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巴黎，我更爱法国的大农村
图文：作者-Chloé、审稿-小阿、图文编辑-斯凯勒、制图-嘟嘟
封面图：©Chloé
人们对法国的小镇充满着美好的幻想。
确实，法国这个农业大国有很多美丽的小镇，例如科尔马（Colmar），一座位于法德边境的知名混血小镇，因为《哈尔的移动城堡》而火了一把，最近又因为《中餐厅》再一次吸引了国人的眼球。但是，更广阔的法国土地是小镇以外的大农村。
©哈尔的移动城堡
📍 Colmar, France
©Sascha Sturm / Unsplash
动漫中的科尔马和现实中的科尔马
©哈尔的移动城堡&wiki
首先要给法国农村划定一个范围，留法圈有个流行说法：法国除了巴黎都是农村。例如图卢兹，法国的第四大城市，也会被叫做“图村”。但是，这些城镇跟法国真正的大农村还是很不一样。
2018年暑期我去了法国中部城市第戎附近的一个小村庄，在那里的山羊奶酪小作坊当了一阵子志愿者。法国广大的农村原来是这样的：
- 大农村里没车开？寸步难行啊。
在城市之间，火车大巴等公共交通比较发达。而且法国也诞生了一个类似滴滴打车软件，叫blablacar，用于城市之间的拼车。这款软件已经成为法国最流行的出行方式，费用也比火车便宜。
然而，城市与农村之间的移动就相当困难了。法国也有城乡班车，但是班次真是太少了。我去的村一天只有一班车，有的村甚至没有公交到达。所以，汽车是个农村生存必需品。
小村一景
©Chloé
法国每个村的规模很小，几户人家就是一个村，村与村之间的距离也相当远。坐车穿行其中能够体会到什么叫一片原野，夜晚大部分路段都看不到任何灯光，只有月光洒在路旁的田野里。
尽管公路最高限速是每小时130公里，法国老司机们一定会超速行驶，他们觉得开那么慢即浪费油又浪费时间，还不能发挥车子的效能。
乡村上坡上吃草的羊
©Chloé
- 大农村的村民也熟练掌握时尚穿搭。
说起法国大家都会想到时尚，我们熟悉的Dior、LV、Channel、YSL等品牌都出自法国。所以法国人是不是特别讲究时尚? 说实话，整体来说，我承认是的，尤其是我见识了德国人的穿着打扮之后。
即使在冬天，很多法国女性，不论什么年龄层，都会穿着薄丝袜、靴子，上身穿毛呢外套。也有不少男性会选择穿骚骚的尖头皮鞋。衣着讲究、魅力十足的大叔不难在街上发现。脖子上的围巾是法国男女的必备品。可能法国这片土地艺术氛围浓郁，人们从小受到熏陶，对于色彩的搭配有一定的心得。
📍 Camargue, France
©Caroline Hernandez / Unsplash
- 大农村里生活太无聊？一起“爬梯”吧。
在法国无论是城市和农村，酒吧和教堂都必不可少。在酒吧里喝酒聊天算是一个日常的娱乐活动。如果一个村实在是小得连酒吧都没有，那么就开车去隔壁村。
如果想搞大一点，可以开soirée，也就是party，派对。村民们以各种理由开soirée，生日会、夏日派对、变装晚会等等。再大一点的，有村县级别的大型夜间集会，集会里有乐队演唱、啤酒摊、游戏摊等等。
我参加过一个夜间集会和一个变装晚会后才意识到，原来法国的农村里居然有很多年轻人啊。他们选择生活在农村里，有的是因为喜欢农村，亲近大自然，有的不喜欢城市里的高房价和人来人往。也有人平常工作日在城市，到周末就回到村里住两天。这一点与中国农村的现状相反，在国内，平平淡淡的农村生活可能会让大部分年轻人感到无趣。
农场后面山坡上拍的，最前面橘色的屋顶是农场，
右边有个尖顶，是这个小村的教堂，是用石头堆起来的。
©Chloé
- 大农村里养家糊口的方式是加工和作坊。
农村的工作选择主要有三种。第一种是农业活动。第二种是很多大的食物加工厂，为了躲避城里昂贵的地价，这类工厂设在农村。村里也有很多小作坊，工作人员寥寥数人。第三种工作是迷你作坊。
