谓元哲学?中西方讨论仍然热烈,来听听杜保瑞教授如何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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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哲学」概念?
「元」这个字在中文世界里已经说明了「元哲学」在考虑的问题,那就是总汇一切哲学的根本,建构一切理论的基础。
如果要表述或讨论哲学观点,首先要通过「元哲学」的标准,这个标准,在当代哲学家维根斯坦的著作中被强调、被提出来,而维根斯坦是有他自己的「元哲学」观点:
「根据维特根斯坦的观点和他在《逻辑哲学论》中提供的“范式”,元哲学应当使哲学成为一个无矛盾性的形式化系统,使哲学语言成为具有命题演算性质的形式化语言。」(百度)
「他在其著作《逻辑哲学论》(1921)中论证了语言和实在的关系,认为一切有意义的命题(即“真命题”)都属于科学研究的范围,与哲学无关。其他命题或者是假的,或者无法证明其真假。因此,哲学的目的仅在于澄清思想,向人们证明没有哲学这样的东西。」(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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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说,维根斯坦想要向人类证明凡此过往的哲学都不是哲学,这就是他的哲学。
但是,从此之后,当代西方哲学又多出了「语言哲学」这一支。而且兴盛至今。这就是西方哲学传统的特色,总是提出新的问题,然后扬弃旧的理论。
所以,「元哲学」之所以是哲学,就在于「新问题」,而且是具有普遍性原理意义的新问题。维根斯坦意识到语言与实在的关系,从此重新定义了哲学的讨论。
那么,人类可不可能再度发现更新的、更根本的哲学问题呢?从而又有了新的「元哲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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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是,人类是好奇穷索的,在这个意义下,人类永远有可能提出新的「元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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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元哲学」在国内的讨论仍然十分热烈,不过,主要是在西方哲学界的讨论圈中在探问的。这个问题在现代被提出来的探问意义是什么?
从西方哲学的角度,当人类在高度科技文明生活中还是不断出现丧失生活意义的情况,一旦过往的西方哲学不足以响应指导人心的角色功能的时候,这个问题就又会被再度提出来了。
所以,还是不少受到西方哲学训练的专业哲学工作者在讨论这个问题,下个月,北京大学的陈波教授就要举办「元哲学」学术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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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依据「元哲学」的标准,人类可不可能再度提出新的「元哲学」理论呢?
事实上这是一个没有明确的问题意识的问题,过往一切哲学都是终极哲学,都是「元哲学」,关键是它们都提出了过去人类没有想过的终极问题,所以解答之际就成了解决一切问题的总原理的「元哲学」。
所以,一直都有「元哲学」,只是不可能阻挡人类自己继续探问穷索,也就不可能阻挡新的哲学的提出,只是它是不是以「元哲学」作为自己的理论的定位或是用词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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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西方哲学史就是一部「元哲学」探问史。每一位大号的哲学家们,都是提出了他们那个时代的人类所能想出最根本根源性的问题,这些问题包括:关切思想世界的终极实在问题,人类理性的终极界限问题,思维逻辑的根本原理问题。
例如:柏拉图追问什么才是终极的实在?亚里士多德追问现实的事物的存在的原理?士林哲学基督教哲学追问世界的创造起源问题?笛卡儿追问人类理性的终极可能性问题?黑格尔追问是什么样的终极实在的发生发展演化而有了人类文明史?海德格追问人类的生命如何真实地展现?
只是,西方哲学史一家又一家的出现,又宣称否定了旧哲学而提出新哲学,但西方哲学史上的旧哲学就不是「元哲学」了吗?
它们真正被扬弃了而不存在终极解答的价值吗?好好追问这个问题,这也会是新的一套「元哲学」理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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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哲学也是一部「元哲学」探问史。但是问题的主要方向并不相同,中国哲学主要关切人生的问题,世界存在的终极意义问题,人生的目的,追求理想完美的人格。因而有儒释道各家各派的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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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没有明确的「元哲学」理论,「元哲学」就是「哲学」,就像「哲学」可以不断探问一般,只要是在询问终极问题的哲学就是「元哲学」。
前提是,没有人提过的新问题,以及具有普遍意义的抽象问题。只要有人类存在的一天,就会有「元哲学」的问题要提出与回答。
问题是,重点是,问题要明确。否则变成了空想,想也是想不出答案的,是理论都是因为有了问题经过思辨而有了答案之后才叫作理论的。
所以,一定会有新的「元哲学」的被提出,只是它一旦提出之后,一定又是一套新的问题被明确厘清了之后才会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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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的新的终极哲学:人类与人工智能对象的人际关系?中西哲学会通后的新哲学?但是问题的定义还要再被更明确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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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中国哲学的角度出发,不用担心有无「元哲学」,只要关心如何重建中国人文素养的哲学问题,以及如何回答未来永恒的中国思想之路是什么的哲学问题。