特质你才能记住它。
Q:那么如何创造其它的商业价值呢?
A:我有些经验是从幕后开始,编曲,帮助电影、游戏、独立电影,这些去做配乐,帮艺人寻找这方面的资源。第二个是,因为厂牌在兰州是有办事处的,如何能体现城市年轻人的文化,需要靠乐队体现,每年这个城市有很多类似的文化活动,需要艺人们出现,研讨也好,演出也好,比如后面会有兰州马拉松,就会有独立乐队的演出。音乐要跟一个城市的旅游在一起,音乐要跟青年生活方式在一起。所有的音乐,创造的也不仅仅是音乐,而是一个文化符号,你只有创造了鲜明的文化本身你才能成功。比如花粥、喜茶,都是文化符号。音乐节就是一种生活方式,卖的周边也是一种生活方式。商业合作的品牌、潮牌,需要和艺人、厂牌三者气质符合。比如我们的“红白色”乐队,本身就是电子的很酷的类型,和潮牌就能匹配。而卷子看似是一个很规矩的指弹,但它其中也有很另类的东西,而这种另类也是引领潮流的。

Q:如何看待如今火热的音乐类综艺节目?觉得对音乐人和独立音乐有帮助吗?
A:我觉得没问题,都OK,因为这是过程。作为音乐人来说,我不排斥商业合作,有良好的、正确的商业合作,这是对你来说发展必不可少,或者发展推波助澜的好事。音乐类的综艺现在是一个很火爆的状态,你让你的独立音乐赶上这个新鲜的事,让它扩大影响力,这本来就是一件好事。对独立音乐人是有帮助的,但希望综艺不要消耗音乐人独立的状态。因为中国传统音乐人很不注意对自我的打理和自我修养的要求,一直以来门槛是很低的,任何人都可以去,大部分是没有内核的东西。反而这种综艺类的东西,这个时代有那么多高智商的人在做这件事,对艺人的修养是有好处的,包括对品味的追求,对美的追求,对音乐的较真等等,并不是你觉得你很酷就行,你得有规矩。
Q:为什么要加入Indie Works 独立音乐联合体?如何看待独联体的作用与意义?
A:我觉得最大的意义是把没有话语权的很多音乐人联合在一起,让他们有了议价的权利。虽然我知道如何把我的厂牌打理好,我知道怎么让我的厂牌越来越大,但是在中国这个版权价值没有得到规范的时刻,还是需要大家聚集在一起,才有这个议价的力量和价值。这是我加入的意义,也是我认为的联合体存在的意义,这是非常好的,我非常认可。
Q:觉得国内独立音乐现在最需要的帮助与服务是哪些?
A:这个事情我要作为音乐人来说。我希望能提供给对自己非常有要求的、好的独立音乐人,一个他们想要的创作空间。当我们让自己进入一个创作空间的时候,是很难的,比如出一张唱片需要三个月,这三个月我们需要一座大房子,可能在北京边缘,燕郊之类的,有一个房间,里面堆满了乐器,音乐人在里面要做每天的规划,我们需要这种服务。说得具体一点,我觉得需要有一个定向的服务团队出现,帮助艺人做后期保障,作品已经成型了,但需要一段时间来打造,能让音乐人心无旁骛的什么都不去想,只负责把音乐打磨成一个可能在历史上留下的程度。
另外需要跟进和服务的还是版权。现在只能得到一个笼统的表或者数据,还需要一个透明的版税。
Q:除了厂牌音乐人的发行、演出之外,还有哪些事情是你想依托现有资源来做的?
A:我想做一个场地,是多媒体交互场地,在兰州做一个窗口,由“者来寨”的艺人营造的独立音乐的展示和了解性的窗口,全息影像、多媒体互动、乐器展示、演出体验、参与乐队排练这些,没有距离的综合性场馆。让听众有最近的体验,也能体现厂牌的气质,首先在兰州,如果效果好会在其它城市做。是一个售卖和活动的立体空间,并不是Livehouse那种,也许是视觉艺术家和电子音乐人合作这样的形式。“者来寨”的品牌推广,还是会从自己独特的气质和地域属性出发。

Q:那么厂牌现在做的项目和未来一到两年的计划都有哪些呢?
A:最近还是跟政府有一个合作,城市文化输出的展览+演出。甘肃和兰州独立音乐这么多年的一个展览,比如“野孩子”录制第一个小样时的东西,“低苦艾”哪场演出的东西,还会和民间传统艺人有一些交流。还有一个小型音乐节,在山上,和一个花艺工坊做一个合作,场地类似西式婚礼,做一个不插电演出,还要做影像,希望留下来一个经典的视频,作为“者来寨”的一个工作的记录。
Q:那你认为,在兰州的音乐场景,和其它地方的音乐场景有什么不同吗?差异点在哪?
A:差异点就是人本身吧。不管是从事音乐工作本身的人,还是观众,都有一种属于这个地方的人一个个人习惯,和北京肯定不一样。比如兰州人比较随性,生活节奏比较慢,音乐在这个慢里面表现的东西,也是不紧不慢更细腻的东西。如果换一个不同的创作背景、创作指向的话,比如北京上海,和这个不紧不慢可能就有不一样。而且创作形式和创作眼界的话,兰州的音乐人又不及北京上海这些,肯定是有利也有弊。生活在这里的人,每天的吃穿、工作节奏,都是不一样的,身上留着的血都是不同的,创作都是依托生活,所以创作出来的气质就是不一样。
Q:请归纳一下“者来寨”厂牌的与众不同之处。
A:三个点。首先因为我是“者来寨”的主理人,我本身又是艺人,我本身从事这个行业的时候,从整个乐队的打理,我更加熟悉艺人需要什么。另外就是“者来寨”的地域属性,它来源于西北,这是它最独特的地方。第三个就是,我相信我们厂牌里所有的工作人员是最有想法的。
Q:如果不做主理人,你会去做什么?
A:因为我做不了录音师,做不了坐在那儿的匠人,我更适合跳跃性思维的人,我选择去做一个经纪人,我会带某一个艺人或乐队。这个事很有意思,经纪人很需要情商,我挺喜欢那种挑战的。 (首发|音乐财经 版权|太合音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