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而立+似水流年
摘:慢慢参透,母夜叉,佛面刮金,造反,双手叉腰,厉声喝道,星星的万花筒,走火,气如游丝,飞起一脚弹踢,姑妄听之,半老徐娘,脸上笑盈盈,毋宁,圣女贞德,谢顶 要说王二的书法,那是没说的 你呀,工作没少做,全被这些事抵消了。 我王二不但是坏蛋,而且有怜香惜玉之心, 天,怎么不使雷劈了他! 太有伤风化! 小转铃也满口答应 我血压高,受不了刺激。 当时我们还小,未到能做出选择的年纪。 小转铃也不是省油的灯。 可恨刘老头没这眼力见儿,我也不好明说,恨死我啦。 但是头天晚上,刘老先生到了餐桌上状如疯魔,运筷如飞,把香肠全夹走了。 而且他前半生都在吃牛排。清水煮白菜吃下去,完全不消化,米饭吃下去也毫无用处,这样的饭菜是对他肠胃的欺骗。 你怎么能对一个工人说“反正你闲着”? 我还记得阿姨揪住我的耳朵把它们朝刘备的方向改造。 这好像是刚刚发生的事情。 只见那家伙红得像熟透的大虾 像金色的潮水涌过路面 提起那篇论文,我的心往下一沉,好似万丈高楼一脚蹬空。 见了馒头就目光炯炯 这真叫岂有此理 布鲁诺真好汉也 夏天她暴走之时,两条玉腿完全出笼。 分我一间地下室。又湿又黑,养蘑菇正合适 我一贯以得道高人自居,从来没在耗子的高度上考虑问题。 经过了这些事以后,就再也不想爱别人。 你刚才臭美什么?你以为我真是你外甥女? 线条说:那一回好像我把自己宰了。 虽然死法各异,但每个人身上都有足以让他们再活下去的能量 走到老姚面前,我正要搜索枯肠,编一句什么话 我一辈子的事都已做完,剩下的事就是再活几年。 李先生刮了个大秃瓢,才显出他的头形古怪:顶上有尖,脑后有反骨,反骨下那条沟相当之深。 但是他老去揭那炖鸭子的锅,说是看了也解馋。他那副馋相叫人不敢看。 打开门以后的第一观感是:这老头像喝了子母河的水,怀孕了。 知青的理论“偷吃的不是偷” 只见凤师傅屈右手中指如凤眼状,照他的秃头上就凿,剥剥剥,若干又圆又亮的疙瘩应声而起 每次去钻高粱地还是一种伟大的幸福。坐在麻袋上,解开铃子的衣服,就像走进另外的世界。 我开始编些借口。我要这么说:“姚大叔,校长叫我来照看你。”这话就和旧社会新房里新郎说过的一样。他和个陌生女孩待在一起,不好意思了,就这么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看他多干净,其实过一会儿,他就要操人家 她看见我爸爸揪着耳朵把我拎离了地(我的耳朵久经磨练,坚固异常),立刻惨呼一声,扑过来把我抢下来。接着她把我爹一顿臭骂。我爸爸说这样做是因为“这孩子像土行孙,一放下地就没影儿”,我妈不听,她把我救走了。 先送我到耳科,看看耳朵坏了没有。大夫对我的耳朵叹为观止,认为这不是耳朵,乃是起重机的吊钩 忽然之间心底涌起强烈的渴望,前所未有:我要爱,要生活,把眼前的一世当做一百世一样 我妈妈听了大笑,说我一肚子全是鬼 我还要造炸药,当了大教授,哪有工夫养孩子?爸爸对我是一种刺激。我非混出个人样儿不可!” 我觉得我们俩是在饭店里耍了一场活宝 第二天早上到班,我就比平时更像个恶棍。 我要是胡编几道题,他也做不出。让他尝尝这拉不出屎的滋味,你看了一定不忍心。” 李教授、李夫人,你们两口子加起来够九十岁了,还在楼道里过家家,肉麻不肉麻? 