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声：归还

第一章

写完这个故事，我自己也无法相信，我感觉这个故事永远都不可能结束。

莉拉并没有介入这些文字，这都是我写出来的东西。或者我那么投入地想象她可能会写的东西，还有她的写法，我已经没办法区分什么是我的，什么是她的了。

这个故事可以一直持续下去，那些处于社会底层、没有任何资源的孩子，为了提升自己，从那些破旧的书架上拿书来看，就像我和莉拉小时候那样。现在，那些诱人的空谈、许诺、欺骗和流血事件，妨碍了我的城市还有整个世界真正变好。

尼诺发胖了，整个人笨重浮肿，成了一个头发稀少、身体粗壮、不停自我吹嘘的老男人。葬礼之后 ，摆脱他并非易事。我不想听他说话，也不想看到他。他让我想起了被浪费的时光，白白的辛苦。

帕斯卡莱已经是一个老先生了，说话时平静安详。

他说：“她一定在某个地方，做那些充满智慧和想象力的事儿。”

她们会一起回来，年老的莉拉和成熟的蒂娜？

第二章

我小心翼翼地把包裹从侧面打开，我就知道那是给我的。我还没完全把包在外面的报纸拆开，蒂娜和诺从记忆里一跃而出。我马上就认出了两个布娃娃，那是在几乎六十年前，被我们扔到城区一个地窖里去的。

我很不安地看着四周，我希望莉拉从某个楼梯出来，或者从空荡荡的门房那里出现：很消瘦，头发灰白，弯着腰。这是我那里最大的愿望。

但她没有出现，我开始痛哭。

她一辈子都利用我的身体和我的生活，讲述了她得到救赎的故事。

哦，也许不是这样。也许那两个娃娃过了半个多世纪，出现在了都灵，只是证明她现在很好，她还在意我，她打破了自己的界限，终于开始周游世界，这个世界已经比她的世界还小。现在进入老年，她开始过上了另一种生活，那是她年轻时，别人不允许她过的，她自己也不愿意过的生活。

真实的生活和小说不一样，过去的生活没有凸现出来，而是陷于黑暗。我想：现在莉拉那么清楚地浮现出来了，我应该放弃继续找她。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