我参观过糖果作坊、玻璃艺术品作坊、风能发电场等等。这些作坊在两三座民宅一样大的房子里，工作人员少则几人，多则十几人。这些作坊虽然规模很小，里面的装修却很美，工作环境也很舒适。跟国内动辄几百人的大工厂相比，这里的小作坊实在是小得让人不敢相信。法国已经没有很多搞制造业的大型工厂了。
石头建的小教堂，即使这里就十几户人家，教堂也是不能少的
©Chloé
- 大农村里的小作坊，有机加工、辛苦配送。
在奶酪作坊志愿服务的五天中，我亲自参与了几种奶制品的制造过程。
法国农村里的奶酪跟国内卖的奶酪并不是一个东西。法国的奶酪不全是口味重的，味道淡淡如Brie，或者一种牛头的牌子，包装成三角形小块的奶酪（国内有卖），就可以直接当零食吃，或者涂在面包上吃。味道稍重的，如Camembert（卡蒙贝尔），其实也可以直接吃，或者涂面包上。
最新鲜奶酪的吃法：
表面滚上一层香料，可以直接吃，或者和面包一起吃
©Chloé
风声很大的蓝纹奶酪，法文名叫Roquefort，这是法国一个地方的名字，只有那里生产的奶酪才叫Roquefort。因为那个地方的气候和特有的霉菌才能酿造出这种风味独特的奶酪。
奶酪还可以根据它的软硬程度来分类。软的奶酪比如Camembert，硬的如Comté。那种像车轮子一样可以拿来滚的都是硬质的奶酪。发酵风干时间越长，奶酪就越硬。不同的奶酪根据产地和所需的风味的不同，制作所需的时间也不一样。
在室内的羊群，它们很喜欢看着我
©Chloé
我工作的作坊用的是山羊奶，每天早上和晚上各采一次奶。用于做奶酪的奶不需经过巴氏消毒，冷却后，转移到几个白色半球形的大容器里，加入凝乳酶和盐。
大概两天之后，这桶奶就会出现固液分离，固体凝聚成一块，呈白色，液体是黄白色的。这些固体就是做奶酪的材料，液体则弃去。之后换用一个像碗一样的铲子，把凝固体装在模具里，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奶酪还会渗出更多液体。通过翻转奶酪，让里面的液体渗出得更加充分。
已经完成固液分离的羊奶
©Chloé
到了第二天，就可以把奶酪从模具里敲下来了，最新鲜的奶酪这个时候就算制成了。这种奶酪味道很淡，颜色偏白。剩下的奶酪经过翻转后继续陈放。两到三天的奶酪也算是鲜奶酪，水分相对偏多，颜色偏白。每一批奶酪中，都有一部分会继续发酵下去，它们会被转移到另一个房间里，那里的温湿度会有所变化。
左边是脱模一天的奶酪，右边是脱模两天的
©Chloé
放了一个星期左右的奶酪就已经变得很干了。有一部分奶酪得到霉菌的眷顾，表面开始长霉，颜色也开始变深蓝色，它们会变成另一种风格的奶酪。这与豆腐的制作过程实在是太像了！
右边发黄的奶酪已经完全硬了，其中有一层是长有霉菌的奶酪
©Chloé
准备开始做酸奶
©Chloé
农场主每周有一天要开车到好几个其他村送货。但是，每周每家店的送货量竟然只有十几杯酸奶和几个奶酪。虽然数量很小，他还是坚持每周开车去送货。另外，每周有两三天，他们会到别的村和城市去摆摊卖他们的奶制品。
在Dijion 火车站外面摆摊，一共就4个摊档
©Chloé
农村的这些小作坊很讲究bio，也就是有机农业，他们在生产的过程中不添加化肥农药。法国人购物时也喜欢买带着有机标识的产品，虽然这类有机产品都会比一般的产品更贵。
夕阳下在外放养的羊
©Chloé
喜欢那样安安静静生活的人，在法国找一份稳定收入的工作，买一辆小车，进阶后再买辆房车旅游，生活还是过得蛮滋润的。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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