她啪一声打个榧子,转瞬之间,年轻时倾国倾城的神采又回到脸上来 我顿时觉得自己成了煺毛的鸡连个遮屁眼的东西都没有了 好像在李先生的精液里,含有无数智力因素,灌溉了线条的智力之花, 不瞒你说,一见到师长之类的人物,就会激发我灵魂深处的劣根性,使我不像个好人 报告校长,此人是一名悍妇,常常侵犯我的公民权利。如果您能教育感化她,那才叫功德无量。 校长不酸不凉把我一顿数落,我全没听进去。 有个狂妄的研究生当面对我说: 听说您是软件机器,我看您不像嘛。 我答道:机器?机器头顶上有掉毛的吗? 她穿浅黄色的上衣,红裙子,在路边上站着,嘴唇直哆嗦,一副要哭的样子,看样子早就看见我了。我赶紧从车上下来,打个招呼说: “铃子,你好吗?” 她说:“王二,你他妈的……”然后就哭了 我支支吾吾,东张西望,小转铃见我这个样子,先是撅嘴,后来就火了。 “王二,你要是急着回家,就滚!要是你我还有在一块吃饭的交情,就好好坐着。别像狗把心叼走了一样。 服务员来叫点菜。她像怄气一样点了很多。我不习惯在桌面上剩东西,所以她可能是要撑死我。 好多过去的书全在扉页上题了字、盖了印章。其中很多人已经死了,还有好多人不知去向。站在高高的书架下面,我觉得自己像盗墓贼一样 忽然脖子被勒住,憋得我眼冒金星。二妞子在我耳边咬牙切齿地说:“叫你知道我的厉害!” 这个泼妇是练柔道的,胳膊真有劲。平时她也常向我挑衅,但是我不怕她。不管她对我下什么绊儿,我只把她拎起来往床上一扔。她是四十七公斤级的,我是九十公斤级的,差了四十多公斤。现在在床上被她勒住了脖子,这就有点棘手,最后我奋起神威。 “夜里三点啦!你疯什么?诈尸呀!” 我是如此理直气壮,她倒吃一惊,半天才觉过味来:“你混蛋!离婚! 在胸袋里插上一朵花,胸前放上礼帽。再往手里放一支手杖,拿了到阴间打人。嘿嘿,王二这叫气派 一大早我就到了大操场上,而大操场早被席棚隔成了九宫八卦之形 李先生南国所生,最怕挨冻,要他在没生火的房子里待一夜,他宁可在盛暑时分挑一天大粪 线条说起这件事,就扁扁她那张小嘴:我们龟头对人可好啦。 对于这件事我还有些补充。当时我不认识李先生,不知他是矿院的人。假如认识,抢救的态度会积极一点。我也不知他是被人摆平的,还以为他是在抽羊角风。假如知道,抢救的态度也会积极一点。做了这两点辩护之后我也承认,当时我对死人特别有兴趣,对活人不感兴趣。李先生说,他对我当时的心情能够理解。有件事他不能理解,就是那一脚踢得委实厉害。只要再踢重一点,他就会变成我感兴趣的人。 有关贺先生直了的事,我还有一点补充。不管他是在什么时候直了的,都只说明一件事:在贺先生身上,还有很多的生命力。别的什么都不说明。 于是想了七七四十九天,编出十五着来,邪门得厉害!刘老先生听得眉飞色舞,嘴里啧啧咂出声来。小转铃就笑,说,您别听王二臭编。刘老先生说:铃子,你不懂棋,别打岔 我对线条说:老天爷会垂青我们,给咱们安排一场酷刑,到那时你我可要挺住,像个好样的爷们和好样的娘们! 二十三年之后,线条对我说:现在机会到了!我们正可以联手做一番事业。摆在我们面前的正是一场酷刑。我会秃顶,性欲减退,老花眼,胃疼,前列腺肿大尿不出尿来,腿痛,折磨了我一辈子的腰痛变成截瘫,驼背,体重减轻,头脑昏聩,然后死去。而她会乳房下垂,月经停止,因阴道萎缩而受欲火的煎熬,皱纹满脸,头发脱落,成为丑八怪,逐渐死于衰竭。这是老天爷安排的衰老之刑,这也是你一生唯一的机会,挺起腰杆来,证明你是个好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