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向北方
你还记不记得,上一次走在北方的街道上,抬头看被雾霾遮住的太阳?
我这样的上一次是什么时候啊?
一般出现在这种定格画面里的我,手里还拿着串冰糖葫芦,夹着满满的豆沙馅儿和酥香的桃仁儿,一口下去,冰糖和糯米纸粘满脸。
又或是握着鼓楼门口那家稻香村的纸袋,一边掉渣一边吃着山楂锅盔香芋酥,再跑到斜街来一小盒可可芭蕾家有五粮液夹心的巧克力。
我会和朋友跑到798的黑桃A喝咖啡吃杏仁牛角,戴着墨镜坐在门口摇椅上装大哥

等兄弟们骑着摩托来接我。从五环到二环,一路油门拧到最大,音响开到震天,就专程为了去东直门吃一顿门钉肉饼打牙祭。


下午的几个小时总在喝茶和喝咖啡里选,因为十点才起床的养生少女夜晚还有很长,要养足精气神儿去MIX CLUB看永远十八岁的姑娘们。

蹦迪摇扇子的风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刮起来的,放眼一看,卡里的标配都是高仿GM六熊和“风生水起”的扇面。我是老了懒得蹦了,也觉得在一众AJ小奶狗里,踩着双回天之力就出门的我实在跟不上潮流,一门心思的摊在角落里喝酒,二锅头不敢碰,我还有野格对红牛。
出了场子耳膜都在共鸣,动次打次。我喝到天旋地转,赖在朋友的副驾耍酒疯,吵着要到杨梅竹斜淘黑胶,再去五道营的Metal Hands二店找那个皮肤很黑的帅气咖啡师小哥一起听盘尼西林。

最后我被安全带牢牢绑在座位上,窗户开到最大,风把头发吹成美杜莎的造型,一点点酒醒。于是将半个身子探出车顶,疯了一样地喊:“We are the king of the world.”
这个声音能被旁边的后海听到,被钟楼听到,被整个我小时候陪老人一起走过的四九城听到。
但就只有那么一瞬。
声音在这里喊得再响,都不会被记住。
声音的主人也不会留下,她半睡半醒地蜷在机场候机室的沙发角落里,等待回到那个曾经以为空气都是甜的的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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